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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楼遗事(73)+番外

作者: -阮白卿- 阅读记录

意外地并不怎么难受,那里已经被景承开拓得非常柔软,毫无涩滞地容纳了他自己的侵犯。反正他浑身上下也就这么回事,一张嘴,一个洞,这几年里什么都经过了,他多没廉耻的样子景承都见过。

“哪里学来的这些!”景承颊上浮起春色,低低地恨道。

“奴才这样,您喜不喜欢?”他微微抬起脸仰视着景承,却仍然把那根东西含在嘴里,一句话说得淫荡而含糊,塌着腰,翘着臀,手指把自己那处捅得黏腻作响,请景承欣赏他在精液的润滑下亵玩自己的肉襞。他吐出舌尖,把那根东西从上到下舔得湿漉漉的,吮吸囊袋时,湿热的性器抵在他脸上。嘉安缓缓地舔过柱身,重新将它含进嘴里,景承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却有些羞于直视这场面似的,扭开脸笑起来,一把按住他的头压了下去。

听着自己压抑的喘息,嘉安觉得自己实在可厌极了。他怀疑自己正在一步步变成谢宝泉。现在他非常擅长于利用自己的身体,知道怎样可以服侍景承享受到愉悦,什么时候伺机提出要求最有可能得到应允。从回来以后,他每一刻都在警告自己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把自己全都交出去。可以前并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只要能站在景承面前就很高兴了。

而景承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呢?他总觉得景承什么都知道,只是有时并不戳破。接下来的事他不愿意再想了,在心里他总归希望景承当他是最开始那样,别无所求地仰慕着他。

“可能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的时候,朕就会开始想你了。”后来景承抱着他的时候说。

“有段日子不见也挺好的,反正一辈子时间那么久,”嘉安疲惫地躺进他怀里,闭上眼道,“您会留奴才在身边一辈子的对不对?”

景承靠过来给他亲吻,指尖抹掉他唇角未咽干净的浊液,他忽然觉得难过。他迫使自己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来,枕在景承手臂上假装累得睡过去。在这一刻他想到,倘若他们不是活在深宫里,就是两个平凡的普通人,也许很多话说出来就是另外一种样子,床榻上无论做什么也都不必多心。现在他很难分得清什么是情趣什么是谄媚,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做自己,还是在作践自己。他一度认为自己已经熟稔于爱一个人,也想要对方同样地爱回来,但现在他常常困惑,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明天天亮銮驾就要出宫,似乎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小别,在不舍中带着点雀跃。

第45章 谋逆

九月初九,嘉安带着双禧和德宝从西角门悄悄地出宫去。现如今又回到没人敢管他的时候了。他们去捉鬼山,倒也算是登高,尽可以说成去玩。

他找了很久才找到沈青宛的坟,几年没来,这山头上的孤魂野鬼更多了一些。土包矮了,但好在没有被风雨打平,很高的野草簌簌地在风里摇晃,双禧在旁边站了半晌方开口问他,“这埋的是谁?”

“是曾经皇上的荣妃。”嘉安淡淡地道。

双禧不敢再说话,他想不通金尊玉贵的妃子娘娘为什么埋在乱葬岗上,和师傅有什么关系,而且师傅也和皇上有那一桩,师傅是不是这位死了的妃子送到皇上床上的?那写着“沈氏”的牌位旁另有一个很小的土包,可会是个没养下来的孩子?皇上至今都没有子嗣。

他和德宝帮着给两座坟茔添土,把香烛纸钱摆放妥当,嘉安忽然停住了,回过头来朝他们脸上瞥了几眼。

“今天的事不管从谁嘴里说出来,只要他知道了,你们两个我一齐打死。”

双禧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唯唯诺诺答应了,他知道师傅也就是说说。他进崇德宫时,师傅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其实心里还带点天真。日子久了,一个人终于会变得稳重寡言。但究竟师傅人好,待他们也不错,不像同一拨进宫的那几个,白日黑夜地能听见毛竹板子胡胡的风声,不准哭,再哭再打。

他仰起脸,看见云朵像连绵的羊毛卷一样一直铺到很远的地方去,缝隙中夹着碧蓝的天空,像蜿蜒在头顶的河水。嘉安沉默地立在那,风把他的袍角吹得翻起来,双禧安静地从背后看着他。他知道师傅是凭着伺候枕席爬上去的,而且被不止一个人碰过,但师傅在他心里从来是纤毫无染的样子。

进城时正是晌午,因为不必急着回宫,嘉安带他们去衍云楼吃饭。两个小太监比他更加难得出来,连看见街上的酒肆招牌都十分欢喜,眼睛盯住外头来往的行人傻乎乎地笑。嘉安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慢慢地啜着,看着他们就像看见以前的自己一样。他忽然想到景承,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可也有想到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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