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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234)

霍染因的注意点不在这个早就做过推测现在不过拿到实证的点上,他翻着这个手机过去的聊天记录、还有所查询到的号码归属,轻声低语:“这是一个旧号码,虽然实名认证是别的人,但使用人是高爽,她用它当备用手机来玩游戏,微信和QQ上也都是一些游戏相关的联系人。它有开机密码,密码是高爽的生日。莫耐为什么能打开它使用它?”

因为声音很低,谭鸣九也不是纪询,所以他压根没注意,还在埋首翻那堆截图,并对文漾漾说:“好像没有纪询的书截图,还好还好,没被他荼毒。”

霍染因叹了口气,分开才几个小时,他已经怀念起纪询来了。他丢下证物,站起身拍拍手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本案从现在开始正式以莫耐不是凶手或非唯一凶手的方向进行调查,排查死者社会关系,重点就是段鸿文和魏真珠。”

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人都散了。

原本准备在警察局里刷个通宵的霍染因也没有了再留下去的理由。

他看一眼时间,凌晨四点钟。

他赶回自己的家里。

凌晨四点,夜晚里最最安静的时间,晚睡的人也以歇息,早醒的人还未醒来,他开门时候着意小声了些,担心打扰到屋里头那个睡眠障碍无比深重的人。

但小心翼翼的动作只持续到他一脚踏入室内。

直觉告诉他,室内没有人。

他踟蹰了下,罕见的没有在第一时间相信自己的感觉,在黑暗中走了一段路,来到房子的客卧,也是纪询睡了两次的地方,朝里头看了一眼。

床上一片平躺,被子整整齐齐,连窗户上垂下来的帘子,都是死沉沉不动的。

屋子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活人了。

霍染因手一抬,开了灯。

灯光让空旷的屋子更加空旷,霍染因倚了会儿门,哂笑一声。

仔细想想,其实晚上纪询并没有答应过来。

可能是那个吻,或者那枚巧克力,或者——

他再抬起手,手里的花已经磨得不见了。

这朵花。

让他产生了错觉吧。

*

一夜休息。

等到第二天天亮,霍染因按照计划,带着文漾漾见魏真珠的时候,他在这里碰到了之前绝对没有想着能见到的人。

“纪老师!”先叫出声的是文漾漾,女警的惊讶如此直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昨天晚上又是不好睡的一晚上,纪询两眼乌黑,磕着咖啡续命中,“我还要替你们霍队破案呢。”

“啊?”文漾漾欲言又止,还是有点小好奇的,“纪老师,你最近好像很积极……”

“那是因为你们霍队给了我一个我绝对没法拒绝的条件,”纪询对文漾漾语重心长,“没事多和你们霍队学学,受用无穷。”

那朵枯萎的玫瑰花,又在霍染因心头悄然绽放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为一点小事烦恼,又为一点小事开心。

也许恋爱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神魂颠倒吧。

但这份神魂颠倒——

霍染因走上前,一如往常。

他没有叫任何人发现。

尤其是纪询。

第八十八章 男人长久地以婚姻的名义独占一个名为妻子的奴隶。

段鸿文被传讯去警局了,家里只有魏真珠。这一方面是分开两人,一方面是霍染因听了文漾漾之前的描述,认为魏真珠是一个相对敏感的人,在熟悉的环境下有助于谈话。

纪询进门就注意到鞋柜里的鞋大多是男式,并不是什么跑鞋收集,大多就是日常穿,这对夫妻俩一个是全职太太,一个是在家工作的文字工作者,若是按照一般的经验,女鞋总是多于男鞋的。

“不介意我四下看看吧?”纪询问。

魏真珠眼神闪了闪,没有拒绝,但神色冷淡:“可以。”

她也不独对纪询这样,哪怕对上颜值惊人的霍染因,也一样,态度冷淡克制,十分疏离,但轮到了文漾漾,又是不一样的待遇了。

文漾漾被主动请到沙发上坐下,而后茶水水果,一应俱全。

“……”

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还挺意外的。

但考虑到霍染因也和他一样被嫌弃,可能非人之罪,乃男之罪。

纪询摸摸鼻子,把魏真珠留给文漾漾询问,自己四下走走。

他先去了卫生间。

这家的卫生间也验证了纪询进门的疑惑,魏真珠的化妆品只有很简单的一只洗面奶,很平价的产品,其余不说彩妆,水乳都没有,怪不得才41岁看上去就如此苍老。反倒是段鸿文过的很精致,有男式洗面奶,价格不菲的剃须刀,也有护肤品和多个牌子的护手霜。

书房完全是段鸿文的天下,他有一台属于自己的双屏台式机,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平板。因为那个书桌是全屋最凌乱的地方,同为写作者的纪询知道,这种凌乱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拒绝一张纸被外人挪动的固执。段鸿文的凌乱就是他张扬的圈占领地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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