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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名门庶女(26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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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雁从厨房出来,一个侍女看到她,叫道:“碧雁,去,把这碗药送去给沈公子。”

碧雁‘哦’了一声,上前接过药盘,端着药走向太极神殿,才走近,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咳嗽声,碧雁快步走了过去,看到一身白衣的沈东豫坐在石阶下,看着棋盘蹙着眉。

“沈公子,我给你送药来。”碧雁不忍地叫道:“你休息一下吧,病了还这样用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你什么……”

沈东豫回头,有些瘦消的脸苍白,却更显俊朗,眼睛黑如墨,碧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心里叹气,小姐福气真好啊,有离王和沈东豫这样的人痴心对她,要是换自己,一辈子醒不来也值了。

呸呸,你瞎想些什么,碧雁在心里鄙视着自己,才注意沈东豫和自己说话:“明月她醒了没?”

“没有,还是老样子。”碧雁大大的叹了口气,这似乎是自己每次见到沈东豫,他必定要问的问题,这样的问答时常重复着,两人都习惯了,似乎不用这个做谈话的开始,两人都无法交谈下去似的。

“肚子倒是大了好多,江姨说孩子在里面好好生长着呢,小家伙还会踢人,在里面充满了活力。你放心了,等孩子该出生时,小姐一定会醒的。她那么喜欢宝宝,一定会醒来看看她的宝宝。”

碧雁说着有些心酸,江姨虽然这样安慰她,可是她是有些不信的,因为江姨自己都没底气,她怎么相信啊!

“对……宝宝活着,明月就一定会醒来,她一定舍不得她的宝宝没娘……”

沈东豫的笑有些酸涩,垂眼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这是明月的天元棋,从自己手上骗过去的,想起那一幕,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时间回到当时,他一定留着她,就不用现在明明就在咫尺,却相隔天涯,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沈公子,你快喝药吧!一会凉了。”碧雁不忍看他的比哭还难看的笑,指了指药。

“嗯。”沈东豫端起药闭气喝了,碧雁又递上帕子,他顺手接了过来,擦了才反应过来是碧雁的,药渍弄脏了帕子。

“啊……对不起……我……”他想拿回来,碧雁已经抢了过去:“没事了,洗一洗就好。沈公子,你喝了药还是多休息一下,别累了自己,我先回去了。”

碧雁端了药碗,红了脸轻轻走开了。

沈东豫没注意,将目光重新落到了棋盘上,这棋局他已经计算了数百种解法,可是都是死局,难道真的没解吗?

“呵呵……想不到一向只对赚钱有兴趣的沈东豫沈大公子,竟然修身养性,抛弃若大的家业甘心呆在这里研究棋局,我在想是这神宫的魅力大呢,还是我家月丫的魅力大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吊儿郎当地响起,沈东豫眼也不抬,淡淡一笑:“你不也一样,放着家仇不报,给一个女人做男宠也要赖在神宫,你说你又是为什么呢?”

南宫柏摇摇晃晃走过来,衣服不整,一身的酒气,眼睛眯成一条线,怀中还抱了一罐酒,猛地放在沈东豫棋盘上,就搅乱了他的棋局。

沈东豫也不生气,这棋局已经刻在自己脑子中,闭了眼他也能摆出来,何必为这动怒呢!

眼睛落在南宫柏身上,看他一身颓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龚紫雪还没回来啊?我说你怎么就忍得住,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放着她去追离王,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南宫柏瞪了他一眼,讽刺道:“你别说我,说说自己得了。紫雪又没捆着你,你为什么留下啊?还不是为了明月。明月可是风离的女人,你根本不可能得到她,还替她研究什么棋局,你又是男人吗?”

沈东豫被说的无言以对,南宫柏看了他一眼,将酒罐推给他:“喝吧!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这神宫也没一个人可以聊聊,我们相依为命吧!”

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沈东豫忍不住失笑,还是接过酒罐大大地喝了一口,强烈的酒意辣在胸口,就冲起一丝惆怅,看看南宫柏,想想自己,再想到远在京城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着的北宫昱轩,他有些迷茫。

似乎一年不到的时间,怎么就如隔了几世似的,物是人非,他们的世界完全被颠覆了。

仔细回忆,好像从南宫明月马场被踢开始,一切都改变了。这是命运的巨轮无可更改的前进,还是他们谁动歪了命运的舵,所以他们的生命轨道从那一刻开始都被改变了?

“东豫……留在这,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你就不想沈奶奶还有你家人?”

南宫柏似乎真的喝多了,爬在棋盘上眼睛有些迷茫:“我一直在想,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我是否太执着于得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长生不老,我会和想象中一样高兴吗?东豫……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糊涂了……”

☆、两难抉择

“你想长生不老?”

醉后吐真言,沈东豫蹙眉看了看南宫柏,这是他留在神宫的真正目的吗?

“谁不想?”南宫柏嗤笑,伸手一指沈东豫,说道:“你替沈家赚那么多银子,你就算怎么奢侈地生活你就能花七十多年,还要一生菩萨保佑,没有病痛灾难,再勉强点,活到一百岁。算算,你还有几年好活?等你死了,沈家再富有,和你有什么关系?长生不老的话,你赚的多才有意思。”

沈东豫偏头想想,好像有点道理,可是眼睛一扫棋盘,那些残留的棋子还显示着黑白厮杀的局势,他若有所思:“能长命百岁,也不能保证这天下局势不变啊!改朝换代,一家灭亡,又一家站起来,你怎么能保有你的财产也和你一样经久不衰?”

南宫柏笑了:“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能长生不老,你还去经营你的沈家啊,该经营天下了!男儿志在四方,王侯将相谁规定就必须姓北宫?我不也做了几天皇帝玩玩了吗?你就没想过去坐坐那个位置?东豫,相信我,你如果坐上去,你的想法就会改变的,你会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迂腐……我们的头脑丝毫不比昱轩差,凭什么给他称臣!”

沈东豫蹙眉:“你既然让天下人都以为你夺了北宫的天下,为什么又放弃呢?”

“谁说我放弃了?”南宫柏瞪眼反驳:“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暂时离开,等我的事办完,我还要回去的!”

“你能回去吗?到时天下是离王的,你觉得你能从离王手中夺回江山?”沈东豫不以为然。

南宫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离王是什么?你没看他被龚紫雪玩弄于股掌之间吗?哈哈,你别把他神化了,他也只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抓到他的弱点,他就是一个能干的玩偶,随便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沈东豫默然,盯着南宫柏,他喝得太多了,让他已经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醉后狂言,如果是真话?他是有什么杀手锏藏着吗?

沈东豫心一动,突然想到南宫柏出外游历的这几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阿柏,你真潇洒,皇帝想做就做,想走就走,哎,说真的,你那几年都去了什么地方?我也打算出去玩几年,被你一说,活着真没几年自由的时间。”沈东豫故意叹气。

南宫柏笑了,斜了眼看着他,鄙视道:“早叫你出去见识一下你不去,现在后悔了?我告诉你啊,这神宫我不是第一次来了,几年前我就来过,差点死在外面。是龚紫雪救了我,我就在这神宫呆了一年多,后来才跟着紫雪去闯江湖。你知道吗?那个朱雀宫的宫主就是我,哈哈哈……没想到吧!”

沈东豫惊讶地睁大了眼,续而蹙眉,有段时间朱雀宫在江湖上很是猖狂,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杀人无数,让皇上很是头疼。昱轩自告奋勇说要收服朱雀宫,结果还是花了银子托人说合才把朱雀宫变成自己这边的人,难道不是银子的功劳,是南宫柏念旧情才形成了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