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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阙,白发皇妃(2)+番外

如果不是她招来的祸事,贺兰嵛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此时,七年的相伴之情他都忘记了,就算西溱不要她交换,回去他也不会放过她……

☆、边境受辱

贺兰嵛这声“贱人”让几人都侧目,于叶楠愕然地看了看贺兰嵛,垂下了头,心下有些悲凉,是为了沐行歌。

西溱王战天钺那双凉薄的眼睛也瞟了贺兰嵛一眼,随即傲慢地转开了。

对自己手下败将,他是不屑一顾的,这一眼只是想记住这人的脸。

贺兰嵛站在地上,身边还有几个西溱的士兵看守着。战天钺骑在马上,那高大的马加上他高大的身材,显得高高在上。

贺兰嵛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轻视,心里更恼,面上却丝毫未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回去,总有一天,他会将西溱还有战天钺都踩在脚下,一雪今日之耻。

“来了,来了……那妖女来了!”

众人回头,就见一队士兵押送着一辆由拉恭桶的车改成的囚车疾步而来。

战天钺坐的高,看的远,越过众人的头顶,看到了那辆囚车。

先映入眼眸的就是一片耀眼的白色,定睛一看,他微蹙眉头。

只见囚车上的女子,一头白发散披着,长及腰际,衬着她一身如雪白衣,难怪看上去就是一片白色……

那是沐行歌吗?战天钺有些困惑,她以前不是白发啊!

战天钺又仔细看了看,除了那头白发,少女光洁的脸,高挺的鼻子都是他几年前见过的样子,非要找点区别,就是那种曾经不可一世的傲慢气质被一种淡雅、凉薄的漠然取代了……

“妖女……你还我儿子……”

随着囚车走近,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老妇人,她提了恭桶,疯狂地叫着就把恭桶砸到了囚车上。

恭桶碰到囚车摔开了,溅出的黄白之物撒到了少女身上,顿时散发出一阵恶臭。

随即,更多的百姓冲了上去,臭鸡蛋什么的都往少女身上砸。

一瞬间,少女如雪的白衣就被染的污秽不堪,战天钺坐的高,看到沐行歌白发上,脸上都沾上了这些污秽的东西……

她的两只手和头颅都被困在枷锁里,根本无法移动,战天钺只看到她闭了闭眼,又睁开,漠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对自己头上滴下来的污秽之物,还有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都无动于衷。

“行了……都给本将军退开,来人,维持次序!”于叶楠一声吼,北俞的士兵就举着长枪把人群赶开。

“钺王爷,沐行歌已经送来了,你们把人带走吧!”于叶楠的声音有些不稳,似在强忍着自己不知道对谁的愤怒。

战天钺看看那污秽不堪的囚车,微微颌首。

连子夜带了几个士兵捂着鼻子过去接车,等车拉过来,连子夜才鄙夷地对贺兰嵛道:“北俞皇上,你可以回家了!”

贺兰嵛二话不说,连看都没看沐行歌一眼,大步就走向北俞边境。

“北俞皇上,你不想和沐行歌告别一声吗?”连子夜嘲讽地问道:“至少说一声谢谢也该吧,没有她做交换,你可是回不去的!何况,她这一去,你们可是永别了!”

☆、再也不见

贺兰嵛脚步没停,连头也没转回。

连子夜嘲讽地摇摇头,对沐行歌道:“沐大小姐,要离开北俞了,你就没有什么对你曾经效忠的皇上说的吗?”

沐行歌微扬下颚,突然朗声道:“贺兰嵛,再见……知道再见有几个意思吗?一是还会见面……二是再也不见……你……希望我们是哪种再见?”

贺兰嵛站住了,这很平淡的话里,他却听出了威胁,想起沐行歌的手段,他是又恼怒又心颤,想了想,他才转身,一脸悲悯地看向那女子。

这一眼,他看到了她满头的白发,虽然已经沾了很多污秽的东西,可是那也无法遮掩她曾经满头的青丝如今变成华发的事实……

“你的头发怎么白了?”他惊愕地睁大了眼。

沐行歌轻启唇:“托你的福!”

贺兰嵛心虚了,不敢再问下去,只淡淡颌首:“行歌,什么样的再见都不重要,你知道的,你的好朕都会记住的!”

“我也会记住你的……贺兰嵛……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沐行歌微微一笑,垂下了眼。

战天钺眼尖地看到她唇角拉出了一抹无情的嘲讽,他眯了眯眼,有意思,这女人相信自己还会回来吗?

“出发!”连子夜一声令下,西溱的士兵拉着囚车前进。

战天钺走在队伍的后面,回头,看到贺兰嵛已经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接他的龙辇,而于叶楠和几个将领,还在目送着沐行歌的囚车,他们脸上都带着离别的伤感和痛惜。

男人最了解男人,在沙场上拼搏过的男人更了解自己的同类,战天钺看到他们的表情,心里微微一动,看来这女人也不是只会惹仇恨的,这几个将领是真的爱戴她……

这对西溱可不好,战天钺冷笑,不管怎么样,这女人只能死在西溱……

***

河水漫过了沐行歌的头顶,她陷入了冰冷的水里,骤然的寒冷让她心脏收缩,眼前是一片蓝绿色。

曾经让她畏惧、甚至夺去了她生命的水突然失去了那种震慑力,让她如没出生的婴儿置身于母亲的子宫中,在这一瞬间重新获得了安全感。

是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亲爱的老公推下山崖,溺水而亡的沐歌,她穿越了,有了另一个身体,虽然这身体是被很多人唾弃的……那又怎么样,她能重活一次,怎么说都是她赚了!

沐行歌,那个骄傲清高的女人,当她的意识进rutā的身体时,她接受了她所有爱与恨的情感,也接受了她所有的记忆。

“我会代你好好活着,你无法忍受的折辱我来承受,你下不了手的报复我来下手,我一定会为我们活出一片天地,让那些曾经辱你恨你厌你欺你负你的人都能看到,我们姓沐的女人永远是他们要仰望的强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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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是解脱

河水冲刷着沐行歌身上的污秽,虽然冷的刺骨,可是她却越来越清醒。

十日前安国寺发生的一幕浮现在眼前,那天,是她才来到这异世的第一天,她在偏僻的禅房醒来,脑海里还残留着前世的记忆,就被沐行歌的记忆占去了大半。

她看到桌上还放着那壶毒酒,一个时辰前,沐行歌的庶妹沐安瑶亲自送来的慢性毒酒。

“姐,西太后已经决定送你去换回皇上,可是你始终是个威胁,西太后说只要你喝下这壶酒,她就不会为难我们沐家……姐,哥哥们已经战死了,小弟也失踪了,他们留下了三个未成年的侄子侄女,还有嫂子们,大大小小上百口人,你就忍心看他们送死吗?”

沐安瑶说到这哽咽着掉下泪:“姐,我知道你恨我抢了你皇后的位置,可是我没想过这样做,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们沐家女子的命运不就是守护北俞吗?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你去西溱受苦……”

沐行歌心如死灰,漠然地道:“是受苦不是受死吗?我还没死在西溱人手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中,这真是我沐行歌这辈子最大的笑话!”

“姐,刚才已经告诉你了,这壶酒不是毒药,只会让你失去武功……你不会死的!只要你在西溱安分守己,等我们国力强盛了,一定会打回西溱救你回来的!”沐安瑶安抚道。

“嘿嘿……让我去敌国,还废了我的武功,这和送我去死又有什么区别?沐安瑶,你别虚伪了,真正想我死的是你吧……你处心积虑接近贺兰嵛,陷害我娘,不就是为了成为天下女人至尊吗?我一天不死,你就提心吊胆,只有我死了,你这皇后的位置才坐得稳!不是吗?”沐行歌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