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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205)+番外

周边人少后,她才淡淡地问他道:“才十二岁的小丫头,你真看的上眼?”

话说十二岁也不算小,但至少要虚岁十五,及笄才能算做大姑娘,能说谈婚论嫁之事,在长孙娴这十五六的女子眼里,遗玉的确是个小丫头。

长孙姻见到余光中的杜荷但笑不语,声音轻了些,“因为卢智?”

自从魏王府上中秋夜宴,卢智一鸣惊人,且被皇上单独带离席后,凭着十句警圣谅言,他在国子监的学生之中一时风头无二,就连最沉默寡言的算学院学生,也都知道卢智的大名。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卢智将要平步青云之际,他却忽然在学校里面沉寂了起来,而皇上那边似也没有再提及过这个青年,表面上看他是错过了机会,但明眼人却都认为,这才是一个聪明人该有的态度,这个青年日后的发展定然不容小窥。

因为这样,原先已经歇了拉拢他的心思的人又活跃了起来,但比起往日有些过硬的作风,都一转头地换成了怀柔政策,九月沐休没坊赶上,十月开学前,便有不少公子小姐都得了家里的指示.要与他多多“亲近”。

作为卢智唯一的妹妹,又是国子监的女学生,一些小门户官员,已经把目光对谁了遗玉。

杜荷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姻姐今日怎么管起我的闲事来?”

虽不同母,杜荷同杜若谨的关系还算不错,连带着同长孙姻也有几分交好,但也远没审到了能说贴心帮的程度。

长孙姻听出他话里的疏离,目中讨过一丝不悦,但还是低声道:“你若真是喜欢,我可以帮着出出主意。”

两人脚步不快,走到书学院门口时候,周围已经没什么人,杜荷持书袋从左手换到右手,侧头看着比自己低上半头的长孙姻,脸上亲切的笑容收了起来,从嘴中吐出一句很清晰的话来:“这是我的事。”

说完之后,他便撇下她,大步离开,留下站在原地,面部僵硬的长孙娴。

遗玉同卢智各自回到学宿馆的房间取了两件冬装带上,然后从学宿馆后门出去,秘宅那辆外表普通的马车,已经在后面一条街中的小巷子里等候,驾车的是早上送他们来的车夫。

上车之后照旧一路穿过偏道僻巷,回到了遗玉至个摸不清楚路的秘宅。

说是秘宅,其实已有两路人马都知道了这处地界,但李泰在秘宅附近街道严密的布置,根本没有探子能混到前后门所在的两条街道。

学宿馆并不严禁学生在上学期间只能住在学里,也没人会将卢家兄妹同魏王李泰的秘宅联系在一起,因此卢智和遗玉在秘宅居住的消息根本不怕走漏。

遗玉下车之后,先是被冷风吹地打了个哆噪,借着昏黄的天色,朝着两边僻静到极点的街道左方一看,卢智在抖开今日才发冬袍往她身上一裹,将寒意隔在外面。

“大哥,这附近是不是都没有住人啊?”遗玉说出了自己老早就怀疑的一件事情。

卢智揽着她的肩膀将人住院子里带,嘴上敷衍道:“当然是住有人的。”

只不过住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第一八八章 有缘

卢家兄妹穿过花厅,就见正蹲在院中的阿生,由于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肩膀一动一动在做什么,遗玉好奇地走到跟前,阿生侧仰起脑

袋,对她一笑,问候道:“卢小姐,下学啦。”

遗玉点点头,指着放在地上的铜盆,面露喜色,“是银霄回来了?”

阿生昨日告诉过遗玉,银霄前夜只是受了些轻伤,被送到别处治疗,她才放下心来,这会儿见到他在?锈饬银霄的“零嘴”,就猜测它回来了。

果然,阿生答道:“嗯,昨日去看过后,没什么大问题就接回来了。”

“它在哪?”

阿生伸手一指遗玉的房间,“你们来前,我见它往你屋里钻了。”

这两天的事情太多,遗玉还没来得及将银霄就是晴空的事情告诉卢智,这会儿听说大鸟回来了,一边扯着卢智的手臂往自己房间走,一边同他说:“大哥,有件事情,你肯定想不到!”

卢智不比遗玉,他总共就遇到过银霄两次,近距离按触一次都没有,就连遗玉都是误打误撞地弄明白了银霄的身份,他就更不可能想到了。

卢智见她这一天脸上都多少带着笑,在惊讶她没有被前夜的事影响的同时,心也一点点放下来。

他并不知道,若不是昨晚李泰在两人独处时候,那么一针见血地对遗玉直接提出来,并且变相地开导了她,那么她还要好一阵子才能从那个血色的夜晚里走出来。

拖着卢智走到西屋门外时候,就听到平彤和平卉带着些央求的声音传来,“银霄,小姐这会儿不在屋里,你出来外面等她,好不好?”

“这是怎么了?”遗玉进客厅,见到正立在她卧室门外的两个丫鬟,出声问道。

两人见她回来虽神色慌忙,但是规规矩矩地对卢智和遗玉行礼后,两人都没起身,平彤张口道:“小姐,是奴稗的错,没有将你屋门掩好,让银霄闯了进去。”

先前遗玉特别交待过,没请她的许可,谁都不能进她的卧室,俩个丫鬟都听话地应下,因此这会儿被银霄闯了进去,便自觉有错。

被她俩唯唯诺诺地偷看着,遗玉顿觉好笑,小手一挥,“无妨,不怪你们,忙去吧。”

见她仍然同以前那样好说话,两个丫鬟神色皆是一松,一人去沏茶,一人则去准备热水热帕子好让遗玉净手。

银霄原本正懒洋洋地趴在遗玉床边,听见外面说话声音,却慌慌张地四下找地方躲藏。

遗玉进到屋中,只见眼前一道白影蹿过,有些纳闷地望着那白影消失的屏风,轻声喊道:“银霄,你在那儿吗?”

往日只要她这么一喊,银霄总是会有些欢快地应声,但这会儿屏风后面那隐约的白影却半点动静都没回应。

卢智跟在遗玉后面,挑挑眉,他听说过银霄的事情,知道这只凶禽的一些本事,这是头一次见到遗玉同它相处,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便手拉过快要走到屏风旁边的她。

遗玉还没来得及反应,卢智已经越过她统到屏风后面,她两步跟上,却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视线,只能伸手去扒拉他的胳膊。

“哥,怎么了?”

卢智扭过头来,窗外昏黄的天色将他脸上的古怪之色展露无遗,他侧过身子,一手指向浴桶处,问道:“那就是银霄?”

遗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到一只孤零零的浴桶摆放在那里,卢智再回头,巳径不见了他刚才看到的东西,侧头轻笑之后,朝旁边站了站,好让她能过去。

遗玉还没走到浴桶边上,就听到那一侧传来有些短促的鸣叫声,“哟!”

她皱起眉头,同银霄相处时间也不算长但她却很容易听明白它单调的几种叫声中,并不单调的意思。

这多少带些抗拒和不情愿的叫声,让她更是好奇,迈了两步,直接转到浴桶后面,就见白色大鸟正如同被人罚站一般,贴墙而立。

“怎么了?”

“哟!”

“躲在那干什么,快出来。”

“哟、哟!”见她伸出手来,银霄转动着血红色的眼珠.踮着爪子,又往墙角缩了缩,整只鸟身连同鸟头,都完全贴在了墙面上,一副宁死不从、呃,宁死不出来的模样。

“银霄,阿生拾你弄了好吃的哦。”

“哟。”就是不出来。

“你不想小玉吗?”

“哟。”

卢智在旁边兴味十足托着下巴听着一人一鸟的对话。

遗玉苦劝半天,见它仍然一副顽杭到底的模样,只能使出杀手锏来。

“银霄,小玉生气了,不、理、你。”

最后“不理你”那三个宇,她念得很清晰,讲完之后,她转身就走.贴在墙壁上的银霄眼珠子闪了闪,在她还没有迈出第二步的时候,便做出了正确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