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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80)

收住笑容,我的眼中带出了一丝冷笑,既然喜欢吃美人,就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六十一章 突病

更新时间2008-6-18 21:38:57 字数:2305

 踏着月光匆匆回去,今晚一过,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对付二皇子北冥攸文。

静静的夜幕下是咝咝的虫鸣,偶尔有花香飘过,甚是醉人。摇曳的红灯悬挂在门廊之下,照出一片淡淡的红光。

小家伙站在院子里,披散的金色的长发依旧没有束起,任由清风抚弄,和身上那宽大的袍衫一起飞扬。

院子里静地出奇,这种静犹如置身于无人的世界,就连自己的呼吸也被这寂静吞没,而遥远的尽头,就站着这白衣少年,让你觉得将要碰触到他,却又变得遥远。

平地忽的挂起了一阵阴凉的风,小家伙依然没有动静,即使我走到他的面前,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个名叫云丛的少年实在太安静了,静得如同一个搪瓷雕像,似真似假,又似梦似幻。

我望进他那清澈的蓝色的眼睛里,那里就如一个碧蓝的大湖,静得让人害怕。

“怎么了?”再这么静下去我会以为他只是一个蜡像。

那平静的湖面终于卷起一层小小的波澜:“虫子……”他抬手指向了北冥畴寝殿的方向。

“什么虫子?”

“可怕……”倏地,他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软了下去,我一惊,立刻接住了他瘫软的身体,触手间,却是让人揪心的热烫,虽说他只到我的肩膀,但明显比我重上许多。

抚上他的额头,亦是如此,心中郁闷了一下,这么站着吹风,不着凉才怪。转而想到了北冥律,这小子还等我送人过去,这下可好,小家伙病了。

叹了口气,这计划不得不推迟,心中虽然懊恼,但也是无可奈何。

扶着小家伙进房,把了把脉,一团疑云立刻从心底浮起,小家伙的脉象竟然完全正常,那这烧……又是从何而来?

再次看了看云丛安静的脸,就连气色也一如往常,这怪病越来越多了。小家伙昏迷前说的虫子又是什么?难道是被虫咬了?

有时被毒虫咬伤也会引发高烧。检查了一下小家伙的脖子和手臂,上面并无伤口,实在是让人费解。这病来得突然,来得怪异。莫名其妙的,我浑身竖起了寒毛。扫去心中的胡乱猜测,匆匆赶往东宫让北冥律再等几天。

厚厚的阴云遮住了那轮明月,漫天的星辰变得暗沉,小德子在前面为我照亮道路,才不至于在这黑漆漆的宫闱内迷路。

时不时有宫女太监经过,他们都对着我颔首行礼。此刻时辰还早,有时某堵墙的后面还传来宫女太监嬉闹的声音,夜晚的皇宫也挺热闹。

将云丛生病的事告知了北冥律,原本以为他会坚持,却没想到他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这北冥律虽然风流,但却怜香惜玉,连连责备我给云丛穿得太淡薄,还让他去采什么雏菊,总之说得都是我的不是。

我忍了足足一个时辰北冥律才放过我,走出东宫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清新。

鼻尖飘过一阵清香,是凝神香。然后就看着一排小太监拿着香炉走入了东宫,我随口问小德子:“怎么太子晚上睡不安稳吗?”

“是二殿下,二殿下晚上总是做噩梦,所以太医院送来了凝神香,不过最近凝神香似乎也没什么作用了,听说二殿下还是睡地很少,精神状态也并不好。”转身望着走入东宫的太监,二皇子北冥攸文的寝殿就在北冥律寝宫的后面,虽同属东宫,但距离甚远,当中还有花园竹林相隔,可见这个东宫范围很大。

这出东宫不远的时候,脚下忽然被什么绊住,我就朝前扑去,幸好小德子就在身前,这才没有摔成狗吃屎。

小德子慌忙扶住我:“月神医,没事吧!”

“有东西绊我。”说话间,就看见两旁的树后跑出了两个小宫女,她们飞快地逃离,小德子当即大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这一喊,巡逻的侍卫立刻到了,当即抓住了两个小宫女押到我的面前。

灯火一下子明亮起来,只见地上是一根绳子。小德子瞅了瞅两个小宫女,惊讶道:“你们不是太子妃的贴身宫女红丹和绿扣吗!”

两个小宫女立刻抱在了一起,惊慌地瑟缩着身体。

“说!为什么要绊月神医!”

其中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宫女扬起了脸,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倔强:“都是我做的,与绿扣无关!娘娘已经很可怜了,这个人却还要带狐狸精回来迷惑太子!”

“就是,大狐狸精还要带个小狐狸精。”另一个宫女低头嘀咕着。

“放肆!”小德子扬起手就是一个响亮亮的巴掌,抽在那红衣宫女脸上是血红的五个指印,他扬手还要抽另一个,我阻止了他,淡淡道:“罢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小德子,带路。”

“可是月神医,这两个宫女如此放肆,应该交给……”

“不用了,不过是说说而已,回去了。”对于流言蜚语我向来不是很在意,相反,如果能加以利用,反而是更好的武器。

见两个宫女露出质疑的神色,我轻提衣摆从她们身边走过,小德子也赶紧跟了上来。侍卫们再次散去,方才那片灯火通明的石子路再次变得晦涩,静静的夜幕下,是风吹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第六十二章 天意弄人

更新时间2008-6-19 12:58:53 字数:2590

 按照品阶,这小德子的地位应该不如那两个宫女,但他却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太监,以他刚才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可以推断我现在在宫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太子妃。

这孔德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怎能由得自己的丈夫如此乱来?

呵……我真是笨,这里是外面的世界啊。这孔德萱虽说是左家人,但因为是远亲所以只是一颗棋子,可以说没有身份地位,估计性格方面也比较懦弱,因此才会如此逆来顺受。即使像冰墨这般的女子,也还是非常保守和忠贞。

若是在影月,这么不守夫道的男人,一字谓之曰:休!

这几夜,我依旧给北冥畴讲着《三国演义》的故事,他总是问我如果当初攻打影月的计划败露,影月凭那区区一万兵能否将三万强敌击退?我只是淡笑不语。

这行军打仗必要天时、地利、人和,谁都说不准结局如何?谁都不敢夸口自己是长胜将军,一切都是未知,没有到最后那一刻,谁都不会知道结局是什么。

云丛第二天依旧昏迷未醒,我遇到有史以来第一个让我束手无策的怪病。心脉一切正常,只是高烧与昏睡,就像儿时母亲讲的童话故事,那个被蔷薇花包裹的睡美人,难道真要用亲吻才能将他唤醒?

可是亲吻不是让人平静下来吗?至少北冥齐和冷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取下面具,看着几乎完好的脸,白皙而透着自然的粉红的肤色,光滑如同上好的丝绸,泛着隐隐的水光。只是眼睛附近还未康复,一圈淡淡的褐色围着我眼睛,这几日一直被北冥畴取笑,说我像猫熊。

我也挺郁闷,两只眼睛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可是眼睛附近的皮肤比面部皮肤更加娇嫩,所以也就恢复地慢了点。

想着二皇子北冥攸文用的熏香,便钻入床底找我另一个药箱。

“哟!孤尘!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北冥律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来找云丛的。

我从床下爬出拿出了药箱,轻掸衣摆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北冥律:“太子殿下是来看云丛的吗?他就在那里。”

北冥律的眸光中带出了一丝欣喜,可随即他看见云丛后,就怒道:“你还算大夫吗!云丛病那么重你居然让他睡卧榻,还开着窗!”说着,他急急走到云丛的卧榻前,那一刻,他怔住了身体,脸上的神情变得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