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松风楼遗事(58)+番外

作者: -阮白卿- 阅读记录

他虽是拼命推拒着,仍然被剥了下头的衣裳,景承将他两只手反拧到背后去,抽出衣带绑起来,嘉安便不再挣扎了。两个人都不说话,呼哧呼哧地喘息。嘉安的额头紧压着花梨木圆桌,那桌面上冷冰冰的,有些油腻气,景承顺手抓起砚台上搁的一支笔,威胁似的抵住了他。嘉安倒抽一口冷气,霎时绷紧了身体。

“我不想做那件事,放过我,行吗?”

嘉安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真是活腻了。

笔杆在他的穴口徘徊着。他知道景承在羞辱他,和顾延之所遭遇的如出一辙。触动天子逆鳞的人,景承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且他总知道刀子该往哪里扎最疼。嘉安咬紧嘴唇,那干涩冰冷的笔杆毫不留情地刺进他身体里来了,纵然他极力忍耐着,不想在这样猥劣的惩罚中叫喊出半点声音,却还是不争气地迸出几声哀鸣。

“皇上!别这样……”

他很清楚自己输了。可那是皇上。他鼓足毕生勇气才敢辩驳两句的微弱的挣扎,对方只需要一点易如反掌的惩罚,就能教他明白什么是尊卑。他的不堪、懦弱和下流一一被翻出来示众:反绑起来伏着,袍褂掀到腰上,小衣掉在脚踝间,露出两条赤裸的腿,打着颤,被迫耸起腰臀,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衔着笔。蝼蚁般的玩物,一个羞耻的展示品。

景承饶有兴味地拨弄着没入半截的笔杆。

“看看你这副样子,”景承俯在他耳边轻蔑地说,“在胡三明面前你也是这样?他喜欢你么?”

嘉安猛地挣扎起来,才昂起头就再次被搡倒了。那天晚上的事全回来了:年纪足可以做他爹的陌生男人,生着坚硬胡茬的粗糙的嘴,紫黑色的布满青筋的性器……记不清被摆出多少个屈辱的姿势方便男人进入,撕裂了,麻木了,捅烂了,烛灯明晃晃地照着下身的伤疤,流下火烧似的滚热的红泪……

那件事有那么难吗?

有那么难吗?

“他弄了你几回?就一回?这么不济。”

“他出在你里面了?没有?那是在嘴里?在脸上?”

“你也觉得舒服么?你高不高兴?”

景承拔出笔丢在地上,将自己的阳具深深地插进去,嘉安闭起眼睛偷偷地哭了。倘若景承真的喜欢他,他一定要把那天的事全倒出来,告诉景承,被强暴的时候,最难熬的不是疼痛,而是身不由己的恐惧。那天回宫的路上他反复想着,歉疚也好,后悔也好,只要景承说一句软话,一句就行,他立刻就可以算了,认了,绝不再讨要什么说法。但景承始终没有认为自己错过。

倘若景承真的喜欢他,那件事根本都不会发生。

“朕在问你话!”景承从身后凶狠地刺捅那可怜的地方,桌子咯吱咯吱地摇着。

“……奴才……没有……奴才一身一体,俱是皇上的东西……”嘉安颤抖着回答。

嘉安觉得可悲的好笑,他居然学会在景承面前逢场作戏,说这么谄媚讨好的话了。可是没关系,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想见到景承了。

房门突然被撞开,两腿一凉,听见有人连滚带爬地扑在地上。“求皇上饶了师傅!”嘉安用力挣着抬起头,看见双禧朝景承爬过来,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师傅为您落了一身的伤啊……一块、一块好皮肉都没了,他跟谁都没说过啊!看在师傅受的这份罪,求皇上怜惜他!”

“你给我滚出去!”嘉安嘶声叱骂,“叫你走远点,你聋了?滚!”

“来了就呆着吧,”景承揪起他的发髻,强迫他抬头看着双禧,缓缓地道,“你师傅最会伺候男人消遣,你也该见习见习,好好学着。”

“滚!赶快滚!”嘉安哑着喉咙,破了音地大声怒吼。但双禧仿佛没听见,他像个捣臼似的咚咚地给景承磕头,间夹重复着那一句哭喊。

“求皇上怜惜!”

“求皇上怜惜……”

景承没再理他。他飞快地在嘉安股间狠狠抽动,像是要拿刀子从那里把他捅死一样用力,嘉安只是咬紧嘴唇,拼命忍住不发出半点声音。景承沉默着发泄掉自己的火气,毫无留恋地抽身出来,抓起嘉安的衣角把自己擦拭干净,嘉安的手还绑着,趴在桌上没声地哭,他再也不想景承看见他懦弱没脸的那一面了。

“啧,你这副样子啊——”

黏糊糊的精水从无法合拢的穴口流出来,顺着腿根滴在地上。

“你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景承整整衣衫,大步走出去,声音越来越远,“傅嘉安大不敬,杖三十,以儆效尤。”

他听见双禧垂死似的哭声。

从陈恩宁死了以后,嘉安好些年没挨过打了,几乎快忘了青毛竹板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大约那天动静实在闹得太大,都在底下传递说皇上竟然亲自到寿光殿来要了傅嘉安,尽管场面难看,至少也算承幸,难保这位小爷翻不了身,双禧又给塞了钱,于是行杖时不免放水落轻些。饶是这样,也仍然血淋淋地抬回来,不省人事。嘉安昏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一睁眼看见双禧扒在床边上擤鼻涕。

上一篇:破戒 下一篇:清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