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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开国风云(228)

林靖摆手,“这不合规矩,一码归一码,打仗时粮草紧张,自然是少不得要你们帮忙,如今战事结束,我安能再用你等金银。纵我这是这寒州城的将领,事儿也没有这么干的。”

林靖没收这银子,许迟于心中反对阿靖将军更添三分敬意,这让许迟愈发拿定了心中主意。许迟道,“我有事相求将军。”

林靖已是料到这许家怕是有事,不然,哪里能将到手的好处往外推。商贾地位虽低,却也并不好招惹。林靖本身对于世间三六九等并没有太大分别,对商贾,一向也没有别的官员那种轻视。不过,即便没有轻视,林靖也不可能给他们开什么方便之门。还是那句话,就事论事。

许迟道,“我许家,世代为商,门第下贱,虽则豪富,却是一向为人讥诮。今,我看大人英雄气概,远胜常人,我愿以举家之财托付大人,从此,誓为犬马,为大人效力。”

林靖道,“你儿子已入我帐下,又何需如此。”

许迟道,“大人收了不少士绅子弟,我家,是不能与士绅之家相比的,只是,我想让大人知道,我许迟虽是商贾,却非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人,今既投奔大人,终生不改。”话毕,便起身施一大礼。双膝跪伏于地,深深的一个头磕到地上。

林靖未置可否,道,“你先起身,我事儿还没吩咐完呢。”林靖素来看人,并不以身份而论,不然,他不能与徒小三成为至交。不过,他的出身,也并不如何将许家的投诚看在眼里。就拿许家来说,家里也算有钱,但,如许家这样的商户,便是在帝都,怕是连依附林家的资格都不大够的。

所以,许迟投诚,林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林靖如今不过是吩咐许迟去做些事罢了,还没吩咐完,许迟就要以举家相投……林靖还是更惦记这次让许迟做的事。

林靖吩咐道,“西蛮许久未能与中原交易,现在定是百货奇缺,你带着东西过去。不论珍宝还是金银,都可以交换。当然,也有一定的风险,毕竟,今年我寒州城与蛮人打了这么久的仗,他们还是败的那一方。不过,我朝对西蛮榷场关闭,蛮人对货物的渴望,我有七成的把握,他会留你一命。他们留下你这一命,为的就是后日的交易,明白吗?”

许迟行商日久,哪里有不明白的,道,“大人的意思,咱们要建起这条线。”

“对。”

许迟道,“既是要与蛮人贸易,那为何不重启榷场呢?”

林靖正色道,“榷场是否重启,得听朝廷的吩咐。”

许迟躬身,明白了林靖的意思,在关闭与西蛮榷场期间,就要靠这条私贸线来与西蛮交易。

同时,林靖同水离打听不少漕运之事,还问水离会不会造船。水离以前是虽则在他爹跟前不大受宠,但也是漕帮的少爷,哪里懂得造船之事。其实,就是水运之事,他也懂得不多。

不过,他手下倒是有一位以前漕帮的老管事,对于水运之事知之颇祥,水离干脆命那老管事到林靖那里听用。

水离琢磨着,林靖是不是要打造水军还是怎地?只是,寒州城并不临海,这么说,怕是为锦州城打算的。水离这么想着,还特意回禀了徒小三一声,徒小三想着,是啊,他如今炼兵,多是骑兵步兵,倒是水兵,一个都无。

徒小三当天就问了林靖,林靖有些诧异,“什么水军啊?”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琢磨造船的事儿么,有了船,自然要建水军。”

林靖摆摆手,“现在哪里有这财力,我是想着,要不要明年打发水离往倭国走一趟。”

倭国是在海外,徒小三也是晓得的,水离如今已是徒小三手下干将,徒小三道,“干嘛让他去倭国,那里地盘儿不是很好打吧。再说,咱们打下来也没用啊。”

“就知道打仗。”林靖白徒小三一眼,从墙上取出一本弯刀递给徒小三,徒小三拇指一错,那弯刀自鞘中露出一段雪光,徒小三赞道,“好刀。”一把将刀抽出,徒小三几乎着迷的将这刀上下打量半刻钟不止,方有些依依不舍的还给了林靖。

林靖道,“这是我一位朋友送我的,上等的倭刀。”

话到此事,徒小三立刻明白林靖想让水离去倭国的原由,徒小三道,“你是想让阿离去倭国弄些他们的倭刀回来。”

“这几年,我一直将兵械坊仿作倭刀,还是未能成功。水离过去,能弄些倭刀回来自然是好,要是有这样的好刀装备军队,蛮兵亦要避你我三舍!”

八字还没一撇,林靖只是提出个构想,徒小三就直接拍板了,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于是,刚刚得了七品军职的水离,就这么被徒小三林靖二人发往了海外。

林靖还怪羡慕水离的,与徒小三道,“要不是这里实在离不开,我倒愿意离往海外,看一看海外风景。”

徒小三道,“那什么时候咱们这里太平了,没事了,我陪你去海外走走。”

林靖眉眼弯弯,一笑,“好。”

第159章 段天羽之一

西蛮王撤兵之后,关外三城进入了安宁祥和的岁月。这样的岁月里自然少不了一些悲伤,战事后的重建,战事后的抚恤,以及,战事后为战亡将士立碑之事。

这是林靖的提议,林靖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暴烈又慈恩,冷酷又柔软,当然,也有人说他是收买人心云云。但,只要是参加过寒州城战事的将士,没人认为为战亡之人立碑是收买人心的举动。徒小四都说,“阿靖这个提议真正好。”

石总督听闻此事,长叹一声,与幕僚道,“林靖此人,看他先时售卖军功,委实不似忠厚之辈。”

幕僚道,“大奸大忠。”

石总督深望幕僚一眼,幕僚道,“属下听闻,寒锦两城战亡将士的抚恤已是先行发下去了。”

石总督讶然,“朝廷的抚恤银还未到呢。”

“具体他们怎么弄的银子,属下不知。不过,属下想着,这几个月的战事,寒锦二城消耗颇大,这笔抚衅银两不是小数,属下思量,怕就是自所卖军功中拿出的银子。”

石总督沉默半晌,方道,“正是因此,林靖此人方令我看不透啊。他要是一门心思的发自己的财,我倒也不为奇,毕竟,他在帝都犯下的事儿,便是天大军功,陛下也不会让他还朝的。可此人行事,正邪难辨,很叫人琢磨不透。”

幕僚道,“能先为战亡将士发下抚衅银的人,虽则存了私心,但已不能以寻常邪佞视之。依属下看,这位林大人,心机之深心思之大,等闲人难以比拟。倘大人放心,不若让哪位公子过去林大人那里谋个职司。”

石总督皱眉,他倒不是舍不得儿子做人属下,林靖出身豪门,今居高位,与蛮兵作战都不落下风。如今已不少当地士绅子弟投奔,就是他石某人的儿子过去,也并无辱没之意。毕竟,哪怕石总督在林靖的年纪,也还在五品开外的位子上熬资历呢。石总督思量的是,派哪个儿子去。长子次子在外做官,今唯有三子四子在身边,三子要准备明年春闱,四子倒不必春闱,但十分不成器,这要是去了,林靖的脾气是出名的差,他儿子吉凶难料啊。

石总督这里正发愁没有合适的儿子去林靖那里联络感情,就听外头有人笑嘻嘻的说话,石总督问,“谁在外头?”

外头便有人回,“是孩儿。”

原来是四儿子,石总督让四儿子进来,不过,与四儿子一道进来的还有石总督新纳的小妾,只是该小妾神色不豫不说,还带着些许羞愤欲死的愤怒。石总督再扫一眼儿子那一脸贱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问四儿子,“你来做什么?”

“爹,我琢磨着,这也快过年了,我正好送年货回老家,替爹你给祖父母请安,再在老家陪着老人家过个年,以尽孝道。”多正经的话,搁到石四公子的嘴里,就带着那么一股子讨人厌的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