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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独一份的例外(14)

他戏谑:“咱俩这关系,嗯?谈之醅的老婆,打几折合适你说?”

“0.1折。”

“你把我打骨折得了,别客气。”

她笑倒在他身上,扯了枕头去压他,“我哪儿舍得,哪有人打给自己买房子的人呀。”

那个枕头把床头柜的走马灯扫翻了,一阵金属片交缠的哗啦声过后,房子一片漆黑。

纪笺闻到空气里弥漫着蜡烛散发出来的牡丹香味,耳边又全是狂风暴雨的哗啦声,这世界如狂浪又似柔情似水。

她爬起来扶起蜡烛,拿谈之醅丢在一侧的那个打火机,点上。

谈之醅坐在床边盯着那抹纤细身影,一眼不眨。

纪笺背着他在整理床头柜的蜡烛,边忙边轻声说:“这房子一看就不便宜。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哪怕一瞬间的,这些年。”

谈之醅:“说这些做什么,笺笺,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些,”风急雨骤中,他的低语好像一曲夜谣,清淡如风,缠绕人心,“我命都可以给你。”

第6章 . 离开。 世人皆薄情,他不一样。……

第二天风雨初霁,阳光很不错。

谈之醅估计一夜没睡,拂晓时分就走了,和前一晚纪笺在他酒店一样。他们像两个拼命也融不进对方世界的人。

如今唯一共同的喜好大概是有事没事都把南钟当家。

纪笺早上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聊聊天,说暑假的时候回去。

老人家问之醅去不去,纪笺说当然去呀,你那宝贝孙女婿可孝顺了,怎么会不去呢。

奶奶听得笑呵呵的,一个劲儿说她知道之醅好,所以才盼望着他们早点结了。

纪笺也知道他好。

谈之醅可以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让奶奶安心,同意和她结婚,而且第一次她问他的时候,他拒绝的理由是,笺笺,再离婚就是二婚了,我无所谓,你不行。

她想了一周后,又找他说这事,说她这性子,真的不知道哪年哪月会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以前她也谈过恋爱,刚上大学那会儿,谈之醅都大几了还规规矩矩的,她倒是先谈上了,但现在想来浮浅又莽撞,往后怕是不会再轻易谈了;

再说真正爱一个人,对方可能也不太会介意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如果介意就算了,她现在的人生信念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不要强求任何事情。

她知道谈之醅也不会那么早结婚,平时没少说他就玩一辈子多爽什么的,所以她才敢跟他开口。

后来两人登记了。

奶奶听到他们结婚,是真的很开心,那次凶险的病情挺过去了。

当时家里破产后,处理完一堆烂摊子,纪家父母就搬去了新西兰,纪笺毕业的时候有三条路可以走,去父母那儿,去锡城,抑或者跟谈之醅回充州。

最终她选择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因为这里有个她超级熟悉的谈之醅,他能给她安全感。

他们就这样,她在充州工作生活,他玩他的,经常见面吃饭,聊聊不着调的事情,他挺好,他们也过得挺好的。

晚上纪笺去南钟玩。

纪笺喜欢喝酒是因为大二那年受家里那事牵引,那时候仿佛天塌下去一般,联系父母联系不到,资金链断裂,她想回国,谈之醅不让她回,说她回来也无济于事,也未必能见到父母,她就借酒消愁。

以前她不会喝酒,一口酒都能呛半天,后来就很迷酒,喝醉了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用烦恼。

有一阵和同学跑去酒吧喝,差点出事,被谈之醅训了很重很重的一通。

记忆里,他就没发过那么大的火。

发完火她没抗住有些受伤,一周没搭理他,也没去上课。谈之醅每天放弃自己的课去上她那枯燥无味又晦涩难懂的哲学,然后回家放视频给她看,给她讲课。

他没再对她发火,也不管她去不去上课,就风雨无阻地给她讲着课,直到有一天讲完课看着她说,笺笺,打算一辈子不理我吗?那怎么办,你陪我那么多年,我是能放你不管?要实在不稀罕了,不想联系了,明天我就不来,把我联系方式都删了吧。

她就哭了。

说实话这些年,纪笺是觉得亏欠谈之醅良多的。

后来回国他就有了个给她玩的南钟,他旗下会所其实很多,但这个是他百分百控股的,会员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为了送给她,她也只能在这玩,别的哪也不能去。

说来说去,她真的数不出谈之醅哪里不好的,他有的,他能给的,他都毫无保留地给纪笺了。

南钟今晚依然热闹,只是谈之醅没在,不知道晚点会不会来。

纪笺去了楼上包厢,出电梯时遇上两个女人在走廊吸烟,话语中提到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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