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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522)+番外

遗玉感到胸前一凉,愣是呆住了,直到被他焦灼的视线盯得腰背发麻,方涨红了脸将双手围在胸前,眸光含水地瞪着在昏暗中模糊不清的他,身子因羞涩而微微发抖,待要出声,他却突然起身扯过床侧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动作让被蒙在被子里的遗玉暗松一口气,只道是这毅力超强的男人又忍住了,可下一刻她便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她低呼一声,整个人便落入了一具滚烫的怀抱,温热的唇在她耳畔摩挲,很快便又寻到她红肿的嘴唇吻上,她伸手去推,触及他薄薄的衣料下结实的肌理,一个激灵,便知他脱去了外衫,欲哭无泪地想要出声,却被他更用力地吻过来,她又挣扎了几下,大腿不经意摩擦到一处不同寻常的硬挺,当即老实了起来,知是逃脱无望,鼻子一酸,眼里便凝起了雾气。

李泰搂着她纤细的身子,一件件将她从裙衫中拨了出来,蒙着被子,看不见,他身体的亢奋便没那般激烈,可当温润细滑的肌肤入手,抱着这光溜溜的娇躯在怀,他逼出的冷静轻易被瓦解,闷哼一声后,便肆无忌惮地揉捏起她娇嫩如新柳的身子,在情欲得到暂时的纾解时,耳边响起她低低地啜泣,他手上的爱抚未停,却私了口,贴近她染着鬓香的耳畔,沙哑道:

“莫哭,我实是难忍。”

忍,他随性,也有耐性,忍住不同她过分亲近,却是比想象中更难,眼下只想亲近她,克制不会伤她便是。

“我、我怕……不要了,好不好……殿、殿下……”

这是真话,遗玉虽眷恋他至深,但这样的情形,身上揉捏的手掌,身体的陌生反应,怎叫她不怕。

李泰没有答话,埋首在她光滑的肩头轻轻啃噬,手掌在她胸前的柔软上留恋,缓缓下移,将要触及花园秘境时,人却突然顿住,鼻翼翕动,一股方才便流窜在她身上的鬓香,由淡转浓,这味道,竟叫他沸腾的血气,迅速平复了下来,瞳色也渐恢复了正常。

片刻之后,他手掌抚过她窄小的腰背,在被中摸到散落的衣物,一层层裹在她身上,将她调转了个儿,拦在胸前,一吻落在她薄汗津津的额头,轻声道:

“莫怕,睡吧。”

遗玉眨着雾蒙蒙的眼睛,吸着鼻子,没敢出声问他,只怕他又改了主意,两手撑在他胸前,乖乖地闭上眼睛,意识模糊前,还在想着,天亮前要起床,不能被娘发现了。

在她呼吸平缓后,李泰从被中伸出一手,借着将熄的灯光看了,俊美的脸上始露出难辨之色——他手上握的,正是先前裹在遗玉胸前的鹅黄色小衣,古怪的香气消散在房间里。

一声轻笑,他随手将这布条丢在一旁,低头拨开怀中娇人脸上的发丝,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被中扣着她柔夷的手指紧握,低声一语。

天色未明,李泰缓步走出屋,反手掩上房门,侧头看见走廊那头楼梯口的人影,背着手走了过去。

“卢夫人。”

“玉儿她——”

“没有。”他没有踩过底线。

卢氏神色略有缓和,低下头,语调复杂道:“多谢殿下成全,我知这般要求是过分,当日玉儿孤身陷在京中,全靠您保全,她又同您有婚约在身,我留她下来,实是为人母者私心所致——我那孩子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他唯一的妹妹为他拼争。玉儿是我一手养大的,这孩子性软又不争,她不适合长安。而今她心有仇意,可一年以后呢,两年以后呢,她许会后悔的。”

惊!原被蒙在鼓里的卢氏,眼下却尽数得知长安城详事,究竟是谁在这当中泄露实情!

李泰看了一眼她脚边地面滴落的一水泪痕,面色分毫不变,抬头看一眼日头渐出的东方,淡淡地开口道:

“所以我把她留下,是不是后悔,唯有她自己说的算。”

第31章 你们还差的远呢

“所以我把她留下,是不是后悔,唯有她自己说的算。”

停了一夜的阴雨,在天将明时,又下了起来,李泰在栏杆边站了半晌,便在卢氏的侧身相送下,朝院门走去,卢氏抬头,抹去眼角的湿润,轻叹一声,转身上楼回房。

这一走一离的两人,并未察觉到,在走廊那头的屋门后,一只按在门框上的小手,骨节抠地发白,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韩厉,两面三刀,出尔反尔,诡狡之极,到底还是将她利用了去。

李泰,你很好,好极了。

贞观十年,二月,魏王李泰携文学馆诸学者离京巡游,三月,又有弘文馆、国子监内修书者纷纷离京,是为编着《坤元录》取详。

同年六月,长孙皇后病危,得治,后又复病,逝于十月,太宗痛极,修起舍于元宫外,命宫人奉之。后将长孙之幼女晋阳公主、九皇子李治接于近前,亲自抚养,时人称其受宠,是过魏王泰也。

贞观十一年,正月,葬后于昭陵,改上尊号曰文德顺圣皇后。又修层观于宫内,终日眺望昭陵,不避思妻念妻之举,后被魏征劝讽,观方拆。

远在六诏,清晨的小雨中,一行人轻简行装,匆匆离开了普沙罗城,在城门外两里处逗留了一刻钟,待城南奔来一匹马儿,载着一名少年加入,才又启程。

“哈,你就不怕我不来了?”

李泰瞥了眼穿着当地乌蛮人服饰的姚一笛,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哟,你心情不好啊,”姚一笛一手持僵,一手拍在马鞍上,扭头盯着他不眨眼地看了半晌,方怪声笑道:

“这可怎么办,我心情也不好,和你这无趣的人同行,我可以想象出这一趟是有多无聊……”

……

屋外的沥沥细雨着,及至下午都未停歇,竹楼间流窜着湿谅的气息,二楼上,卧房里,卢氏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劝哄道:

“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能行,亏你还同人家学过医,乖,让娘喂你喝药。”

遗玉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仅露出一张发白的脸蛋,吸着鼻水,闷声道:“我不想喝。”

“你这孩子,魏王殿下不告而别,许是有要事在身,他留信上不是说了,等事情办完,会来接咱们母女回京,你还值当为这怄气。”

“娘,我真的不想喝。”遗玉闭上眼睛,不再看那碗散发着怪味的汤药,本就头疼,可听到屋里响起的另一道声音,就更头疼了。

“这药,是娘蹲在厨房煎了半个时辰才好,你何必糟蹋她的苦心,我先前当你懂事,原是个被惯坏的任性孩子,娘,您别劝她,就叫她病着吧。”

一身黑底裙的韩拾玉从门外走进来,神色不悦道。

卢氏冲她摇摇头,正待再劝遗玉,便听她轻声道:“娘,您去将药再热一热吧,我喝了便是。”

卢氏连忙应声,端着药碗便出了屋子,下楼去厨房。

韩拾玉环扫了一圈摆设简单的卧房,走到遗玉床边坐下,轻轻伸手去触她左颊上的疤痕,只是还未碰到人,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擒住,看着遗玉轻笑道:

“我只是看看你额头烫不烫,这风寒若成了热疾,可是会死人的。”

她话音刚落,便见遗玉轻闭的眼睛睁开,本是水色朦胧的睁子,盯着她的时候,却是一瞬释出叫她后背发凉的凌厉,笑容不由僵在脸上。

“看在你诚心待我娘的份上,之前容你使些心眼,可这会儿我心情不好,你真该离我远些。”遗玉嗓音沙哑,脸上没了方才卢氏在时的小性儿,神色冷淡的,竟同某人有些相像。

说着,便松开了她,将手重新缩回被窝里。韩拾玉愣了片刻,正在品她话里的意思,只觉手腕上突发奇痒,伸手去抓,几下之后,越抓越痒,恨不得将皮都挠破,可狠狠抓了几下之后,手臂上却连条红痕都不留,她脸色一变,质问道:

“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