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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开国风云(259)

“想来关外军在湖北自募兵力,也一并写在奏章中了?”

“国公明鉴,自然是一并写奏章里了。”

“不知林将军知不知道,李钦差一直没有回到帝都?”

林靖露出一幅震惊的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林翊望向林靖的眼睛,微微一笑,“把你的亲卫召来一问,想是能知道李钦差的去向?”

“我不明白李钦差的去向与我的亲卫有何关联,你要问他们,得拿得出证据。”

林翊的声音很轻,他告诉林靖,“放心,我手里没有证据。”

“不过,朝廷还有晋中军、牧州军、以及帝都东西大营、直隶军、禁卫军在手。”林翊声音一转,再次看向林靖,“纵你这几万关外军不错,我要问的事,还是能问得的,你说呢?”

大冷的天,林靖硬是给林翊看的额角冒汗,林靖强自镇定,语气转为沉痛,道,“眼下,两淮失守,叛军猖獗。我们关外军,两年苦战,死伤无数,若仍得朝廷怀疑关外军的忠诚,当真叫人心冷!”

林翊唇角勾起,伸手在林靖额前抚摸过去,看一眼指间汗渍,起身离去。

第185章 段天羽之二十六

能进行一场对等的谈话的基础是什么:对等的地位。

林家兄弟显然都深谙此节。

林靖敢对着林翊说,你要查我亲卫,得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是断然不成的。

说这话,林靖秉持的并非朝廷给他的二品大将军衔,而是如今的八万关外军。林翊显然听明白了林靖的话,纵八万关外军,如今也并不放在朝廷眼中。

这是警告,也是实力。

哪怕今有江南叛军,对于拥有晋中军、牧州军、冀州军以及禁卫军的朝廷而言,关外军仍是不能与朝廷相比的。

林家兄弟的对话不怎么愉快,林靖身子也不大好,干脆让徒小三带着林腾招待林翊。

林翊该看的也都看了,包括关外军的训练,这些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尽管徒小三的出身,林翊有些不大喜,但在这种战乱的年代,军中要的当真是徒小三这等悍勇之人。包括关外军的将领,就是许念,经此南下缫匪之战,都多了几分彪悍之气。如林腾,以往在帝都做的文职,现在也改为了武职,自己也领兵了。

就是帝都军剩下的一些将领,帝都军以往什么样,林翊是深知的,在关外军竟也有了几分模样。

这些不足以为奇,换个能练兵的将领,有这样的气势都正常。林翊奇异的是,湖北一地,经这几年战事,原本巡抚总督的叫苦连天,说民不聊生啥的。林翊奇怪的地方与今年谢长允来是一样的,打仗打好几年,林靖是怎么把湖北建设起来的,弄得颇有些百业兴旺的样子。

好吧,也不是百业兴旺。

林翊来的路上也瞧见了,如今湖北一地,县城自不必说,自来战事,县城也有自己的军事武装,但,现下一些乡下村里,村民们也都是的枪持抢,有刀带刀的。这就说明,湖北仍是战时。但是吧,尤其荆襄二城,商事繁华,更胜以往。

林翊都要请教林腾了,林腾道,“咱们大军好几万人,每日的吃喝用度就不说了,现下,湖广一带的大粮商,都在城里设了分号。再者,每月的银饷,一次都没短过。将士们发了银子,自然有各项花用。其三就是,湖北从来商业繁华,如今百业凋蔽,虽有战事之过,说到底,世道一乱,盗匪横行,各道路不通,也是原因。这湖北的官道,都有我们关外军出兵,一路把大大小上的匪患都平了。这样,商贾们要外出经商,就不必担心货物安全。商业自然重启,自来,商家一动,百业兴旺。”

林翊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林腾道,“小叔和三哥为此,颇耗心血。刚开始来了荆襄,一处一处的缫匪,可不是容易的。把匪缫了,那些个商家们,有些胆大的敢出来探探路什么的,胆小的还是不敢来,也是慢慢儿兴旺起来的。”

林翊一笑,“商贾来往得多了,也不只是关外军受益,就是这湖北百姓,我瞧着,也受益颇多。”

“是啊,这么打仗,死伤不知几何。更何况,田园荒芜,民不聊生。”

林翊都好奇,“这做生意还能理解,我就不明白,湖北打仗打成这样,基本上青壮都被抓壮丁了,这田地怎么办?”

林腾道,“招佃户。把没主儿的田地,换上中下等,租出去。”

“有人租?”

“那么些大粮商呢。田地租给他们,租子可是比那些没打仗的地方便宜五成。像先时湖北,租子一般五五就是厚道的了,如今,佃户拿七,我们拿三,这谁不愿意?种出的粮食直接就能卖给军中做军粮。”林腾道,“还有些打仗跑山里去的,能劝回来的都劝回来,分田产给他们自种。又不强征他们兵丁,还有些蜀中难民,在蜀中过不了日子,不知道这会儿正打仗,出来讨生活的,一看这里白给田地,租子这样低,都巴不得。”

便是林翊一向不怎么喜欢林靖的性子,也得说,林靖在外这些年,颇多历练。

林家兄弟彼此是不能在一处说话的,说不了两句,用林靖的话说,“我一见我哥那张大公无私的圣人脸就来火。”

林翊当然也对林靖没什么好评价,林翊是这样的与舒静韵说的,“看那德行!”

于是,林翊主要是同林腾许念这俩,一个族侄一个外甥说话。另则,林翊与徒小三来往的也不错,看着关外军练兵,林翊还能指点一二。毕竟,林靖那两下子,就是家传。林翊青年就在军中任职,也在外打过仗的,现在官居兵部尚书,眼光比徒小三要深远的多。

纵徒小三先时有些案底,但如今也是为朝廷效力,而且,徒小三先时那案子,其罪难恕,其情可悯。既然他换了身份,林翊也便不再提了。便是徒小三、发财等人,林翊也一视同仁,并不因他们的出身就轻视他们。

连徒小四都说,“我说阿靖怎么臭脾气,定是给林大哥你惯出来的。”徒小四很喜欢林大哥。

林大哥道,“哦,他在外头脾气还那么坏?”

“坏!坏得很。”徒小四道,“他一发火,除了我哥,我们都不敢跟他说话。就是我哥,也常挨他白眼,有一回,我哥得罪了他,足赔了半年的不是。我说两句,他还打我一顿,等我回家告诉我哥,我哥那没良心的,一点儿不知道我是为他好,又打我好几下。我算是知道了,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活该。林大哥,阿靖跟你,可一点儿都不像。”

林翊道,“你跟你哥也不大像啊。”

“这倒是。”徒小四搔搔头,“这做哥哥的,一般都比做弟弟的要好。”

林翊一笑,“小四你心好。”

这一夸,把徒小四美的够呛,还特意到林靖跟前显摆了一回,林靖冷笑两声,“可不是,你好得不得了。”

反正,不管林靖如何冷笑,徒小四是臭美一回,美滋滋的好几天,把林靖气得,与舒先生道,“你看我哥,别人在他跟前是千好万好,我这么大的一番事业,他就跟个瞎子似的看不见。”

舒静韵忍笑,“哪里,阿靖你的事业,便是个瞎子,也能知道的。”

林靖觉着,与他大哥是没有共同语言了,他转而曲线救国,凡事只管与舒先生说。林靖道,“我哥这人,就是太实诚。先时大军南下,朝廷怎么不叫他们,反是叫谢长允过来。如今卢大将军死了,两淮失了,朝廷拉苦力,才让他来,他立码就来了,真不知他心里有没有个数?怎么好差使一点儿轮不到他,总是把这不好做的给他。”

舒静韵道,“你哥,也想来看看你。”

“他心里,肯定是朝廷的差使第一。”林靖抱怨,“看他跟我说的话,还拿朝廷的兵马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