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18)

时闻欲起身，虞绪将他的头紧紧按住，轻声道：“别浪费。”

时闻被迫将所有乳汁喝入口中，虞绪才放开他，两人相对无言，静谧无声的空气中蔓延着几分暧昧与尴尬。

“哎呀！你伤口草药被蹭掉了。”虞绪惊道。

他随手将衣襟拢起，重新取出一些草药研磨好，跪坐在时闻身前为他敷药。

由于虞绪方才只是将衣襟拢起，并未整理好，因此这会儿衣衫又散开了，嫩生生的乳儿被时闻尽收眼底。

时闻抬起眼，盯着虞绪乌黑的发丝，脑中却不断闪现方才看到的画面，皑皑白雪上缀着一点红梅，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第十二章 睡梦

【心知肚明】

两人这一番折腾后，已至隅中，日光渐渐毒辣起来。

虞绪将和尚扶到树荫下，把那堆果子放在一旁，“你吃吧，我去给我抓条鱼。”

见和尚眉间微颦，虞绪抱着臂，扬起眉头道：“我说时闻大师，你不会又要劝诫我不要杀生吧！”

时闻叹了一口气：“虞道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你。”

“和尚转性了？”虞绪眼睛微微睁大，语带几分不可思议。

“连日来，我自己亦犯不少杀戒，又有何面目劝诫他人？”

时闻面上表情很平静，可虞绪想他心中定然十分苦痛，持斋守戒这么多年，未曾伤过任一生灵，不想一夕之间，便破了戒。

虞绪恻然，他蹲下身跪坐在地，轻轻抱住时闻，抚摸着他的后背，缓缓道：“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幻妖控制了，才会犯戒，你只要仍旧一心向佛，佛祖会原谅你的。”

虞绪的安慰，让时闻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他微微笑道：“多谢小虞道长的宽慰。”

“小虞道长”这个称呼让虞绪呼吸乱了几瞬，那一个月里，和尚一直都是这样唤他。虞绪放开和尚，端详着和尚的脸，和尚面上笑悠悠的，并未特殊神情，看来他并未再次受幻妖所制。

虞绪虽是欣喜，却也有几分怅然，淫僧可恶是可恶，但也带给了他诸多快乐，还让他有了孩儿。

众多欢愉的场景在虞绪脑中闪现，虞绪后方穴肉不由得微微蠕动，穴口流出了几缕清液。

虞绪惊觉自己竟起了反应，手忙脚乱站起身，拄着拐快步离开了这片树荫。

突然面红耳赤的小道士，让时闻疑惑不解。

他凝望着小道士离开的背影，那纤细的身躯，令他万分愧怍。经他折磨了一个月，那人身子削瘦不少，道袍在身上显得异常宽大。

而那人方才却在温柔地安慰他，时闻眼神微暗，自己要如何才能弥补他？

虞绪对和尚的复杂心绪一无所知，他此时正站在河边，刚刚冷静下来。

他长呼一口气，盯着河中游鱼。河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涟漪，只有在鱼儿游动时，才会荡起波澜。

虞绪抽出腰间宝剑，随意在水中一刺，一条肥美的大鱼顷刻间便插于剑身。虞绪在心中为他的宝剑再次默哀片刻，旋即取下那条鱼，将它开膛破肚。

一股鱼腥味飘入虞绪鼻端，骤然令虞绪腹中翻江倒海，他扔下鱼，趴在一旁不断呕吐。他本也未吃多少东西，现如今全被吐了出来。

时闻发现那边异动，心中焦急，他拿起虞绪为他制作的木杖，撑起身子，急切地赶往河边。

此时，虞绪已吐不出东西了，从口中流下的只有腹中酸水。

“虞道长。”时闻艰难地坐下身，轻轻拍打虞绪的背，望着他难受的样子，心府揪起来，“还想吐吗？”

虞绪摇摇头，从河中掬起一捧水，泼上自己的脸，让那异味散了些。

他扭头望向时闻：“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

再次听见和尚说这话，虞绪苍白的面上泛起笑容。

“去那边歇息吧。”时闻眼神殷切。

虞绪也没了吃东西的欲望，便起身同时闻一起前往树下。

两人到了树荫下，虞绪先扶着时闻靠着树坐下，而后他自己坐在和尚身边，靠上和尚肩头。

时闻身子一僵，侧首望向枕在他肩膀的人，那人面白如纸，神情恹恹，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

“我向来闻到异味会恶心，但不知为何这次会这般严重。”虞绪有气无力道。

“你这是孕吐。”

“孕吐？”虞绪也曾见过妇人有身孕时呕吐的模样，他叹着气，“原来怀孕如此难受。”

往后还有更难受的，时闻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告诉他，便道：“小虞道长先小眠一下吧。”

虞绪也困顿不已，便阖上了眼帘。

赤日阳光洒在大地上，周围山川皆成了蒸炉，草木被晒得叶子微卷，林间雀鸟也没了翻飞的兴致，只有夏蝉在不知疲倦地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