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两谁拐的谁？(81)

不行，前世的自己对这些一无所知。但如今，简晴暗暗下决心，之后一定要好好看住余霁，不能让她太累，要帮着师叔一起好好控制她的病情才好！

余霁服了药但睡得仍旧不安稳，凌乱的心跳使她的呼吸急促，心慌的感觉着实令人难以入睡。

简晴守在床边，不知何时打起了瞌睡。后半夜的时候，她被余霁挣扎着的哽咽声惊醒。

余霁右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努力张大了嘴，脑袋不安的转动着，试图呼吸，却似乎有哪里被卡住了。

“余霁，余霁，你醒醒。”简晴轻轻推了推余霁，但是余霁完全没有回应她。顾不得别的了，简晴立刻转身跑向了凌光的房间。

“师叔，师叔！快救救余霁！”简晴急切地拍着凌光房间的门，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房间里的动静。

不多时，凌光开门出来，人一出来又立刻合上了门扉，似乎是不想让简晴看到房中的什么。“什么事这么着急？”

“余霁她心疾犯了，情况很不好！”其实简晴的话才说了前半句，凌光已经奔向她们的房间去了。

简晴跟着跑回房间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凌光下了命令：“去底楼找老罗，让他把余丫头的药煎了送来！”

简晴不敢耽误片刻，转身下楼再次将掌柜的从睡梦中吵醒，看着他去煎药，这才再次赶回了房间。

此时的余霁被扶起靠在凌光身上，整个人安静地异常，仿佛毫无生气。昏暗的烛光下，唇色显出诡异的暗紫。

凌光一手托住余霁的上身，另一手在她胸口心脏的位置打圈按揉着。

“咳咳，咳……”余霁突然呛出了声，紧接着一下下的呛咳，以及憋闷的窒息感，令她在昏迷中也不禁前倾了身子，按着胸口大喘。

凌光手上换了内力，贴在余霁后心处。这股力量探入余霁体内，稳稳地护住心脉，逐渐令她的呼吸平稳下来。

“师叔？”余霁缓缓睁了眼。

“可算是醒了。你们不是去找韩老爷的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凌光没有撤掉内力。

“幻境里，稍微有点透支了……”余霁勉强能说完整句话，但声音还是很虚弱。

“唉。”凌光似乎很是无奈，“师叔早就告诫你要学会控制灵力，你的灵力是双刃剑，既能保护你不受伤病的拖累，但是一旦消耗过度也是对心脏的负担。”

“我记住的，”余霁没有继续解释，转而轻声问，“师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要寅时了。”

“天快亮了……还得赶紧去找桃花谷才好。”余霁说着便强打精神试图起身，大有一种不睡了，起来准备赶路的包裹的意思。

凌光不由分说地按住了余霁，“今日你就卧床静养，哪也不许去。简晴，你看好她。”凌光没有用“简丫头”称呼简晴，说明此时是真的心烦意乱，无心玩笑了。

“师叔……”余霁试图狡辩。

“不差这一天。”凌光果断回绝，同时顺手接过了正巧被掌柜的送来的汤药，闻了闻，确定了药没错，递过来一勺勺地让余霁喝了下去。

许是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喝完不多时余霁便安稳地睡着了。

凌光握着余霁伸在被子外的右手把脉，确定了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后，起身示意简晴出来去走廊上。

小心地掩了门，凌光似乎还是不放心，故意领着简晴去了楼下的药房才开口：“你一会儿回去守着她，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这几天还是有反复的可能性。一有异常，立刻来找我。务必看住她，不要让她下床。”

“嗯。不过，连在房间里走走也不行吗？”简晴有些同情起来。

“不行。”凌光本不想说的，但终究还是道出了残忍的事实，“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余丫头的心跳已经停了，如果不是施救及时，她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以后的事，看恢复的情况，至少这几日，一定要让她好好静养。”

凌光还给简晴讲了很多，比如余霁的心疾是天生的，很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因为她的母亲托孤之时也是因为心疾发作几乎到了弥留之际，而且幽昙的爱人韩夜冥也患有先天的心疾。

再比如，余霁生来就有强大的灵力，即使在她能够感受到、能够使用灵力之前，这些灵力也已经在她体内守护着肉身不受疾病之苦，唯有在消耗过度的时候，因为灵力暂时的稀薄，会压不住病症。

还有，虽然有灵力相护时病症不会爆发，但不代表病愈。随着年岁的增长，和不断地消耗，如果到了日常消耗大于自然恢复的程度，余霁的病情有可能会令她真的走几步都有性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