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给她掖了掖被子，“可你刚才还说很喜欢苗苗老师，还喜欢其他小朋友的，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月牙儿红了眼睛，她不想反悔，可是她更不想见不到妈妈：“可你都不去。”
“那是小朋友去的地方，大人一直待在那里会被笑话的。”姜念给月牙儿讲着她能听懂的道理。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那大人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收拾家里，还要去工作，还要忙其他的事情。”姜念耐心同月牙儿解释，“妈妈也很忙的，明天我送你去学校，傍晚就去接你，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的。”
月牙儿气呼呼的说：“我不想去了。”
姜念伸手刮了刮她秀气的小鼻子，“咱们说好要去的，说话不算话会变成小狗的。”
“那就变成小狗。”月牙儿蜷缩起来，狗趴式一般的趴在沙发上。
姜念抬手轻轻拍了拍月牙儿高高撅起的屁股，“变成小狗也要去的。”
月牙儿整个人都懵了，她都这样了还要去？
“无论是小孩子小狗都要去幼儿园的。”姜念没有给月牙儿任何反驳的机会，“我已经给你报名交学费了，你如果不去的话老师和其他人都会上门来找妈妈聊天。”
月牙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姜念：“聊什么？”
“说我没有送你去学校，要罚我去关小黑屋。”姜念适当的示弱，显得自己很可怜。
月牙儿一听就心疼妈妈了，她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要妈妈关小黑屋。”
姜念嗯了一声，“那你得去学校念书才行。”
月牙儿擦了擦红红的眼睛，委屈又无助，“那我想你怎么办？”
“你想我了可以用手环给我打电话。”姜念指了指月牙儿手腕上的手环，“知道怎么打给我吗？”
“知道的。”月牙儿点了几下，姜念就收到了她的通讯请求，“月牙儿很棒，明天如果想我了就和苗苗老师说一声，然后联系我好吗？”
月牙儿的眼睛泛着水光，“我想你可以打给你吗？”
“可以的。”姜念顿了顿，“不过月牙儿要努力向其他小朋友学习一下，做一个勇敢独立的小朋友哦。”
月牙儿擦了擦眼睛，压制着哭意努力的表达着：“我努力。”
然后弱弱的说了一句：“但、但是不保证。”
“好。”姜念抱着月牙儿亲了亲她白嫩柔软脸蛋儿，怎么这么可爱呢？
月牙儿像青蛙一样趴在姜念的怀里，紧紧的抓着姜念的衣服，她很怕一个人的，可是她如果不乖乖的，妈妈会被抓起来。
她不想妈妈被抓起来，也不想妈妈不喜欢她，她想要妈妈开心。
看着女儿这么难受，姜念心底满是负罪感，只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补偿回来。
*
第二天。
月牙儿早起吃过早饭后就背着小书包跟着姜念出门了，因为知道妈妈不会一直在幼儿园陪她，她出门的步伐略显沉重。
姜念看着慢吞吞的月牙儿，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但没有改口，直接关好门送她出门。
关好门时姜念看了一眼对门，问月牙儿：“要不要叫邻居？”
月牙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虽然他又爱哭又爱骗人，但是妈妈说过要友好相处的。
姜念鼓励月牙儿走出这一步，“那你去敲门？”
月牙儿乖巧的走到对门去敲了门，贺兰开门后抱歉的看着月牙儿和姜念：“他还没睡醒，大概还要半小时。”
“那我们就先走了。”姜念牵着月牙儿先下楼去小区门口坐校车。
月牙儿小声嘀咕着：“他是懒虫虫，现在都还没有起来。”
姜念笑着揉了揉月牙儿的头，“现在天太冷了，月牙儿也喜欢暖暖的被窝的吧？”
“喜欢。”月牙儿下意识的点了下头，“但是......我没有不起床。”
“对，月牙儿的自制力也超强的。”姜念给月牙儿竖起大拇指，“以后每一天都要按时早起哦。”
月牙儿乖巧点头说好。
天气寒冷，细雨纷纷，姜念撑着新买的红色雨伞带着月牙儿走到门口等校车。
八点三十分，校车准时抵达，姜念送月牙儿去了学校，下车后她把月牙儿交给王苗老师。
分开之前她蹲下和眼睛还有一点红红的月牙儿说：“我下午五点来校门口接你。”
月牙儿拉着她的手指，“妈妈你不要忘记了。”
姜念点点头，“我保证不会忘记的。”
“那你答应妈妈别哭，想我了就和我联系，好吗？”姜念伸出小手指，“拉勾。”
月牙儿咬着嘴唇和妈妈拉了拉勾，她要忍住不哭，哭了就不乖了：“拉勾勾。”
拉了勾以后，王苗老师牵着月牙儿进了学校里面，月牙儿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姜念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