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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837)+番外

平彤方才被李泰吓得不轻,阿生的话只听进去一半。恍恍点头。

夜半,昏睡了两个时辰,遗玉清醒过来,察觉自己是在床上躺着,便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仿佛没有看到床边侧坐的人影,不知过了多久,才又阖上眼。

傍晚时候李泰的话,宇字句句还回荡在她耳边,让她醒过来。也是浑浑噩噩,犹记得几日前还同她娘打趣,不想这就成了真。

她这边费尽心力想要维护的一寸领土,轻而易举就被他让了出去,好像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让她耳晕日眩。

李泰守了她许久,直到她醒,隔着一道纱幕,看着那头的她,烛火不明,她闭着眼,谁也看不清对方表情。

“为了不让我纳妃,就瞒着我服药吗?”

遗玉呼吸停了停,偏过头,面朝床里,不想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确想要尽快体孕,以免宫中以此为由要李泰纳妃。

可另一方面,能够和李泰养育子女,一开始其实是再单纯不过的期盼,她不愿让这种期盼同利益挂钩,这种矛盾让她感到无比愧疚,对那个还没有降临的孩子。

李泰听不到遗玉心中所想,见她不语,眼中一暗,说不出 是对她心疼多一些,还是自责多一些。

记得李太医的医嘱,李泰这边还没想好要怎样开口哄她,遗玉已是背对着他,轻轻发声:

“从我认识你开始,直到今天,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却什么都帮不上你,只会给你添麻烦,我的身世,牵扯上房卢两家的恩怨,还有红庄,我大哥,我自己都数不清你为我做了多少。我有时就会想,如果你要娶的人不是我。你就不会这么辛苦……我己欠下你许多,偿还不起,担心你有一日会后悔。所以很努力地去做一个能够配得上你的人一”

她哽咽了一下,眼眶泛起雾水,声音细细哑哑,带着一点迷茫,更多的则是无措: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就是什么事都做不好……我这个样子,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你更多,世人眼里,男人三妻四妾本叫寻常,我知道自己不该让你为难,不该再自私……可我真的做不到。”

最后一句,道出她不尽的无奈,不是不愿,只是做不到,不能想象他成为另一名女子的丈夫,不能想象有一日他眼里会有别人的存在,因为太过珍稀,所以不敢去冒一丝一毫会失去的险。

她抬手遮住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滑落,贴着脸颊落在枕头上,很快便湿成一片。

李泰从未听她这样坦言过,不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知她心里还有这么多的愧疚,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直到听见她细碎的哭声,这才恍然回神。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竟是被逼到这种地步。

难怪她听说他要纳妃,反应会如此之大,想来还是他低估了此事对她的影响,越是清楚她对他的感情,就越是了解她的不安,看着她为他憔悴,为她受累,想要安抚,却又不知从何着手,这种无力感,让他前所未有地挫败。

他撩开轻薄的纱帐,穿着靴子便上了床,从背后将她拥在体里,低头埋在她发热的颈间,心跳变的明显,大多时候,只有抱着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是热的。

“我不是在逼你,你若不愿,纳妃一事就此作罢,不必担忧宫中强迫。我会处理好。”

听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又一次的妥协,却让遗玉生不出半点喜悦,眼前一片模糊,闭上眼,只觉得茫然。

到了最后,又是这样,还是要把负担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她什么都做不好。

满心的疲惫,让她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坚持是否有意义。

他可以为她一再妥协,难道为了他,她就不可以……退一步?

她的沉默,让李泰略觉不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正考虑着该怎么安抚她,使听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阿生的声音: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李泰皱眉,还没把人哄好,哪有心情做别的,低声回道:“下去,明日再说。”

门外,阿生情急,顾不得里间遗玉是否睡着,又报了一声:“主子,官里出事了。”

(说几句吧,卡文了,从昨天晚上这个时候写到今天早上这个时候,对书评区里的各种帖子,真心只觉得抱歉,果子实话说,现在真的很疲劳,写文这种东西要靠感觉,不是知道哪里不妥,下一刻就能去改正,有时候太过在意,相反就会使不上力,怕烂尾。所以不敢太快收文,怕被说在拖文,就写得小心翼翼。想了一夜,发现自己现在顾虑太多,反而不能轻松地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句话往往斟酌再三,才能有自己想要的效果。我今天请了假,准备睡一觉。然后在家把前文好好回硕一遍,找找减觉。我还是一开始说的那句,不太监。不烂尾,用心去完成它,其他再多的、让亲们感到不满和心急的,我只能抱歉,真的抱歉,希望亲们能够心平气和一些,不要着急。新唐是太久了,也许大家真的己经疲劳了,抱歉。)

第二七五章 功赏

六月初五,子时前后,在京居住多日的西突颜突利可汗之弟结社率,胁迫突利可汗之子贺逻鹘,私下结纳本部落近百精兵,趁夜埋伏在皇宫之外,攻打行宫,杀死卫士数十人,宫人不计,一遭得手,西门偏漏,竟直逼太极宫外。

幸得巡守在宫前的十几名勋卫拼死抵抗,将之阻于禁宫门前,后得折冲兵卫支援,结社率见事露败迹,趁乱北逃。

龙颜大怒,黎明之前,连诏数十人进宫,文臣武将,皇子王孙,李泰亦在名列。

李泰从魏王府道到宫中,太极殿外巳是站满了人,打眼望去,三品以上大员,鲜有不见,几名皇子,包括太子在内,都候于门外。

“传,兵部尚书长孙无忌,中书令房乔,礼部尚书李孝恭,左领军大将军程知节,方卫大将军侯君集,太子承乾、吴王烙、魏王泰、齐王佑,觐见。”

内侍拔高了嗓门,传唤了九人入殿面圣。

在一片惴惴不安的气氛中,李泰跟着人群进殿。

来时的路上,几人都大致听说了昨夜宫中遇险,事后,带头谋逆的结社率逃窜离京,然而直面了圣颜,承受了李世民的怒火,才知道多严重。

“朕自以为这皇城固劳金汤,没曾想会被区区百人攻破,一路杀到宫门前,死伤了数十兵卫,非是一干卫士抵死拖延,等到禁军驰援,他小小一个突厥头领,就能带着一群乌合之众袭进联这太极殿不成?”

李世民盘膝坐在龙案后,肩披龙袍,露出里面素衣,未戴冠,眼泛血丝,微露倦容,可见一夜未能成眠,他左手成拳,一边厉声质询,一边将案头拍的咯咯作响。

下面一群人多是这京里跺跺脚便能抖三抖的人物,见他发怒,却是大气不敢喘上一声。

也难怪李世民会大发雷建,昨夜后宫徐婕妤陪驾,御书房中红袖添香,儿女情长如让人过中年的他又回到年轻时风流倜傥,直到半夜,月圆花好,却听到一拨反贼夜袭到太极宫前,惊了美人,怒了君王。

“侯君集,你是右卫统军,兵战数戈,你来同朕说,结社率那狼子会有把上作乱之心,这突厥人是被朕打的不够痛,败仗吃的不够多吗!”

侯君集倒霉的被点名,惶惶上前一步,礼道:“陛下息怒,结社率此子,自入唐以来,便多在京中行无赖之事,诚诚一小人也,然陛下宽宏,赐他田宅,允他出入,他不但不感恩,反而谋此逆事,论罪当诛无赦。”

程咬金憋不住气,符合道:“正是,皇上,且容臣带领人马追击,将他们剿杀于四野!”

“追?”泄民怒气稍平,依旧没什么好气,“等到你去追。人早就逃到天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