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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815)+番外

就算是嫁了,房家少爷那也是个不会使剑的,一样是收在库里落灰。

高阳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就将手中刀丢给侍卫,冲临川嘴硬道:“算我让你。”

临川人家是春风得意地赢了一场,正捧着宝剑喂在驸马身上献宝,娇笑连连,“是是是,算你让我的。”

回庄园用过午膳,下午是要打猎,男女同游,当然有去的,也有留的。

遗玉没兴趣猎杀,就同秦瑶在看台上寻了个座处说话,等着他们打猎回来。

在这当中有个小插曲,阎婉和阎萍两姐妹找过来,言辞恭敬地邀请她晚上参加她们在庄园月牙湖边的生辰小聚,被遗玉婉转拒绝。

“那是哪家的小姐?”

听见身后突然有人问话,遗玉挺直了肩膀,转头见到太子那一张让人不舒服的笑脸,不慌不忙地拉着秦瑶起身见礼:李承乾眼前一亮,觉得近处看,这细皮嫩肉的小女子是精巧又秀致,正属他喜欢的一类,他这两年久居宫中,却是没发现李泰还有这等艳辐,伸手虚扶了一把,语调和善道:“免礼,弟妹无需客气,本宫算是你兄长,虽少见面,但也不该生疏,咱们寻常说话即可,坐下吧。”

“是。”遗玉同秦瑶拘谨地坐下,垂着头,暗自揣摩太子这番故作亲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刚才问,那是哪家的小姐,亲自来邀了你去玩,怎么还拒了人家。”

没见过光明正大偷听人家讲话,还好意思多嘴打听的,遗玉不喜他逾越,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太子,只能据实答遂道:“是工部侍郎阎大人府上千金,因原本不相熟,便未应邀。”

“呵呵,弟妹这话说得不恰,哪里有一开始就相熟的人,多来往几次,便熟悉了。”

遗玉不知道怎么接话,干脆闭着嘴装哑巴,偏这太子爷不知是哪根筋搭错,没发现她爱答不理的态度,竟自坐在那里,蝶蝶不休了半个时辰,直到太子妃派人找过来,才留了两句话,依依不舍地拂袖离去。

“四弟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弟妹又是这样不爱说话,唉,你们这样凑在一起,想必平日连句话都说不上,可惜。”

谁说她沉默寡言啦,遗玉客气地起身目送他走,心里嘀咕,她对着李泰,不知道有多少话说呢,多亏李泰不是李承乾这种类型,不然整天面对一张花花嘴皮子,她真要变成个哑巴。

“呼,可算走了。”装了半天聋子的秦瑶擦了一把冷汗,拉着遗玉道:“我们到后头火边坐去。”

“好。”

有人*****,时间过的快,一转眼就到了傍晚,陆陆续续有人从围场出来,回到林边马场上。

御驾的明黄旗子稍晚出现,李世民今日心情一直很好,下午显然猎到了不少东西,被一干贤臣美妃簇迎接回了高座上,便发令下去,让人开始轻点每人打回来的猎物,按照惯例,未免失公。没有算上他那份。

河间王府的小世子一回来,便让人到后头找秦瑶,遗玉也跟着她过去,派人去前面那拥堵的一群人里打听李泰是否回来了。

这打猎可不比上午比马,不是谁跑的快就万事大吉,真遇见了猛兽,饶是人多箭密,不妨也会被咬上一口,断胳膊断腿不是没有过的事,真不是勇猛过人,遇上虎熊,十个有八个掉头要跑,还有一个是吓软了腿,只有一个真英雄,一个弄不好也会变成狗熊。

巳婚的女子多是待在看台上等着自家徐俊回来,面上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暗地里却在较劲儿,就等着看待会儿谁猎回来的东西多。

谁都希望自己嫁的男人是个英雄不是狗熊,难得遇上一次手底下见真章的机会,当然是要一较高下。

猎物都是驼在马背上,由随扈牵领,跟着人回来的,谁猎的多,谁猎的少,都有书记官清点,内侍扯着嗓子高声报了。

“楚王殿下回猎,麋一头,狐一只,獾两只,雁三只,无猛兽,记七!”

“河间王世子回猎,鹿一头,羚一头,兔一对,獾一只,无猛兽,记五!”

“吴王殿下回猎,狼一匹,鹿一头,羚一对,摧一只,雁一对,有猛兽一,记十六!”

李格猎到一匹成年的灰狼,一时力压众人,占到头筹,吴王妃面上有光,坐在一群女人堆里,说话的嗓音是又高又响。

李泰回来的晚,人差不多都到的时候,他才珊珊带着随扈回猎,这一回来,便将李烙的风头全都抢去,这回他倒是没猎到老虎,可这报出来的捕数,却叫人咋舌:“魏王殿下回猎,豹一头,麋一对,狐一对,羚一对,獾一对,雁两双,有猛兽一,记二十二!”

女宾席上,焦点一下子就从吴王妃身上转到遗玉身上,多少羡嫉,多少眼红。

遗玉竖着耳朵在听,面土故作矜持地笑笑,手里却都捏出一层薄汗,一种优越感陡然而生,是比她当年第一次赢了五院艺比的兴奋不差哪去,这下算是能够体谅吴王妃方才的得意。

“恭喜弟妹了,父皇今晚还不知要赏赐什么好东西,但想必不输白日那套玉件。”

“人不是没回来全么,现在说什么赏赐还早。”

“还有没回来的?小粒子,去前头问问,谁还没有回来?”

太子妃派了一名小宫女到那边去问话,不一会儿就回来凛报:“回太子妃,韩王殿下同长孙大公子还没回来。

天色巳暗,此时再待在围场多有不安全,皇上派了一队侍卫去找还没回来的人,一刻钟后,李元嘉便和长孙冲一同回来了。

“韩王殿下回猎,狼一匹,鹿一头,羚一对,狐一对,獾一只,雁三双,有猛兽一,记二十二!”“嘶1”

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抽气声,李元嘉竟是同李泰打到了一样数目的猎物,这下难道要算平手?

“哪有平局这一说,瞧着吧,驸马爷不还报呢,兴许就反超了魏王同十一皇叔呢。”太子没有参猎,太子妃端着茶杯,有闲情说风凉话,只是话音才没落下多久,一口茶含进嘴里,下一刻便咳了出来。

“长孙驸马爷回猎,放、放,——放空手!”

“噗,咳咳,小粒子,是不是我听错了?长孙驸马没打到猎物?”

“回太子妃的话,您没听错,那头喊的,的确是驸马爷放了空手。”

长乐是被禁足没在场,不然听这话怕得脸都要青了,头一天围猎就放了空手,几百号人里,独一个,岂是丢人了得?

听见四周窃窃和语中夹杂几声窃笑,遗玉琢磨了一下,狐疑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夜幕初降,借着火光尤能看见李泰高大的身影,突然就乐了。

要说这事同李泰没关系,她才不信呢。

“不应该啊,长孙驸马猎术不是挺好的么,往年春祭,多是能排进前三,今天怎会获了空手?”

“就是啊,找人问问去,是不是受了伤?”

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这一转眼便从谁得第一,将注意力转移到放空的长孙冲身上,派人到前头一去打听,很快便知原由。

“据说是魏王殿下同长孙骆马走了一条道,一有猎物,都被魏王殿下先一步打去,长孙驸马这才放了一个下午的空箭,空手而归。”

记起上午李宽的一句笑言,遗玉摇头失笑,被李泰盯上,想也能想到长孙冲一个下午是怎么水深火热过来的。

一群女人面面相觑,有不长脑子地奇怪道:“这洛阳围场那么大,两人怎就偏巧同路了一下午呢?”

吴王妃瞥了邻桌安安静静的遗玉一眼,娇笑道:“什么巧啊,这还不明白?谁是驸马爷招惹到咱们魏王爷,这才故意抢他的呢,瞧见没有,魏王爷可是记仇的很,以后可叫你们家里的都小心了,千万别把在他手上,不然是要落得驸马这般下场,被活刮下一层脸皮来,想在黏上去,可就不容易了。”遗玉哪里肯容别人说李泰半句坏话,这便板起脸,给声道:“三嫂怎么说话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爷抢了驸马的猎物?难道这围场里的猎物,不是谁先打到的便是谁的,倒霉是谁先看到的就是谁的了?那大家还比个什么劲儿,只带一双眼睛就够,三嫂眼神这么好,搁着一座林子都能看见里面动静,不如明日就跟着进去试试,不定能得个头一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