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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659)

久到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曹默许多开始防备他的时候,卢坤一刀捅了二副的胸口。

他没有逃脱。

他或许可以逃脱真实的霍小姐,可绝对无法逃脱虚幻的霍小姐。

只剩下褚兴发了。

水手们劝褚兴发赶快动手,他们其实不讨厌这位大厨,这位大厨平日里倒也不怎么狗眼看人低,加上饭菜做得还不错,还算是得人心,所以他们也愿意给褚兴发一点时间。

大家说:

“就像杀猪杀鸡一样,闭着眼睛就是一下子!”

“别等了,他不成了,你就当给他一个解脱吧。”

“你不给他解脱,就轮到我们给你解脱了。”

但这恐吓,只是嘴上的恐吓罢了。

我们不是真正的魔鬼……

褚兴发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他抱着头,跪在地上求龙哥放他一条生路。

他不明白,龙哥就是不愿意他死才逼他做出决定!

龙哥有了决断,他给两个人使了眼色,让他们裹挟着褚兴发上去,当把褚兴发拖到二副跟前的时候,褚兴发哇的一声吐了……

二副已经死了。

他的血,流干了。

最后龙哥拍了板,让褚兴发把尸体分尸了。

这样,就不用再把褚兴发杀了。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我们再度回到霍小姐的尸体身边。

她依然安静地躺着,那具肉体越发腐臭了,可是那张脸,竟越发美艳了。

这是人无法抗衡的美。是人能够在这痛苦的世界生存下去的赖以为支柱的美。

所以唯有她,我们不能将其简单的和其他的尸体混作一谈。这是对她的玷污,也是对我们自己的轻慢。

她无私地赠与我们她的遗骨。

我们和她,永远在一起。

本人刘言,承诺本页日记均为本人真实书写内容,特此说明。

第二七零章 解谜。

三人交换手中的日志,看完一轮后,都陷入沉默之中。

窗外的风雨依然。

但天花板上本该稳定的白炽灯光,不知是因为风雨,还是手中这漫长的记叙,竟也开始暧昧不明,闪烁不定起来。

最后是纪询打破了沉默:“褚兴发……他改名了,叫纪兴发,是我的爷爷。”

孟负山若有所思:“之前我和你交流童谣杀人的情报时你并不奇怪,看样子你——你们之前就了解过这件事。”

“嗯……还记得你上回去琴市吗?我当时帮霍队办案的受害者叫胡坤,他改名前叫卢坤,正是第一份日记的记录人,他恰好和我们提到过这艘船,或者说,霍栖萤。而霍栖萤是……”

“是我母亲的姐姐。”一直缄默的霍染因平静的补充道,“这艘船是四十年前沉没的定波号,所有人是我爷爷霍善渊。”

孟负山眼神一闪:“太巧了吧。你们两个和四十年前惨案恰好有关的后人都不约而同的上了这艘船。”

纪询喃喃道:“不,比这还巧。胡坤名义上的女儿,实际上的孙女胡芫,是刚调来不久的宁市女法医,她用一个mp4诱导我参与了唐景龙案的调查,唐景龙同样和这艘船有关,他是这艘船犯罪利益链条上的一员,那也是霍队调来宁市的第一个案子。另外,她还告诉我,她小时候看到过定波号上下来的人聚会,一共是六个人。“

六个。孟负山条件反射的往下看:“第三层有五个内部老板房间,再加上柳先生,恰好是六个。那两个空房间没有私人装潢,像是一直没人住却被保留了位置。”

又是一阵奇怪的沉默,实际上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自然而然的冒出了一个想法,一艘恐怖之船留下来的杀人共犯,在未来的四十年里以这种绝不宣之于口的秘密为纽带彼此联系,最后打造了另一艘犯罪之船。

罪恶不会消弭。

只会越演越烈。

纪询扯扯嘴角:“九个人的故事只留下六个人的位置,内部倾轧还挺严重。柳先生训蒋老板他们跟训狗狗一样。”

“从文化程度上看,柳先生应该是刘翻译。”霍染因平稳的指向最后一份日记,“蒋、吴、林都不会是这个冯四龙。如果日记大部分为真,冯四龙无疑是活下来的人中最有话语权的。”

“说回日记……这些记叙,不全是真实的,我想应该没有人有异议吧?”纪询说。

没有人反对。

显然,在浏览了全部内容之后,他们都有这样的判断。

“这是日记。”孟负山淡淡说,“人会说谎。”

“没错。我刚才注意过了,附着在日志背后的日记,选择的全是最后活下来的人的日记。为什么不选择死去的人?难道那些死去的人,都不写日记吗?除了最后波及全船、残暴恐怖、骇人听闻的大型厮杀,一开始的,是几桩显而易见的谋杀。那些谋杀的凶手很可能就在最后的存活者之中,但没人承认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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