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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马是个药罐子(823)

地毯被血浸透,空气之中也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二皇子直到累的提不起剑,才终于停下手,气喘吁吁的回到木案前坐下。

刘策见他发泄够了,缓步拉开书房的门,冲着门外的守卫使了个眼神。

很快,王府的下人便匆匆赶到,面色不改轻车熟路的用地毯裹着尸体抬走,然后冲洗擦拭干净地上的血,铺上一块和之前一样的地毯,点上熏香驱散血腥味,抹去所有痕迹。

一切都悄然无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嗅着熟悉的檀香,二皇子逐渐平复了心绪,他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偏头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刘策,开口问道:“刘先生在想些什么?”

刘策躬身回道:“草民所想正是殿下心中所想。”

二皇子放下茶盏,面无表情的又问道:“是么?那刘先生是如何想的?”

刘策答道:“其实殿下应当也猜到了,那人定是四皇子殿下派去的,除他之外似乎也再无旁人了。”

二皇子垂眸淡淡一笑:“不错,想方设法要与本王为敌的,也就只有他了。”

刘策若有所思的捋着胡子,蹙眉道:“是四皇子派去的无异,可草民左思右想,也不知究竟是何人走漏了风声,让四皇子对陇右这般有兴趣,若不是得到确切消息,四皇子又怎会不停的派人渗透追查,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说的没错,他一定事先收到了风声,有人透露了消息给他。”

刘策点了点头,有些迟疑的一抬眼,却并未说什么。

二皇子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依刘先生来看,究竟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刘策闻言沉吟了片刻,而后若有所思道:“陇右那些人都深陷其中,他们断然不会背叛殿下,除此之外只有二人可疑。”

二皇子追问道:“哪二人?”

刘策不紧不慢的竖起手指:“一个是已经死了的孙文谦...”

二皇子没等他继续说,便咬牙恨恨问道:“另一个可是林思慎?当初孙文谦曾提及过,她在陇右时,似乎发现了蛛丝马迹,一直执着深挖下去,难不成真给她查到了?”

刘策闻言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不,草民怀疑的另一人,并非林大人。”

二皇子蹙眉左思右想,疑惑问道:“那你怀疑的究竟谁?”

刘策眸光一闪,一字一句道:“青阳郡主沈顷绾。”

二皇子闻言有些愕然,他惊疑未定道:“她?可她从未去过陇右,本王亦从未有所耳闻,她曾派人涉足过陇右。”

刘策正色问道:“殿下可还记得,孙文谦曾手书提及过,他追杀林大人之时,曾有一蒙面白衣女子神兵天降,救林大人于危难之中。”

二皇子点了点头,但仍有些疑惑:“孙文谦的确提过此事,可那时绾儿并未离京,她尚在京城之中,又如何一夜之间奔赴千里去救林思慎?”

刘策悠悠道:“难道殿下真能确定,当时留在京城的青阳郡主,真的就是青阳郡主?不知殿下可还记得,草民倒记得,有那么几日,青阳郡主曾称病闭门不出。”

二皇子若有所思道:“本王细细一想,倒的确有此事,不过那几日本王曾去王府探望过,隔着纱帐见了她一面,形貌声音皆是她无异。”

刘策却笃定是沈顷绾:“金蝉脱壳瞒天过海,青阳郡主的本事殿下也曾见识过,况且还隔着纱帐,找个形貌声音相似之人,对青阳郡主来说可易如反掌呐。那白衣女子八九不离十,就是青阳郡主,一旦她去了陇右,再加上林思慎查到的蛛丝马迹,她定会起疑心,若因此顺藤摸瓜查到龙岭,倒也不出奇。”

二皇子对刘策的话信了八成,他一拍桌怒而起身,咬牙启齿道:“若是如此,那她这些日子替我出谋划策,岂不是使了个反间计?”

刘策见状一扬眉,幽幽叹道:“草民早便提醒过殿下,一定要小心此女...”

“好了,再说这些已是无用。”

二皇子有些烦躁的抬手一挥,神色忧虑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到对策,沈忻询若真知晓龙岭的存在,一定会暗中奏明父皇,一旦父皇知晓...”

话还没说完,二皇子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黯然的垂手,怨恨道:“当初正是因父皇宠幸前太子,本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想不到曾经给自己留的退路,现如今却成了本王的死路。”

刘策不紧不慢的负手道:“殿下莫要如此悲观,四皇子既然还在派人追查,那就说明他并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尚有退路。”

二皇子闻言抬眸盯着他:“莫非刘先生想到了让本王全身而退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