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两谁拐的谁？(83)

“这一路上我们也听说过好多次类似的事情了，无枉内部似乎产生了分歧，有一些人支持离未生，有的人则反对他，还有一些人认可离未生做教主却嫌弃他心太软，总是想代他出手。”简晴将之前一个月的见闻讲了出来，“方才很可能是第三类人来闹事。”

掌柜的倒是有些惊讶：“竟有此事？”看来离开了江湖之后，他们的情报并不及时。

若是简晴能够更聪明一些，她就能嗅出其中的违和之处。两天前，她们同凌光师叔提到幽州之事的时候，师叔对那日的事情几乎了如指掌。但此刻掌柜的却显得很多事情都不曾了解，是师叔没有同掌柜的说吗？还是，另有原因？

但简晴并没能想到这一层，只是点头，“似乎支持离未生的和反对的，这两方也互相打了好多回了。另一帮人倒是不搞窝里斗，但是喜欢在江湖上横行霸道。”

“终究是他们的家务事。”余霁随口总结，“离未生采取那种手段夺取教主之位的时候，就该想到难以服众，混乱是注定的。”

“唉。”掌柜的却是沉沉地叹了口气，沉默着摇头，似乎有所犹豫，却终究还是开了口，“你们不要怪他，若是他不阻止小少爷，这件事只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大小姐，你是知道的，小少爷的心病严重的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若是让小少爷继续掌管无枉，恐怕三大杀手组织正面宣战都不远了。”

“关于这点。”余霁沉下了声音，显得有些严肃，“我一直不能理解，当年师叔为什么要留下师弟一个人在无枉。”

“人非圣贤。老爷当年只想快些隐退，那时小少爷也一直很正常。如今看来，确是我们错了。”

“掌柜的，我们先走了。”余霁没有继续深究，“待师叔起了，烦请转告一句话。夜莺那边的事，若是师叔不方便，不必强求的。我们夜莺的家务事，也确实该我们自己解决。”

余霁走过掌柜的身侧，向着凌光阁的大门走去。许是察觉到了简晴没有动作，侧身回头，逆着光，微微一笑，“简晴？怎么了吗？”

“我们真的不用和师叔道个别吗？”简晴总觉得不告而别似乎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嗯，不用。”余霁回身面向简晴，说话间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其实师叔已经起了吧。只是在里边守着什么不能被知道的秘密，怕是不希望我们现在去打扰的。”

什么秘密？

简晴有些疑惑地眨眼，但是余霁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这似乎是第一次，余霁瞒着她除了关于自己以外的事情，这个秘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简晴心中这么想着，便也回以一笑，“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踏入洛阳的晨光，余霁捧着三颗晶石对着阳光，欣赏着晶石上反射的光芒。“土火金，加上师兄那里的水，只差桃花谷的一颗了。”

简晴也点了头，却有些担心，“但是谁也不知道桃花谷的入口，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还记得说书人的故事里，血玉教的金圣使曾经闯入过桃花谷吗？这就说明只要去找，总是有迹可循的。”余霁收齐了晶石，眼神却被街道某处的什么吸引了过去。

简晴顺着余霁的视线转头，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店小二，他正偷偷地溜出了凌光阁，和街边一个小混混打听着之前那些江湖人士的去向。

“他是不是想自己去救人？”简晴小声问。

余霁默默叹息，“应该是吧。”

“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帮他？”

“他大概，会死。”余霁低声回答了简晴的疑问，“之前他们在堂中的时候，我从楼上看到了被抓的人。那个人也是那天在幽州趁火打劫偷袭义兄和师弟的人之一，于情，我是不想救他的。”

“但那个店小二？”简晴也无意干涉江湖恩怨，但是这个店小二应该是不知情的，被卷入其中，若是就这样丢了性命，也太可怜了。

余霁没有回答，直接走向了那店小二，“小陈？记得掌柜的这么喊你的。你一定要去救人吗？”

“当然要去！我们是朋友！”店小二语气坚定，眼神清澈未染血色。

“就算会死？”余霁垂眸。

“那就和他一起死！”

“唉。”沉沉叹出一口气，余霁再次睁眼的同时转身，“那就去看看吧。”

城外林中的一处木屋，那些人果然在这里。看到自己朋友被绑在柱子上的时候，店小二立刻就要跑过去，却被余霁一手拉住了领子。

“你是来救人的，还是来送死的？”余霁小声警告。

“他们好像在争吵。”简晴凑近过来也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