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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阙,白发皇妃(173)+番外

战颜夕沉默了,她上次被沐行歌利用的确很气恼,可是听到沐行歌逃出西溱后,佩服多于气恼,这女人的确很有本事,比她聪明很多的战天钺都吃了亏,相比之下,自己吃瘪也很正常了!

“皇兄不可信,四哥也不见得靠的住,我们再像以前不问世事,以为做了公主就能一生无忧那就太傻了……颜夕,我们是该好好想想了,就算不为别人,也得为自己能生活下去动点脑子!”战婧菱在见识过战擎天的无情后,一瞬间迅速成长,开动脑筋为自己谋算起来。

战颜夕毕竟年幼没有战婧菱的见识,有些懵懂地问:“我们要做什么呢?”

战婧菱无语,战颜夕怎么跟不上自己的思路啊,她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不想嫁给贺兰嵛,就必须离开,离开后怎么办呢?颜夕,你有多少积蓄啊?”

战颜夕红了脸,讪讪地道:“宫里要什么都和内务府支取,又不用担心将来的生活,我每个月的月银都花光了,哪有积蓄啊!”

战婧菱摇头:“那我们逃出去,你岂不是连吃顿饭的钱都没?”

战颜夕这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道:“六姐,你是想我们走之前偷点银票带出去吗?”

战婧菱冷笑:“难道你还指望战擎天送你生活费,把你的嫁妆送给你吗?”

战颜夕傻住了,她根本没考虑过这问题,被战颜夕一提醒,才慌乱起来,自己逃出宫,可能就不再是公主,到时没有钱,连吃住都是问题,就算连子夜能安排好,可有什么比自己随身有钱更让人安心呢!

“六姐,我们该怎么办啊?”战颜夕虚心地拉住战婧菱问道。

战婧菱一咬牙:“他不仁,我们也不用和他客气了,国库里的银子我们带不走,银票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要投奔四哥,总要有点诚意,拿了银票自己留点,其余的都送给四哥!”

战颜夕明白了,佩服地看着战婧菱,六姐就是比自己想的周到,她想了想问道:“那我们怎么进国库啊?那边有御林军把守,他们只听令皇兄,连子夜就算是御林军统领,

也无法调动他们!”

战婧菱笑了,瞟了一眼战颜夕道:“这事我去做,到时你只要配合我就行了,阮依雯那边也交给你!你别推脱,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战颜夕汗颜,有些心虚地嘀咕:“我有什么办法?”

战婧菱嘻嘻笑道:“颜夕,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都把心里话告诉了你,你也别对我藏着拗着!之前你和阮依雯斗,以你的脾气,吃了亏能忍着吗?连子夜不说这事,我估摸着阮依雯那孩子也保不住……怎么样,我就不用继续说了吧!颜夕,在宫里长大的人,谁没一点小心机呢,我不爱管事,不代表我就不会防备……咱们姐妹和皇兄他们不一样,最终是要嫁出去的,所以只要不对我使坏,我乐意什么事都睁只眼闭只眼!”

战颜夕背上直冒冷汗,还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呢,没想到六姐都看在眼中,她暗暗庆幸,自己没对六姐起过歹意,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被看透,战颜夕也不掩饰了,想了想道:“行,我去做这事!六姐,你可以给连子夜回话,到时我一定做到,让他安排我们走吧!六姐,我只有一个条件,以后这事你谁也不准提!”

这是关系到自己名誉的事,战颜夕可不想以后被人议论自己歹毒!

“放心吧,我谁也不会说的!颜夕,姐妹一场,你听姐姐的,以后别挑三拣四了,找个本分的人嫁了吧!这次的事足以让我们看清皇家的嘴脸了,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只有自己能抓住的才是长久的!”战婧菱感慨地道。

“嗯,我听六姐的!”战颜夕点点头,她想到了洛无远,之前亲近洛轻言就是对洛无远有意思,可是这家伙总是若即若离,让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眼帝都,除了洛无远,也没配得上自己的人,哎,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再让洛轻言去问问洛无远的意思吧!如果他愿意娶自己,那她也不计较他没功名,又是商贾人家的身份,下嫁算了。

姐妹两又商量了一下,战颜夕才回自己宫里,找来自己的心腹宫女,筹划三日后的行动。

战婧菱也没闲着,仔细把自己的计划想了几遍,这是关系到自己命运的大事,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

如连子夜所料,三日后,他将耿相一行人押到城门外处斩时,战擎天派了不少将领来监斩。

战擎天自己不出面,躲在马车里看戏。

今日来看行刑的,除了自发的百姓,还有很多大臣,都是连子夜奉战擎天的命令邀请来的,战擎天是想杀一儆百,以此警示这些大臣。

虽然人很多,可是刑场却很安静,这些人全部默默地看着耿相一行人被押到台前,密密麻麻几百号人拖着沉重的铁链从他们面前走过,让很多人都不忍地低下了头,在心里把连子夜骂了个狗血喷头。

连子夜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上,估算着和战颜夕约好的时间,见人都到齐了,就命令自己的手下给耿相一行人送酒。

耿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酒,突然高声道:“我耿清明辅佐了两代君主,从上任就兢兢业业做事,自认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想到会被奸人暗算,落个这样的结局……我死不足惜,却恨苍天无眼啊……奸人当道,这是要灭我西溱的节奏啊!”

他喊的声嘶力竭,让听者无不动容,战擎天在马车里皱了皱眉头,这老不死的,这是借骂连子夜骂自己吗?

正想着,远处跑来了一匹快马,迅速冲到了马车旁边,守在马车旁边的御林军副将一看是留守在宫里的另一名副将,就迎上前叫道:“张副将,你怎么来了?”

张副将跃下马冲了过来,近了才低声道:“宫里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禀告皇上!”

那副将一看张副将脸色难看,赶紧让开,张副将凑近马车低声道:“皇上,阮娘娘突然流血了,她很害怕,让属下来请皇上回宫!”

“流血?”战擎天一惊,随即骂道:“流血怎么不请御医,朕又不是御医,请朕去能解决问题吗?”

“已经请了,王太医不敢擅自用药,说等皇上去再定夺!”张副将焦急地道:“皇上快回去吧,迟了就晚了!”

战擎天犹豫了一下,眼睛透过帘子看着那群囚犯,终是敌不过心中的担忧,沉声道:“朕回去,尔等就留在这监斩,办完事立刻进宫回禀!”

“是!”张副将低头应道。

战擎天不再多话,让人赶了马车立刻赶回宫去。

连子夜远远看见这一幕,冷冷一笑,眼看着马车消失在城门口,突然高声叫道:“各位将士听令……”

连子夜的士兵手下蹬蹬蹬就跑向前来,齐声吼道:“将军有何指示?”

连子夜手一挥,吼道:“打开他们的镣铐,本将军要让他们轻松上路!”

“是!”那些士兵也不问原因,迅速打开了耿相等人的镣铐。

留守的张副将等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各位,本将军奉皇上之命负责审理你们的案子,尔等的罪名你们和本将军一样清楚,全是无稽之谈……可是本将军为什么还要将你们抓进大牢呢?”

连子夜笑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随即狠狠地说:“因为本将军如果不这样做,换了其他人来做,你们的罪名就是铁板钉钉,永没翻身之日了!各位,我连子夜能为你们做的就是给你们一线生机,让你们看清楚你们效忠的是什么人!”

“连子夜,你想造反吗?”张副将越听越不对头,终于忍不住拔剑吼叫起来:“住嘴,你再乱说,就别怪我的剑无情了!”

连子夜根本不管他的威胁,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忠诚也要看对什么样的君主……战擎天,他陷害同胞兄弟,为了和贺兰嵛狼狈为奸,不惜把妹妹送出去和亲……你们看看,打南充时那些将领都落了什么下场?和敌人拼死拼活,没能加官进爵,反被排挤贬到边境……我们要效忠的就是这样的皇上吗?你们今天冤死了就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