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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钓(356)

寒江雪如今对方伯甜饮已经是完全不管的状态了,并且在逐步撤股,准备彻底撒手。还是那句话,他真的……不缺钱,也没有想过要在古代大展宏图,发展什么商业帝国,他就是想给白玉院的人帮个忙。成功之后,就该身退了。

照例在买好甜饮之后,寒江雪这才拖拖拉拉、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国子监,找到了国子学上自己的座位。

嗯,就叫国子学。

国子监里分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律学……算学等等等。讲的都是大同小异的内容,区别只是听课的学生不同。

当然,负责教他们读书的夫子也是不同的。

国子学的生员,都是三品及以上的国公子孙,或者从二品以上官员的曾孙,简单来说就是寒江雪、向小园和闻嘉泽这样的顶级衙内,从小就被各个高官包围;太学则是五品及以上郡县公子孙、从三品以上官员的曾孙;以此类推,最后的律学、书学和算学,教的才是八品及以下的庶人子弟。(来自百度百科)

但是说实话,从每次考试的平均分来说,国子学的这帮人,未必就能考过后面的布衣。甚至要不是有向小园拉高了整体的分数,他们会被比得更难看。

寒江雪和闻嘉泽最初的主要矛盾,就来自他们对待后三学的态度。

这里必须得说一下,当时向小园还没有转学回雍畿,国子学真的输得很难看,而且是次次输。

闻嘉泽这位小世子,有着很多养尊处优的衙内通病——输不起,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告诉他,你输不起之后找别人麻烦是不对的,只会想尽办法地哄着他。这样也就有了闻嘉泽总是去找人家布衣学子麻烦的糟心结果。

寒江雪呢,标准咸鱼,从不会觉得考不过有什么好屈辱的,人家比他用功、还比他努力,要是这样都考不过,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闻嘉泽觉得寒江雪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寒江雪则觉得闻嘉泽脑子有疾。

两人第一次在国子监发生冲突,就是在闻嘉泽又去找后三学的生员麻烦之后。寒江雪刚巧路过,看不过眼,便拔刀相助说了句:“李时珍说,故脑残者无药可医。闻兄,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当时年纪都不大,一个十岁,一个十一岁。

十一岁的闻嘉泽多了解寒江雪啊,他觉得寒江雪就是在骂他脑残,当下就转移了对后三学的仇恨到寒江雪身上。

两方……开始原地吵架,看上去好像要动手了,但一直到国子学的博士赶过来,两人也没有真的打起来,不过确实吵得很有碍观瞻就是了。

国子学的夫子分三种,博士、助教以及直讲,都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其中尤以博士为最,正五品。当然,在国子学的生员眼中,他们对五品是不太看得上的,谁家不是三品以上?但博士的威严还是在的,寒江雪在心里一直暗搓搓的把对方对标的是年级主任。

国子学博士有五个,那次来的正巧是其中最严厉、家世背景也最大的一个,分分钟镇压了寒江雪和闻嘉泽。

十岁的小学生寒江雪还在狡辩:“我可没骂他,我是在和他讨教学问,是他自己误会了。”

十一岁的小学鸡闻嘉泽气得脸都红了:“你胡说!你明明就是在骂我!”

寒江雪:“我骂你什么了?”

闻嘉泽:“你、你……”

两人谁也不服谁,差点在博士面前又打起来,最后不得已只能叫了家长。寒夫人和河王世子妃一同进门,看见彼此那熟悉的面孔,都不免有些尴尬。同时开口:“我家孩子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真是从小掐到大,进了国子监也不安生。

在国子学博士面前,两位夫人都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等转头带着孩子一回家……一个追着儿子打“谁允许你用医术骂人的?”,一个哭天抹泪地对老河王说,“请公公责罚,这孩子我是教不了了,他竟然学会欺负同学了”。

总之,两人都没得到什么好,被罚之后再回国子监,梁子就结大了。

一个非要欺负后三学,一个非要护着。后三学的布衣学子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了好些年,哪个都不敢得罪,但又好像莫名其妙地成了“祸水”。

事情的转机一直到向小园出现,他的学问很是给国子学的衙内们长了脸,闻嘉泽也就没那么大怒火了。

再后来寒江雪和闻嘉泽一同休学了小半年,回来之后,他们各自的小弟还在战斗,他俩已经握手言和,没有然后了。国子监的两大“势力”合二为一,改为一起和国子学的夫子斗智斗勇,达成了只有夫子受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