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两谁拐的谁？(87)

但是简晴能明白，并不是余霁不想理她，而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此刻终于上了渡江的船，但余霁也明显更加警戒了。

“从洛阳去郴州，经过洞庭湖是最近的路线吧？为什么我们要故意绕过洞庭湖周边的城镇？”算是为了缓和气氛，也是心中确有疑问，简晴提了问。明明是赶时间，但是这些天的路线明显是偏离了方向。

“夜莺总舵在岳州，洞庭一带是萧清寒势力的核心。”余霁简单地回答。

直到这时简晴才想起了一件一直被忽略的事情，萧清寒在幽州就想对她们痛下杀手，即使有凌影师父的人周旋，她们这一路是不是也太过顺利了？

似乎是看懂了简晴心中的疑惑，余霁主动解释：“三大杀手组织有各自的领地，通常不会在对方的领地范围内大动干戈，因此萧清寒不敢派太多人出来追杀我们，只能调动本就在附近的人伺机而动搞暗杀。只不过，我们去灵州时处处抢先了一步，回幽州时其实暗中一直有老夫人派来的人跟着，我注意到对方替我们解决了萧清寒的人，也就没有揭穿他。老夫人的人到了幽州就离开了，我当时故意激无枉的人去对付萧清寒，果然卿云和绪风很快行动了，虽然他们没在意我们，但对于萧清寒的人来说也是不确定因素，因此没有动手。只是他们二人竟然停留在洛阳，因此我们这一段路都故意趁人多的时候走大路、住人多的店，让萧清寒不好下手。”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简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路上暗中的动静，看来，作为杀手，她还是远远不够。

“不过，”站在船头，看着对岸的余霁低声道了句，“很快就得正面一战了。”说话间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剑。

船一点点向着岸边靠近，过了长江就是夜莺的地盘，势必已经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她们了。

三大杀手组织，无枉能在几乎整个长江以北呼风唤雨，蝶梦盘踞在西北边境，而夜莺则管辖着江南西道和江南东道。

因此，除非她们从黔中道绕路，不然去郴州是不可能绕过夜莺的领地的。但是黔中道居于苗疆和南疆之间，地势也是穷山恶水，往那里绕路只怕是会遇到更难对付的状况。

实际上，她们只是绕过了洞庭湖，却仍旧在江南西道的范围内靠了岸。

“船家，谢谢啦。”简晴道着谢，却突然眼前被一道强光晃了。

“铮！”铁器相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扑通”有什么小物件落入了江中，船剧烈地晃动了。

简晴被强光晃花的眼睛才稍稍恢复了些，就感觉到脚下的船几乎要翻了似的，只好俯身紧紧扣住船沿。

“简晴，没事吧？”是余霁的声音。

简晴抬头，恢复视觉的眼前是余霁伸来的手。昙灵已经出鞘，那个船夫掉在船舱里，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其实简晴是明白的，方才她向船夫道谢时，那船夫从蓑衣里抽出了一把短刀。正是短刀反射的阳光晃了简晴的眼睛，不论那船夫是想杀简晴还是想拿她当人质，总之在他得逞之前就被余霁挑飞了刀。

“嗯。”简晴已经冷静下来了，船也不那么晃了，伸出左手要去握余霁的手，却突然换了方向，“小心！”

提醒的话音尚未落地，银色的袖箭已经射出。

“锵”袖箭被那个飞身跃过来的人挡开了。

“铮”昙灵截住了对方的刀刃。

余霁握剑的手腕微微转了一个角度，“咔”“唰”，对方手中的刀刃瞬间被昙灵切断，半截刀片弹飞出去坠入水中。

那人明显没有意识到还有这种可能性，刀断的一刹那，之前刀剑相抵的重心消失，原本用力向下压着刀的手来不及收回力道，整个人向前冲去。

余霁只是拉着简晴往边上撤了一步，便躲过了那人扑倒时顺势砍下的半截刀。

脚下一踏，余霁带着简晴跃到了岸上。

“一定还有人。”简晴虽然不知道对面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有几个藏不住杀气的已经被她察觉到了。不过，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余霁自然不需要她来提醒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嗯。”余霁给予了回应，脚下踏上实地的一刻，左手松开了简晴，脚步已经向着从房屋阴影里窜出来的那些杀手去了。

昙灵反射着阳光，那抹明亮的白光回旋、舞动着，滴血不占。那些试图刺杀她们的人却都已经被损毁了武器。

“萧清寒到底是太看得起你们，还是太看不起我？怎么来的都是小喽喽。”余霁挑飞了最后一人的匕首，手腕一翻，反手握剑背在了身后。

简晴此刻才能仔细数一数来的到底有多少人，一共三十又六人，前一刻还杀气腾腾，此时已经全都没了气势。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余霁似乎只是很简单地云剑一扫，最初冲上来的人便全都丢了兵器，再一挂一抡，企图躲在前锋身后补刀的几个也纷纷丢盔卸甲。而余霁只是脚下旋开几个步子，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再看似随意地挥了几下剑就结束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