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师兄(290)+番外
听着动静,陆肖悄无声息地靠前,手很快探入冰棺。
一阵冰凉。
接着像是被人快速握了一下,很快,快到陆肖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然后陆肖就听见谢墨嗤笑了一声,“原来真是如此,你真的藏了如此恶心的心思!”
尾音中的鄙夷连藏也没有藏,“要是他知道你对他藏着这样的心思,恐怕他连见都不会见你,你却还在这里妄想把他复活,黑袍,你这样的心思在他生前知道吗?你跟他说过吗?我猜应该不知道,因为你不敢,你怕你说了你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去到穹山之巅。”
“你放屁!”寒陨已经气到疯狂,“我和他的事岂是你能猜测的?”
“我们生来便带有使命,他怎么可能不见我,就算是死,他也摆脱不了我,就像我摆脱不了他一样!”
“所以,你真的爱他。”谢墨说。
“我没有!”一剑横劈过来,谢墨只是虚虚拦了一下,他就在冰棺一侧,只要他傍着冰棺,黑袍就不敢将他如何。
这个冰棺就是黑袍的弱点。
不,应该说是冰棺里的人。
但其实也是他们的弱点。
陆肖手中还残留着刚摸到的那点温度,与此刻手中再次摸到的温度重合,在刚被谢墨那只冰凉的手握过后,陆肖对此时手中的温度升起了一点留恋。
那是属于一个正常人,一个活人的温度。
陆肖摸着这点温度,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大拇指与食指往里进了一分,手上的温度更高了一些,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便与师父生活在一起,他的成长,他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更甚至是他的名字。
陆,是师父赐予他的姓,还有名。
两指又往里进了一分,从小陆肖就知道自己情感比较贫瘠,情绪一向平静,但是此刻,陆肖不论多么努力,心绪却都无法平静,指尖那一点温度犹如烈火那般难熬。
陆肖忍不住开始想,若是师父真能活过来,是不是就真的是错了?如果天平派还有陆乾在,是不是他就不需要过的如此循规蹈矩寡淡无味,而这天下苍也不必由他一人来扛。
“我没有爱他!你一派胡言!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我如何会对他有这般感情!我要他活不过是为了我们的大业!他还不能去死!他怎么能去死!大业未成,他根本就连死的资格的都没有!”
一母同胞的亲哥。
陆肖回过神,距离他出神也才不过过了眨眼的功夫,果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虽然他心底之前已经有一些猜测,但是真听到这句话,陆肖还是有些惊讶。
他们在穹山之巅这么多年,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位师叔存在,别说是只言片语,就是一点口风他们师父也未曾透露,可是黑袍却经常出现在穹山之巅。
为什么?黑袍说的大业又是什么?
师父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
“他不能死?为什么不能死?”谢墨问,黑袍的攻势变厉害了,谢墨不能再三心二意,而且在这短短几句话中,谢墨已经确定黑袍今天必须死,“天平派是他的心血,你为何要屠杀?”
“哈哈哈……”寒陨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凌厉且变态的剑势一波接着一波,“天平派不过他的累赘,没了天平派他才能一心一意做他该做的事,你说我该不该屠了天平派?不过一些不堪重用的东西,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
“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谢墨逐字重复,眼尾渲染上冰凉怒意,“那你也去试一试死,怎么样?”
谢墨发了狠,莫上戾气暴发,红光闪亮,朝着冰棺虚晃一招,黑袍果然急了,正中谢墨下怀。
“去死吧。”谢墨冰冷道。
陆肖看不清谢墨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清晰听到了黑袍倒地的声音,陆肖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黑气却越来越浓,比刚才还要漆黑,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墨儿?”
“师兄,我没事。”谢墨松开莫上,黑袍此刻正心神不宁是他的绝佳机会,“师兄,躺进冰棺里去。”
“你要干什么?”陆肖说。
“快进去!”谢墨只是道,“快点!”
“好,我进去。”陆肖说,同时发出了一点动静,听到动静的谢墨松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冰棺的位置微微动了动唇。
师兄,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微动的嘴唇陆肖根本不可能看到,但陆肖却准确捕捉到了谢墨现在所在的地方,喊了一声,“墨儿,我答应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别忘记你的承诺。”
“师兄。”只这一句话,谢墨便舍不得死了。
谢墨知道陆肖说的是带他过来与黑袍决一死战的事,他答应了也做到了,但是他承诺地不会丢下他一人他刚差点就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