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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两界调解员(354)

然而谢宜冰这个人……这个鬼,成为阴神,当上城主之后,才开始展现什么叫折腾。

地府运行有一套法则。用陆辞的话来说,人家本来就有一个现成的系统。城主也好,其他公务员也罢,所需要做的就是运营维护。然而谢宜冰……他深刻怀疑谢宜冰当城主,是为了更方便自己折腾。

土地公公只是略微走神,就看到陆辞已经转移目标,在给谢宜冰塞核桃,还非得让他把核桃连壳吃掉,不然就哭唧唧。

讲真,谢宜冰生吞一棵核桃树都没问题,但偏偏要和陆辞闹,也跟着做出哭唧唧的样子。

在沙发背后小厅里打牌的夏秋听不过去,转身拍了一下沙发背:“陆辞!你给我好好的!”

“嗝!”枕在谢宜冰腿上的陆辞被吓得打了个嗝儿,抬手扒拉扒拉谢宜冰的胸口,自以为小声地告状,“我妈好凶。”又拍了拍安慰,“媳妇儿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不被恶婆婆欺负哒~”

这一下,连谢宜冰都不敢回头,怕自家小鹿被丈母娘给生撕了。

到了半夜,陆辞酒醒了,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还不清醒:“我怎么睡着了?”听到背后的动静,他坐起来看撤掉的牌桌,“妈,你们停了?几点了?”

被说成恶婆婆的夏秋,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恨不得把逆子逮住拍一顿:“呵!”

“噫!”陆辞转回身,“你看我妈!”

谢宜冰忍着笑,拉他起来,怕他酒还没醒,就扶着:“快到0点了。我们去洗个脸,一会儿放烟花。”

“哦。”陆辞洗了一把脸出来,人倒是清醒了,和家里人一起把各种烟花堆在前面的空地上。

不远处的村里,已经有人开始放,天空中时不时伴随着“咻——”地一声声,嘭嘭嘭地炸开各种五颜六色的烟花。

陆海就很有紧迫感:“快快快!我们是不是迟了?”

他的记忆里有看过放炮仗烟花,但是那时候他还小,不是被他妈抱着,就是被他哥拉着站得远远的。后来韫城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他们也不见得为了就放个烟花,特意大过年的半夜跑远郊去。

这方面陆辞不比弟弟的经验多,胜负欲还起来了:“没有。稳住,别慌!我们烟花多,一会儿稳稳碾压他们。”

陆小叔立刻跟着一起闹腾,只有陆华这个老大哥还能稳得住:“东边放一个,西边也放一个。对,放边角那儿,一会儿两个一起点。”

陆爷爷和陆奶奶精神不济,已经去睡了。倒是奚浩盛老婆和两个小孩儿一起跑了过来。

小孩儿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自来熟气场,很快就和小柳这个假小孩儿玩在了一起,跟着汪师傅嘻嘻哈哈地一圈圈疯跑。

没一会儿,陆家兄弟分头行动,点燃了烟花。

伴随着烟花的炸响,间或还有村里人的呼喊声。

陆辞他们叫的声音也不比村里的小,两个小孩儿跟着一起争强好胜,嗷嗷叫。

连汪师傅都蹿上天台,仰着脖子“嗷呜”,把陆小婶叫得一个激灵。

“怎么上去的这是?还以为是狼呢。”

“汪师傅平时没这么叫过啊。”

“血脉觉醒!”

嘭咚

陆辞突然停了下来。

跟着他跑的谢宜冰差点一头把他撞飞,赶紧从身后把他搂住,抱着往前跑了两步:“想什么呢?”

“喔哦哦哦!”陆海带着小朋友们冲过来,也没来得及刹车,一个叠一个地扑在他们身后。

陆辞摸摸心口,又蹲下来摸摸地板:“感觉……醒过来了。”

春天,或者是别的更深沉的东西,醒过来了。

陆小叔看他们一群大的小的蹲在地上围成一圈:“你们在搞什么奇怪的仪式?”

烟花放完,再收拾收拾,就已经快凌晨3点了。

陆辞和谢宜冰回到小木屋,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的小木屋,小鹿披着一身偏白的长毛,脑袋上的小鼓包已经开始“抽芽”,顶出了鹿角的形状。和成年的夫诸相比,他的模样还更像是一只小梅花鹿。

他站在雪地里,只有黑色的鼻头和眼睛还算显眼。卧倒的时候,深色的部分反倒让他更好伪装,像是自然裸露的土层,和顶出雪地的枯黄枝叶。

谢宜冰找了半天,最终确认自己来来去去经过了这块地方已经三五回:“你就这么看着我来来回回,也不叫我一声?”

被雪覆盖的大树下,有鸡絮的窝。干草和羽绒堆叠,十分暖和。

小鹿应该是攒了好几个鸡窝,让出一半来给他,唷唷叫了两声,满含笑意,又叼了一串红色的小果子给他。

谢宜冰盘腿坐下,才发现小鹿还在窝里垫了许多干花和香草,让他把脑袋靠过来,摸摸下巴,看着落雪,又看看经过了一年多似乎还是老样子,却变化了许多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