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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207)+番外

一局结束,遗玉托着腮帮子盯着那些白子,毫不奇怪会输给她大哥,卢智则是抱臂盯着遗玉在她看的出神时候,突然问道:

“魏王的棋艺很好吗?”

遗玉想都没想便答道:“当然很好了。”说完之后才猛地捂着嘴,抬头不满地瞪着他。

卢智“呵呵”一笑之后,从席上站起身,对她道:“先吃饭,吃完大哥再陪你下。”

转身之后的他眼中脸上地掠过忧虑之色,转瞬即逝。

吃完晚饭,遗玉本来还想着继续拉卢智去下棋,却被他曲指和在额头上,勒令她先去做今天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遗玉这才想起还有数术课业要做,耷拉着小脸同卢智一起进到书房,一边老实地站在桌边研磨,一边同正从她书袋里取书的卢智说话。

卢智打开她记录课业的线装小册子,翻到最新的一页,指着上面清秀的小字,问道:“这是今日的课业?”

遗玉俯身过去,指着一小段,“除了这个,其他的都是。”

“嗯。”卢智仔细看过后,便翻开她的数术课本夹有红绳的一页,扫了几眼,很快便找到看同丙辰教舍今日所讲内容对应的解题方法他抽出一张白纸,取过毛笔在遗玉研好的墨汁中蘸了蘸,快速地演算了一遍之后,才示意她到身边,一点点地讲解给她听。

一刻钟后,兄妹俩调换了位显,遗玉坐在椅子上,铺开干净的白纸,做着功课,卢智站在她身边,开始还不时侧头去看上两眼,确定她没有出错后,才去帮她整理明天上课要带的书。

卢智取过遗玉的书袋,将里面剩下的一本课本连同几张散纸取出,待要放在桌上时,却从中掉出两张白色的纸片,在半空中打了个卷儿,才落在地上。

他弯角将那两张纸片捡起来,重新夹进书本前.余光瞄到上面的字,平展的眉头陡然皱起。

这两片纸有些发皱,一看便知道是从大张的白纸上撕下来的,两张纸上的字迹相同,规规矩矩的小字棱角略有突出,很明显不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字里行间带出的关心和亲近让他不快,更让他不爽的是,这两张明显是上课时侯被丢来丢去的小字条,竟然被遗玉“小心翼翼”地收在课本中,还带了回来!

卢智目光移向正垂头认真做题的遗玉,泛着黄光的纱灯下,小姑娘娇俏的侧脸很是耐看,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上好的丝绸,认真的时候,黝黑的瞳子总会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作为一名兄长,尤其是从小看着妹妹长大的兄长,此刻卢智只恨不得立刻将这传字条的臭小子找出来审问个清楚。

长安城中纸醉金迷的一面,他在京三年多来已经很是清清楚楚,在他眼中,国子监的那些公子哥儿们,哪里有半点配得上他干干净净的妹妹!

卢智废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出声询问遗玉的冲动,眯将这两张条子上的字迹记,刚重新将他们夹回课本中,余光就看见书房门口立着的修长身影。

“殿下,可是有事?”

听到卢智的声音,遗玉抬头看着走进书房的李泰,赶紧将笔放下.站了起来。

“取样东西。”李泰进屋后,立接走到遗玉身后的空荡荡的书架边,手臂一抬,从最上面的格子里拿下一只手掌大小的木盒。

他是秘宅的主人,这宅子里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虽然晚上到客人房里拿东西的行为有些奇怪,但同他近身相处了十余日,多少知道他古怪性子的遗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泰拿著盒子,转身就走,路过卢智身边时侯,却突然停了下来,在兄妹俩的注视下,将盒子放在书桌上,伸手取过来桌边一本蓝皮书册,正是卢智刚才放下的《左传》。

卢智见他半点也不避讳地从遗玉的课本中.翻出他先前夹放进去的两张字条,便知道他刚才在门外肯定是看到了自己的举动。

他猜的没错,李泰在他捏着字条皱眉盯着遗玉的时侯,就已经站在书房门外了,暂且不说他来小楼西屋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见到卢智憋着气将字条夹进课本后,取了盒子的他,便很是颇手地就格那书本取过来翻看。

遗玉见到李泰从书页夹缝中取出两张字条,顿时愣住。

李泰垂眼把两张带着褶皱痕迹的字条看过之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直接就对遗玉问道:“这是谁写的?”

按说,这两张字条也算的上遗玉的“私人信笺”了,既是私事,这话就怎么也轮不到李泰问出口,但眼下人家魏王殿下还就是问了,问的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让遗玉不答都不成。

卢智眉头一挑,也扭头看向遗玉,等着她给个答案。

“呃…”尽管怀疑李泰此举的动机,但看着他同卢智望着自己一静一笑的眼神,遗玉的直觉告诉她,若是将杜荷给“供”出来,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第一九零章 她恨我

遗玉犹豫的态度被李泰和卢智看在眼里,更像是她同那传字条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般。

卢智收到遗玉求助的眼神,嘴角的笑容不变,眼中带着疑惑,装作刚刚见到那字条的样子,指了一下拿在李泰手中的字条,对遗玉问道:“小玉,这是什么?”

“呃……教舍里的同学写与我的。”想过之后,她还是决定,不要将杜荷“供”出来好了。

听了她的答话,李泰青碧色的眼瞳微微一闪,一手将那两张字条捏在手心,另一只手拿起书桌上的木盒,转身离开了西屋的小书房。

遗玉在他背后抬了抬手,终是没敢出声要回她的小纸条。

“小玉,你上课还有时间与人传字条,难道没有认真听先生讲课吗?”

她扭头又对上卢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无奈地解释道:“大哥,那是别人丢给我的,又不是我去要来的。”

“哦?那你告诉大哥,那条子上面写的什么?”

这话算是难住遗玉了,她还真不大把得杜荷给她传的条子上面写了什么。

“那个……好像是在问我上次坠马的事情。”遗玉侧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只有这样?”见她还算诚实,卢智不爽的心情稍有缓和。

“好像、好像是吧。”

卢智听她没有将另一张字条上,那个男同学要教她骑马的事情说出来,便以为她是故意隐瞒,刚刚缓和心情又重新纠结起来。

“小玉,大哥从来没有在念书的事情上多说过你,可你觉得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对吗,上课时候就要专心听讲,哪怕先生有时讲得无趣,你也可以自已看书啊,若是被先生看见你们在下面的小动作,那……”

两刻钟后――

“小玉,大哥说了这么多,你明白自已错在哪了吗?”

“明白了,大哥,我以后上课再也不同人传字条了。”

因为两张几乎被她遗忘掉的小字条,被卢智足足训了两刻钟的遗玉,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一面虚心地承认错误,一面在心中暗骂白日传字条给她的杜荷,若是这会儿谁再问她那字条是谁写的,她绝对会把大声地把杜荷的名字供出来。

但让她失望的是,卢智训完了人,见她认错态度还算端正,自觉有些事情还是“亲自”去查的好,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继续做功课后,就到客厅去倒水喝了。

阿生给银霄加餐后,从花厅里出来,正见到打小楼西屋门口朝书房走去的李泰,忙迎上去跟在他身后,心里却在疑惑他到遗玉屋里去做什么。

李泰走进书房,随手将刚才从西屋书架上拿出来的木盒丢到地毯上,盒子在地毯上翻滚两圈之后,磕到软塌的木腿,“嗒”地一下,应声而开,盒子中,空空如也。

他穿着鞋子过地毯,直接躺在软榻上。

阿生本来要走过去帮他脱鞋,但敏感地察觉到主子的心情不佳之后,很是机灵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立在五步外偷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