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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马是个药罐子(930)

林思慎偃旗息鼓,黯然垂下头去,只能顺着席浅的话问:“那...那我的腿怎样了?”

席浅站起身来冷笑了一声,而后转过头去,在桌上铜盆里清洗双手,口中没头没尾的讽刺道:“还能怎样,自是好得很,般配的很。”

林思慎有些不明所以,席浅用帕子擦拭着双手,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被气笑了:“一个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一个过不了多久也瘫着不能动,夫唱妇随,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般配?”

林思慎幽幽叹了口气,想自嘲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垂下头轻声道:“乳娘,你就别逗我了,郡主她到底怎样了?”

席浅敛了笑意,有些头疼的扶额,无奈如实道:“九王爷这几日请来的大夫都是些名不副实的庸医,我只能暂时先把她的外伤医好,至于何时醒来,修养一段时日再看吧。”

说完席浅一转头,她目光凌厉清明,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林思慎的心:“至于你,千万别做傻事,她只要活着便还有一线希望。”

“嗯。”

林思慎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把席浅的话听进去,她勉强撑着身子走到床榻边。

床榻上沈顷绾静静躺着,她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哪怕一动不动毫无声息,苍白的面容依旧精致美丽,美得勾心动魄。

“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第420章 420

席浅嘱咐了林思慎几声,就回到侧屋歇息去了了,只留下林思慎和沈顷绾独处。

屋内一片昏暗静谧,林思慎将头埋在沈顷绾肩窝,小心翼翼搂着她的手臂,拼命的汲取着沈顷绾身上那一点点的温度,沈顷绾身上原本的那股淡淡幽香,已经被浓重的药味掩盖,气息孱弱的像个遍布裂痕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也只有在这时,林思慎才终于能肆无忌惮的流泪,不必担心被旁人看见。

“我总说换我护着你,可却一意孤行害了你。”

林思慎的声音抖的厉害,带着哭腔低声在沈顷绾耳边啜泣着,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她只能像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委屈自责的孩童,可悲又无助的喃喃。

“求你不要怪我。”

若换做以前,见她这般模样沈顷绾的心定会软成一片,她会温柔的轻抚着自己的脸庞,然后拥入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

可现如今她这么静静躺在那,任凭身旁的林思慎如何痛苦挣扎始终无动于衷。

眼角的泪无声的沾湿了沈顷绾的肩头,林思慎默默哭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头来,她深吸一口气擦干了面上的泪水,然后爬起身来。

这段日子林思慎几乎每夜都陪在沈顷绾身旁,直至第二日天还未亮才会离开,不过今日她似乎并不打算在此过夜。

收拾好情绪后,林思慎俯身在沈顷绾额角轻轻落下一吻,而后就匆匆离开了。

林思慎走的格外匆忙,所以她并未察觉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躺在床榻上的沈顷绾悄然蹙紧了眉头,放在身侧的手似乎也动了动,指尖好似挽留般在空气中徒然收紧。

罗网的人最近一直在四皇子府邸周围出没,那日黎洛刺伤沈顷绾后离开,他们本试图将黎洛拦下,可却没一个人是黎洛的对手,不过虽然他们没有拦住黎洛,却也有人亲眼看到黎洛进了四皇子府。

林思慎让他们死死盯着,一旦黎洛现身就即刻通知她,她真的很想见黎洛一面,亲口质问黎洛为何要背叛自己,可自从那日走进四皇子府邸后,黎洛就再没现过身。

除此之外林思慎其实还有一个麻烦,就是奉命查沈顷绾被刺杀一案的赵尚书,他怀疑是林思慎派人刺杀了沈顷绾,装出一副悲痛欲生的模样不过是想摆脱嫌疑。

因此他几次三番的来找林思慎试探口风,可林思慎一直缄口不,他苦于没有半点证据,只能派人暗中盯着林思慎的一举一动。

现在林思慎每次出府都需罗网的手下暗中协助混淆眼线,可次数一多赵尚书就更加怀疑她有问题,又加派了人手无时无刻的盯着林思慎。

四皇子让黎洛刺杀沈顷绾的计策实在阴毒,既重创了沈顷绾,又绊住了林思慎的手脚,四皇子手上还握着许多筹码,他就是吃定了林思慎不敢撕破脸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不过他如此做,倒也让林思慎有了彻底倒向二皇子,博取信任的借口。

离开王府之后,林思慎就直奔二皇子幕僚刘策的藏身之所,自从拿到林思慎给的兵符后,这段日子二皇子和刘策一直紧锣密鼓的策划着秘密起兵造反一事,他们打着皇帝老迈昏庸不肯放权,纵容挑拨皇子争权夺位的由头,在暗中勾结了不少朝中官员。

林思慎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对二皇子来说,其实林思慎已经算是自己人了,虽然他还没有全然信任林思慎,可林思慎已经替他盗取了兵符,彻底站上了他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