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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57)

作者: 清南安 阅读记录

说什么的都用,那几天每日的清晨,李家的小丫鬟就聚在一起讨论昨天新出的流言,比街上的话本子还离奇。

到这几天好了一点,因为李庸的事,秋阳镇的的风头渐渐转向了和杀人凶手狼狈为奸的县令这边,说李未成亲的人少了好多。

“等这几天的风头过去了,或是有其他更值得谈论的事,自然就不会再谈论你们了。”

“这几天还会发生什么事?”花苞圆嘟嘟的,被风一吹枝干快压不住它,东摇西晃的像个不倒翁,看着好有趣沈闲眼睛都快贴上去了:“那些人知道案发现场的人是我吗?我和周兄出门会不会被群殴?梁大人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话了,我怕被你连累。”

“啊!”无辜点名的梁永瑞哑巴吃黄连,只能点头:“好的,好的,沈少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样的流言飞语一定要严厉杜绝,不让沈少爷的清誉受损。”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他已经没有清誉了,沈闲只顾低头玩花,没有理他。

“李庸尸检如何?”把快要坐在地上的沈闲拉起来,周明朝拍了拍他的衣摆,上面沾了花坛里面的泥土。

“昨日仵作已经连夜验了,尸体没有其他的击打伤,”梁永瑞笑着:“身上只有一处,在心口的那个地方,伤口很小,但是很深,是因为流血过多死亡的。”

周明朝想到他和沈闲昨天刚来秋阳县的时候去看了那条发现尸体的小巷子,梁永瑞派人守着那里,一直没让人进去,所以那里并没有变化。

他们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巷子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只有当时李庸靠着的那口大缸的地面有干涸的血迹,过了一晚上,有点发黑,周明朝仔细看了看四周的墙壁,没有一点利器划过,或是挣扎间留下的痕迹。

四周堆着桌腿断椅,一拿开下面都是灰尘,断口处也都是陈旧的颜色,看来是没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唯一能证明此地出了人命的,就只有那摊血迹了。

沈闲和周明朝又去李庸家中还有附近查看过,李庸是个过了三十的屠夫,为人沉默寡言,没有钱财,也没有朋友,柜子里挂着几件春冬的衣服,家中就没有多余的,奢侈的东西,除了沈闲在柜子最深处的匣子里找出来的那根簪子,是只白玉簪,做工粗糙,款式简单,可是和简陋的家里格格不入。

李庸遇害的那日傍晚,邻居家的老太太看见他和一个穿着华贵布料的陌生男子出门了,他一向拮据,又不喜与人交谈,那什么样的富家子弟才能和一个粗鄙的杀猪的屠夫在落日前结伴而行?

沈闲捋了捋事件的发展进程,然后发现,他的脑子有点疼。

“这事好像没有源头,李未若是有个仇家的倒还好说,他都没有与人结怨,都不知从何下手!”李未愁的不行,他读书做学问一套一套的,可让他断案查官司,他是一点思绪也没有。

“大人,传谣的人找到了,”正发愁,县衙的捕头带人压着粗布衣裙的人站在外间:“要不要审?”

“带上前来说话!”因为有下属在,梁永瑞整理了一下衣服,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

“是。”

捕头一挥手,衙役们就推着一女子进来,那女子身量高挑却极瘦,鬓边簪着一朵白花。

“还真的是你啊!”沈闲看着女子样貌,挑了挑眉毛,看上去倒不是很意外:“林姑娘。”

林软软低着头,身子瑟缩着。

当日在场知情的外人,也就只有她了,这个时候见着林软软,也不奇怪。

“这几天秋阳镇有些不好的言论,是你传出去的?”沈闲和她站近了,发现林软软低着头和他差不多高,沈闲看着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我和你有误会吗?”

林软软咬着唇,她的脸色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好看,随时都能倒下去的样子:“没,没有,我不是,是故意的。”

“是有什么误会吗?你说。”沈闲很有耐心。

明明沈闲声音柔和,是为了让人家姑娘不那么害怕,周明朝却皱了皱眉,觉得沈闲这音量有点刺耳,脸上的笑,也有点刺眼,他看着不怎么舒服。

“我,我没有去传公子的谣言,”林软软还是哑哑的嗓子:“我从县衙,出门回家的时候,碰见了隔壁,邻居来问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就,照实说了事件经过,然后,就,就这样了,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仿佛很害怕这样的场合,说话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完整的说出一个句子,这一番话下来,没见得好多少,反而更紧张了,林软软怯怯的,小心翼翼的抬手看了沈闲一眼,又飞速的把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