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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141)

她朝我伸出手,我紧紧握住,甩手将披帛往上甩出,披帛勾住了护栏,缓冲了我们下落的速度。

手用力一拽,她就飞到我的身边,我环住了她的纤腰,她抱住了我的身体。

顺着披帛开始缓缓滑落,离地还有几丈之遥,但已不再危险。放开了披帛,环住她的腰一起飞落。单手平举,保持平衡。

她双手拉住我白色的衣襟,怔愣地看着我,我松了口气,好险。若是把水东流的老婆灭了,我只怕无法活着离开水云。

双脚落地,我平举的手尚未收起,手中是那残破的团扇。

羽妃在我怀中身体微微后倾,她猛然惊醒,将我推开,手中的剑就又朝我刺来。

哎呀呀,还真好斗。

忽地,有一抹黑影跃到了我的身前,兵

间,却是他为我挡住了羽妃的剑,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切。

“黑漆漆!你大胆!”羽妃收剑怒喝。

黑漆漆晃着双截棍,神情很是散漫:“羽妃娘娘,您应该知道宫里不允许私斗。”

羽妃咬了咬下唇,向我一拱手:“改日再来讨教!”说罢,甩袖而去,绿色的身影带出了几分潇洒。

“刷刷,你没事吧。”黑漆漆拿出酒葫芦一边喝一边问我,我被他问地呆若木鸡:“你,你叫我什么?”

“刷刷啊,你不是马上就要做我的搭档了吗?黑漆漆,白刷刷,多般配啊……”黑漆漆抱着酒葫芦沉浸在某种幸福中。

我翻了个白眼狠狠推了他一把:“不许叫我白刷刷,否则我翻脸!”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不过陛下取名字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那个什么了。”

终于,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个黑漆漆,一个白刷刷,不知他怎么想出来的,拼在一起倒是洗洗刷刷。

鼻尖忽然飘来一阵烧鸡的香味,转脸瞟去却见黑漆漆拿着一个油纸包掂着:“哎呀,今日良辰美景,夏风习习,正是对月小酌的好时机哪。不知谁能与我一起共享着老爷烧鸡和无数美食呢?若是再有美人相伴,那真是……比陛下还要风流快活啊。”

黑漆漆在一边仰头望天,大声感叹,目光时不时偷偷瞟我,我摇头轻笑:“切!”然后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后腰,“别废话,还不走!”

他扶着后腰呲牙笑着,就连他青黑的胡渣也在他的笑容下,带出了几分性感。

琉璃瓦上,我与黑漆漆肩并肩坐着,面前是几个油纸包,里面分别是牛肉,羊肉,烧鸡,烤鸭等等美食。

手中握着酒葫芦,和黑漆漆的一模一样,他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对”,所以行头要统一。

清风习习,望月生叹,几多感慨在酒中,一口饮入,却是无限地苦涩。

“黑漆漆,你有没有被朋友出卖过?就是那种非常好的朋友。”

黑漆漆看了我一眼,惊讶着:“哇――你还有朋友啊,让我好生羡慕哪,我这是想被人出卖都轮不到哪。”

我苦笑着,他的话语里也是几分孤独的凄凉,不知为何,与黑漆漆在一起,我们彼此之间有着更多的共鸣。

“我就常常被朋友出卖,而且还时常被过河拆桥,你知道吗,每次我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我的心真的很痛,你说我是不是本身就有什么问题?”我问着黑漆漆,他扯着嘴角轻笑。

见他不语,我便自顾自举起酒葫芦,对着明月一敬,便仰头喝下。

“其实……”幽幽的风里带出了黑漆漆的话语,我看向他,他双手握着酒葫芦,目光停落在酒葫芦上,“其实我是一个大家族的真正继承人。”

“然后呢?”

“然后?呵。”黑漆漆扬起了脸,神情变得苦闷,“然后我父亲失踪了,就像空气一样,突然就失踪了,当时娘还不知道已经怀上了我,于是,娘就被赶出了这个家族。

我娘的娘家势力太小,根本不被其他世家放在眼里。最后,即使娘生下我还要躲躲藏藏,以防被当时的继承人追杀。”寒光从黑漆漆的眼底射出,锐利的杀气刺破了他的颓废,绽放着与众不同的光芒。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情急之吻

中天的圆月越来越明亮,就像此刻黑漆漆的眼睛。

“我学武,学兵法,学习一切作为继承人学习的东西,然后杀死现在的继承人,救出我的父亲!夺回我的一切!”黑漆漆紧紧捏着酒葫芦,那酒葫芦被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黑漆漆。”我的心底忽然涌上了一个不该有的想法,“你怀疑你父亲的失踪与当时的继承人有关?”

“当然!”黑漆漆猛然甩过脸看向我,额前的刘海随之飞扬,“难道不是吗?我父亲失踪,能继承的只有他,所以不是他是谁!或许,或许!”黑漆漆的脸瞬即变得苍白,眼中带出了绝望和沮丧,“或许我的父亲早已尸骨无存,而我,而我却始终没有机会为他报仇,只会这么没用地在这里喝酒!”黑漆漆盯着手中的酒葫芦,痛苦地拧紧了双眉,咕噜噜就是又一口闷酒。

“黑漆漆,你要杀谁?”我拉过了他的衣领,紧紧地看着他,黑漆漆撇过脸躲过我的目光。

我再次掰回他的脸,让他面对我:“你要杀谁?你到底要杀谁?”

黑漆漆的目光立时变得凛冽,我吃惊地看着他:“难道你要杀他?!你姓水!”忽地。一样硬物抵在了我的腰间,我低头一看。正是黑漆漆地盘龙双截棍(哪个想歪的自觉面壁去)。

“你为什么这么聪明!”黑漆漆的拉下了我捧着他脸的手,“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出卖我!”

他按住了双截棍上银龙的眼睛,心中暗叫不妙,我立刻抽身,但已经晚了,他的双截棍里有暗器,一根短刺从双截棍的一头冲出。虽然我地身形已经很快,但依然被那短刺划伤,瞬即,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锋利的刺尖划破了我的皮肤,带来一丝刺痛。

黑漆漆正要提棍而来。忽然,另一个人的气息闯入了我与黑漆漆的气场,黑漆漆神情立时变得紧张,他双眉紧紧拧起,手中的双截棍寒光闪烁,看看我,再看看那个方向,浑身陷入紧绷,似乎要决一死战!

不行!不能让黑漆漆这么冲动行事!他会后悔地,他一定会后悔的!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误会!

我当即跃到黑漆漆的面前。在他还在注意来人之际。我扑上去就扣住了他的双手,他震惊地看着我。正准备运力挣脱之时。我立刻吻上了他的唇,瞬即。真气散去,黑漆漆呆若木鸡。

果然还是这个方法最好。

我轻轻环抱住他,等待着他身体的放松:“冷静,你难道不想找出你的父亲,找出真相吗?”我在他唇上轻语,然后缓缓离开他的唇看着他。

他垂下脸,眼中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苦楚。

“你们这是在当班吗?”水东流的声音从风中幽幽传来,我放开黑漆漆转身看着站在月下黑发飘扬地水东流,一席月牙地长袍,带着朦胧的月光,他总是像从画中走来,那么梦幻。他地脸上带着某种抓到小辫子地坏笑,看着我和黑漆漆,眼底尽是水一般的温柔。

黑漆漆屈膝欲跪地,忽然,气风刮过我地身边,扬起了我白色的裙摆,水东流的人就站在了黑漆漆的面前。

水东流扶住了黑漆漆,责备但却带着微笑地看着他:“不是说过你不用跪我嘛,怎么,被我抓到你们偷懒心虚了?”

仅凭水东流方才的身形,也知道黑漆漆远远不是他的对手,难怪黑漆漆会如此沮丧,整天呆在一个比自己强的人身边,只会越来越消沉。

“我……”黑漆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水东流转过脸看向我,视线往下就看到了我残破的衣衫:“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一束紧张的目光从旁射来,我佯装没有看见,冷冷道:“一时手痒,跟国主的羽妃过招了,她的功夫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