荒诞喜剧ABO(13)

“主要是只有钢笔合适，你看看其他东西，明信片本子啥的，就是你们年轻人喜欢。你小路哥哥，虽然说是哥哥，也不是二十出头了，送这些不太合适，就钢笔还可以。”

我哦一声，过一会还是忍不住提问，“他多大了啊？”

“二十八/九岁？”她回答。

“那的确就钢笔比较合适了。”我说，心里却在算数，比我大了八/九岁，我想。抵触情绪又上来了，我还是更喜欢同龄人一点。不过我看不上人家，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我呢，相亲不都是这样吗，大家彼此都瞧不上，倒也不用想太多。

另一方面，我妈还真是下了血本，她一向工作很忙，还专门抽空带我去挑衣服。挑的都是浅色，穿上显得又乖又年轻的，我妈让我试了好几套，还在旁边点评，“不错不错，如假包换，足够出去骗人了。”

我又说怎么是骗人，我本来就是又乖又年轻，现在才是最好看的时候。我妈兴致高昂，也没反驳，买完衣服又带着我去剪头发。连剪带烫的，弄了三四个小时，结束都快要十点了。估计衣服加弄头发又得扔个小一万进去，我边想边咂舌。相亲可要好好表现，看她这劲头，要是我搞砸了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弄完头发我对着全身镜认真照了照，别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头发一做名牌一穿，我还真有点小明星的感觉，说不定走路上还会有帅哥美女管我要微信呢。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从打扮完直到相亲那一天都没有人来要微信。别说帅哥美女了，普通人都没一个。本人的自尊心又很受打击，想着再也不这么打扮了，至少找不着对象还可以自我安慰，“我长得挺好看，就是不会打扮而已。”

聚餐地点是我妈定的，我也是当天才知道，一家上海菜馆，卖的都是家常菜，挺有生活气息的。倒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她这么浮夸的人肯定要定个什么专门卖澳洲龙虾的馆子。

我去的时候小路哥哥他们家已经到了，大家都默契，他们家就来了他跟他妈，我们家也是。他妈妈很热情，一看到我就冲我打招呼，说好久没见梵梵了，真是长大了，长得真好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说阿姨好，然后谦虚一下，说哪里哪里，不算多好看。

他妈妈又招呼我去坐，座位显而易见，就是在小路哥哥旁边。我坐过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更尴尬了。好在妈妈们比较有经验，帮着我们解了围。

“你还记不记得你方阿姨，”，小路随着他妈妈的话点点头，“还有这个弟弟呢？”

“有点印象，他小时候应该老来家里玩吧。”他像是苦思冥想好一阵才开口，感觉挺认真一个人。

我妈看他这样也开始逗他，问他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他又苦思冥想一阵，看来这回是想不起来了。我看他这样认真思考，加之他长得也很不错，觉得又可爱又可怜的，对他很有好感，就开口解围了。

“我叫方梵。”我说。

他看我一眼，好像有点解脱，“我叫路景书。”他说。

“我记得，”我说。我们俩好像都不太擅长这种局面，这句话之后就没人再开口。我也乐得轻松，坐在一边悄悄观察路景书的长相。

他好像不太上相，虽然早就看到照片了，见到真人更好看。高鼻子窄脸庞，虽然是个单眼皮但也是大眼睛，还挺白的。虽然说二十八/九了看着也和二十五六岁差不多，而且看他似乎挺容易害羞，我喜欢腼腆害羞那一类的，我也不是特别外向那种人，腼腆害羞的正合适。刚刚我妈开玩笑还那么认真，性格也很可爱。好了，不满情绪全都一扫而光，甚至还要感谢我妈给了我这个机会。

我妈估计看我俩迟迟不说话，没有什么进展，又开口帮我们拉进关系。

“对了梵梵。你不是还说给小路哥哥带了个礼物吗？别一会忘了。”

“是，”我应一声，把挂在椅背上的包拿下来，在里面找了半天。“我在外地读大学，买的一个小礼物。”我说着把包得很好看的礼盒递给他，“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用这么客气。”他说，摆摆手，也没接过去。我倒也无所谓，把钢笔放在桌子上又推过去，“就是个小礼物。”我说。

他似乎妥协了，“不好意思，也没给你准备什么。”我赶紧说没关系，我也只不过是顺手买了一个，不用太在意。

然后就又是沉默。

两个妈妈倒很捧场，一直在想办法帮我们找话题，一边问路景书最近工作怎么样，说他是不是快去北京了？梵梵也在北京念书，要是不忙两个人可以约着玩一玩。我都觉得这借口太蹩脚，我们两个差了将近十岁，怎么可能玩到一起去，况且听他们交流，路景书职位还不小。职位不小，自然很忙，更没时间玩去了。我没吭声，低头吃菜，又小心翼翼的观察路景书。他似乎也兴致缺缺的，就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