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万事如易(104)+番外

纪孝谷笑道:“薛公子来的正巧,花园里面刚开了几景,色正浓,我带你去赏玩赏玩。”

薛睿道:“刚才看世伯要出门去,就不用陪我了,令嫒可在府上,请出来随我到处走一走吧。”

纪孝谷愣着,昨天是纪星璇走了,他不好把专门登门的薛睿晾着,才客气地提议让余舒陪他出去走走,当时薛睿答应了,他没觉得有什么,但今天薛睿又来了,开口直接点名余舒,才叫纪孝谷不对味了怎么着,像是真瞧上了呢?

他打量着眼前相貌堂堂的贵公子,再一会想那个品行不端又举止粗俗的继女,立马摇头把这荒唐念头甩出去,要说是一两面就看上他二哥家的星璇,那还有可能,哪儿也轮不到那贼丫头啊。

“稍等。”

纪孝谷找了下人去喊余舒,等了一盏茶,黄婆子来了,凑到纪孝谷耳边嘀咕几句,纪孝谷脸色扭了扭,转头无奈对薛睿道:“薛公子,小女身体不适,怕是今日不能同你游园。”

“身体不适?”薛睿捏着茶托,扫了纪孝谷一眼,“昨日我便瞧她面虚体弱,今儿就病了,看来这余小姐身体可不怎么好。”

纪孝谷眼皮子一跳,就怕余舒被误会成病秧子坏了事,忙笑道:“薛公子误会了,这孩子身体一向好,只不过最近照顾弱弟,才显得劳累一些。”

薛睿一点头,面露扫兴,“罢,今天便不看了。”

纪孝谷挽留了几句,就送了他出门,回来就找了黄婆子,让她去吩咐厨房,给余舒添一道补汤,早晚食用,补血补气。

那头余舒也听说薛睿来了,并且指明要她陪着游园,心里头狐疑,对他的行为越发不解。

余小修压根不知道余舒的烦恼,他背上伤口结痂,开始发痒,没人盯着就会忍不住乱抓,余舒挪到他屋陪着他,闲来无事,就拿着铜板坐在他床边上卜算,床边地方窄,丢了几次,一不小心就掉了一枚到地上,滴溜溜滚到了床底下。

余舒“啊”了一声,就弯下腰去捡,伸手往床底下一摸,钱没摸着,倒是抓住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她起初当是什么,就抓了出来,低头一看,手一抖,一声惊叫就把那东西扔出去了“呀!”

“唧!”

她瞪着眼睛看着那浅黄色的一团滚落到地上,翻了个跟头,爬起来,四肢抓在地上,冲着她炸了毛。

“唧唧!”

好梦被人叫醒,;老鼠也有脾气的。

它要是当即就跑了,余舒大概反应不过来,但就是慢了这一拍,余舒已经脱了鞋子,又快又准的朝它丢出去。

“嗖”的一声,“唧”的一声叫,正中了目标,那只黄毛小老鼠当场被余舒砸晕了过去,扑倒在地。

余舒狞笑着走过去,捏着它的小尾巴把它拎了起来。

余小修趴在床上目睹了全过程,傻眼道:“老、老鼠。”

余舒晃了晃手里的小黄毛,笑眯眯对他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老鼠,会偷钱呢。”

第一百章 金宝

上次抓着这黄毛小老鼠,让它跑掉一回,第二次抓着它,余舒没有再大意,找了绑头发的牛筋绳拴在它脑袋上,打了个死结系在床腿上,小黄毛刚被砸晕,蔫趴在地上,浅黄毛的毛发和普通的灰老鼠不一样,带点光泽,长且蓬松,看起来一点都不脏,缩成一团的样子甚是几分可爱。

余舒出去洗了手,在院墙下头捡了根树枝,回来见余小修探了脑袋在床边,正瞅着那小黄毛,余舒走过去蹲下,和他一起打量它。

“姐,这么大点,怎么偷钱啊?”余小修伸手比划了一下,这小老鼠还没他手掌大呢。

“我亲眼见的,还能错了?上回你冤枉我拿了你枕头下面的钱,就是这小贼干的。”余舒拿树枝拨了拨它的脑袋,圆圆的小豆鼻,三角形的小耳朵,指甲盖一点的小巧,雪白的胡须,左眼圈上的毛色发黑发亮,似被谁一拳揍过,她这是头一回这么近观察老鼠,又觉得它不像是老鼠,哪有老鼠长得一点不讨人厌的?

余小修半信半疑道:“那它怎么跑这儿来了。”

“谁知道呢,”余舒又戳戳它,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好像不只是见过它一回,以前还在哪里看到过,小老鼠,黄毛的,嘶对了!她刚穿过来那一天,在纪家祠堂里头,供桌下头不就是有一只黄皮的小耗子嘛!

余舒眼睛一亮,再看这小黄毛就觉出几分亲切来,心思一动,就抬头对余小修笑道:“你天天闷在屋里无聊吧,这小东西看着有趣,留着给你做个伴好了。”

同她这样有缘分的小东西,杀她是不忍心杀的,放了又觉得可惜,那就养着好了。

“养、养老鼠?”余小修瞪大眼睛,“哪儿有人养老鼠的!”

“怎么不能养,有养花养鸟养虫子的,养个老鼠有什么,教它爱干净些,不要乱跑,再起个名字,”余舒越说越觉得可行,当即就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烧点热水给它洗个澡。”

“诶?姐、姐——”余小修叫不应余舒,欲哭无泪地瞅着床脚的一小团,虽然一个人闷在屋里是挺无聊的,但他不想和老鼠作伴行不行啊?

余舒一个上午都在折腾那只小黄毛,又洗又晒,当然是背着秋香,没把那小丫鬟吓死。

小东西洗澡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叽叽呼呼想挠人,被余舒按在水盆里喝了几口水,弹了两个脑崩儿就老实了,湿哒哒的被她拎着尾巴放到窗台上晒太阳,连跑都不敢跑,老实地撅着屁股坐起来,拿爪子擦着脸上湿哒哒的绒毛,不时扭头小心地瞅上余舒一眼,生怕她再对自己做什么。

余舒捏着它的尾巴,扭头和余小修商量:“小修,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余小修刚才是亲眼目睹了她姐怎么欺负这小东西,心里头对它生出几分可怜,就没有之前的抗拒,看看阳光底下那金灿灿的一团,想想就道:“叫金宝怎么样?”

“金宝?”余舒琢磨了一下,觉着不错,当场就拍了板,“好,这名字吉利,就叫金宝了。”

说着就扭头喊了它两声,见它不理,就拿手指戳戳它小脑袋,小东西缩起脖子,颈圈上晒干的绒毛蓬起来,“唧”了一声,还没意识到从今往后它就从野生变成了家养。

余舒到底吃不准这小玩意儿是不是真的老鼠,怕洗不干净,就没直接拿给余小修玩,晒干了重新拴好,绑在床脚,找了些点心喂它,金宝嗅嗅就乖乖吃了,并不抗拒余舒喂食,吃完还自己拿爪子擦脸,很爱干净的样子,余小修看得忍俊不禁,这些天头一回在脸上有了笑。

中午刘婶来送饭,余舒把金宝藏在了床底下,没叫她发现。

下午下了一场雨,黄婆子没来,余小修喝了药就睡了,金宝蜷在床底下,背对着姐弟两个偷偷摸摸拿大门牙磨着脖子上的绳子。

余舒假装没听见那小动静,拿了一叠纸,把几本跟随青铮学习时抄录的册子全摊在桌上,一条条把有用的都找出来,配上余小修的生辰八字,寻找可以动手脚的漏洞青铮师父和她提起过,人的面相是分为动静两种,通俗的说,静态是五官,动态是气色,一个是生而具有,一个是随时转变,一个是内因,一个是外果,这两者有时很容易混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一定时间内,让外果变成内因,混淆视听。

这是她那天从薛家相师身上受到的启发,说来也巧,因为余小修挨打受伤,身为胞姐的她面相上就带了血光,气色未散,被内行的相师看到,不能定夺是动是静,就推迟了三天,想看若是动相,血光就会散去,则无碍于婚配。

余舒就是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纪家推她出去,全因为她的狗屎命,而薛家会这样小心,则是怕遇上寡命女,就是俗话说的丧门星。

余舒很肯定自己不是丧门星,如青铮所说,甚至连那狗屎命都不是她的,但这不表示她没办法动手让自己暂时变成一个“丧门星”。

上一篇:新唐遗玉 下一篇:丑颜弃妃倾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