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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迁棺(4)

作者: 夏浅 阅读记录

我和胖子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时候,打头的闷油瓶头也不抬,面不改色,已经走到了很前面。小满哥紧紧跟在他后面,虽然身上也沾着不少泥,不过竖着耳朵很专注地赶着路,走得还算精神抖擞。

胖子啧了一声:“瓶仔和四叔宝刀未老。”

我几步走到他旁边,用力拍了下他日益膨胀的肚子。胖子把裤腰带往上一提,挺了挺肚子,说“咱也丢不起这人,走你”,扯着我几步跟了上去。

走进老吴家祠堂的时候,我二叔还没到,我爸正蹲在门口抽烟,满脸的凝重。看到我们走进来,把烟一丢,站起来招呼了几句,还顺带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

我看他走路有点瘸,又问了几句腿的事。他摆手说不打紧,正事要紧,领着我们先进去。

我走到里屋,发现气氛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沉重,其余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闲聊,甚至还有人搓上了一桌麻将。我妈从旁屋走出来,递了条擦脸的毛巾给我,冲着那群人撇了撇嘴:“惹的祸没落到自己头上,就没人上心。”

她把之前我爸说过的事又大概说了一遍,我一边听一边在脸上擦了几把,顺手递给闷油瓶。他很随意地抹了几下,我又想接着去给小满哥擦脚。但小满哥不太配合,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这条三手毛巾,直到闷油瓶接了我的手,它才勉勉强强地伸出去一只爪。

胖子脑子转得快,赶紧表明我们是一伙人:“地是他们挖漏的,再怎么都是亲戚不是。”

我爸是好相处的那类人,这时也不想说太重的话,叹了口气就一声不吭地蹲着摸小满哥去了。我倒觉得事情还没这么严重,说是影响了风水,但这些东西会不会真的影响到人身上,谁也说不准,我来这一趟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让我爸妈安心。

不过我们五人一狗杵在门口,很快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其中一个中年人先把目光聚集到小满哥身上,奇道:“是不是小满哥?这狗还真来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死。”

这人我有点眼熟,好像是个姓林的旁支,和我同辈,小时候还见过几面。小满哥鬼精,一听立刻龇牙面露不善,闷油瓶拍了拍它,它才又坐了回去。

那中年人并不惧它,似乎是觉得一条上了年纪的黑背没什么威胁,又瞥了我一眼:“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吴邪回来几趟,在外发达了就忘了本?我看这次都是报应。”

他刻意拿长沙话在那里嘀嘀咕咕,我看着他,心想一上来就损人,小时候可能和他打过架。而亲戚之间不好撕破脸,胖子来这一趟本身就有帮我唱黑脸的作用。他和我一起这么多年,长沙话也学了不少,不过多半都是骂人的。

此时他给了我一个眼色后直接开口,语气还算平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客气:“胖爷我看你一副那号猪头木衬的样泛,报应落谁头上还不一定。”

那人被胖子直接堵了一句,愣怔片刻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胖子也不恼:“老子是吴总的秘书,吴总下乡是给你们面子。”说着他搓了搓手,刻意凑到我面前做出一副狗腿的样子,“吴总,你看我长沙话学得地道不。”

我差点没被他搞得憋出内伤,忍了又忍,拍拍他的肩膀:“不错,王秘书,退下吧。”

这一闹,倒是里面的一个老头出声止住了场面。我认出来是个旁支的长辈,也不想闹得太僵,还算规矩地叫了他一声:“表伯叔。”

他“嗯”了一声,抽了口土烟,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伢子还是咯样的,不进一点油盐。”

我笑了笑,没接话,他磕了磕烟灰,继续道:“这事儿也是事出突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能补救就赶紧补救一下,别落下了后患,转头怪我们这边亲戚做事不厚道。”

我心道,娘希匹的,话倒说得挺满。这人也的确比其他人精一些,说完之后又扫过胖子和小满哥,随后打量了好几眼闷油瓶。闷油瓶虽然整个人的气场如今已经平和了许多,胖子经常说他发呆的时候能完美融入村口退休大爷的群体,但在懂的人看来,他给人的很多感觉还是不同寻常。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概是他的眼神具有压迫性,老头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再多看,让我们随意,晚点有懂行的人过来指点。

因为人多,晚上在祠堂支了几张大桌子,一群人凑在一起吃大锅饭。隔壁桌开了几瓶绿豆烧,那味道一直往我们这个桌子飘,胖子的眼睛直往那边瞟,恨不得把脖子伸长了直接凑过去。

这酒村里人常喝,香味很浓,但度数也高,胖子一喝准上头。我盘算着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一边扒饭一边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胖子收回视线,转移注意力一般边吃饭边去看祠堂深处的灵堂。吴家祖先的灵牌是放在尽头墙壁里的,上面是佛龛一样的洞,每个洞里两个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