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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37)+番外

他说着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裘彪:“我从江里救那个人,是为了最后让他背黑锅,好叫我们干干净净地回去,不引人怀疑,谁知道你背着我要把他扔下船,阿彪,我们认识这些年,你何时做事才能动动脑子,三年前我们在蜀中做那一票,你就差点漏了陷,害我们这三年都小心翼翼怕被人抓住把柄。”

裘彪辩解道:“我那不是怕他死在船上触了霉头,怀了咱们的事嘛,你事先又没和我讲清楚。”

“好了”毕青抬手打断他下面的话,起身道:“你跟我上楼去看看,他们应该已经落套了。”

裘彪随在 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船舱,看走廊上无人,毕青才从袖子里翻出匕首,查到门缝里向上一挑,推开了门,和裘彪闪身入内,将门关上,转过身,看着屋内情形,嘴角冷笑。

夏明明晕倒在桌上,余小修摔在桌子底下,余舒和景尘靠在一起,歪倒在地上,四个人无一幸免被饭菜里的蒙汗药放倒。

“去看看。”毕青谨慎道。

挥手拂了下屋里淡淡的馊味,裘彪弯下腰,一个个翻开眼皮检查了,扭头对毕青道:“要怎么处置他们?”

“先捆起来塞到床底下,等入夜阿三他们来劫船,再把他们丢到江里去喂鱼。”

毕青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踢了踢余舒的肩膀,可惜道:“原本可以留你们一命,谁叫你们运气不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逃!

入夜,江上明月升起,船行在江流中,前方不远处就是峡口,四周山壁渐渐陡峭,水流急转。

船头的舵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视着前方峡口,夜里行船本就容易驶偏,峡口地带陡险水流更急,过峡的时候不小心擦过山壁的情况常有。

小心驶进了峡谷,前方是一个转弯,风声大涨,甲板上干活的船工都格子抓牢了手边的桅杆和绳索,有几个老手还在趁机聊天,说这某一回过江的见闻,正在此时,忽听得船头一声呼哨,警报声刚发了两遍,船身便猛地一摇晃,毫无征兆地倾泻,撞向山壁。

甲板上的船工全是色变,片刻的慌乱后,就有人跑向舵头,一声高过一声的号子响起来,跑的最快的那个,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箭射死在船舵上的舵手,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就被横空飞来的箭弩射穿了胸膛,血光在眼前炸开。

失去了舵手,船身撞上了山壁,剧烈的摇晃,让不少在船上跑的人都栽了跟头,有一两个靠近船沿的直接落入水中,惊叫声此起彼伏地在船上响起。

紧接着,一艘灵活的匪船,就在黑夜里靠近了他们,一支支铁爪锁链抛上船,一道道身影踩着链条铺成的过道,飞身跃上商船。

“啊!”

“有人劫船!”

“水匪来了!水匪来了!”

。…

在一片喧哗声中,余舒挣扎地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着一点亮光,躺着狭小的空间里,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也被不跳堵着。

她脑袋还有些昏沉,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肩膀 被人轻轻撞了撞,她扭过头,便看到一双在夜里还微微发亮的眼睛,脑子瞬间就清醒过来。

“唔唔。”

景尘看见余舒醒过来,眼里一高兴,发不出声音,又拿肩膀撞了撞她,算是回应。

余舒很快就发现他们现在是在床底下,她躺在里面一侧,景尘躺在外头,手脚都被帮着不能动弹,她拿头顶了顶景尘,示意他先出去,景尘会意地往外挪,余舒则是直接转身翻滚了出去。

在景尘的帮助下,余舒从地上站起来,一蹦一跳地道对面床边,低头一看,见余小修和夏明明都在里面躺着,还没有醒来。

该死!

余舒在心里狠骂了一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毕青和那个裘彪竟然是一伙的!亏她还自作聪明地和毕青商量怎么对付裘彪,返被他们下药,成了瓮中鳖。

来不及过多自责,外面的喧哗声让余舒意识到时间的紧迫,再不想办法脱身,他们几个都难逃一死,毕青和裘彪这样大费周章的做戏,无非是打算事后再以受害者的身份回商会,她依旧识破了裘彪和毕青的真面目,毕青肯定不会留他们活命。

“唔唔。”

手被反绑着,余舒示意景尘坐在床上,转过身背对着他,手指扯下他嘴上的布条,做了个示范,让他把他嘴上的布条也扯掉。

余舒蹦回到她的床边,反身在褥子底下摸出来一把匕首,这是她离开义阳城的时候,裴敬送给她防身用的,没想到真会派生用场。

反手拿刀子在手腕上磨了几下,很不顺手,余舒压低声音叫了景尘:“景尘,你过来,我先给你松绑。”

一番折腾,两个人相互把手脚上的绳子都解开,余舒指挥着景尘,把余小修和夏明明从床底下拖出来,给他们松了绑。

“小修、明明,快醒醒、快醒醒!”余舒拍着他们两个的脸,叫不醒他们,听着楼底下的打杀声越来越响,只怕待会儿就有人冲上楼解决他们,她心急如焚,想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情节,抓了桌上的水壶,就往他们两个脸上倒。

“咳、咳。”

这个办法奏效,夏明明和余小修相继醒过来,余舒顾不上安慰他们,急匆匆道:“快醒醒,劫船的来了,我们得跑!”

说着话,她摸回床边,把重要的东西塞进一口防水的皮袋子里,系紧了袋口,挂在了脖子上,抓起了枕头下面的“上古宝剑”,扯开上面缠裹的布条,露出剑身,管不上它是不是锋利,好歹是件兵器。

飞快地收拾好,余舒冲到窗边,打开窗子,往下看了看,顿时心惊,只见月色下,人影窜动,刀剑银光,一具具船工的尸体横陈在甲板上,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噗噗作响,江风卷着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压下胃酸,余舒转身将匕首塞给景尘,她推了一把还在发懵的夏明明,拉紧了余小修,催促他们道:“景尘看好明明,跟紧我。”

余舒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走廊上有尖叫声,有人跑动,灯早就灭了,看不清谁是耍“唧唧!”

一声刺耳的叫唤,唤起余小修注意,他低头寻找着,发现不知何时跑到他裤脚边上的小黄毛,赶紧弯腰将它捞起来,胡乱塞进怀里。

“走。”

余舒拽着余小修先一步出去,瞅准了后舱的方向跑,她昨天在船上寻找夏明明的时候,就 把这艘船例外都看了一遍,除了货仓,船身结构她很清楚,后舱有一扇窗子,可以跳到一楼顶棚上,那里离甲板不高,要比走楼梯安全的多。

四个人跑到走廊尽头,果然找到那扇窗子,余舒把窗子推开,望了一眼瞧见下头没人,先 一步跳了下去,这 一层不高,四个人都顺利跳了出来。

再往下就是甲板,就 余舒目测,这一层大约 有两米多高,她抓了抓手上的剑,先一步跳下去,落地时候整个小腿都是麻的,她揉了揉脚踝,站起身,仰头对着顶棚上探头的三个人道:“都跳下来,快!”

余小修和景尘是二话没说就往下跳了,夏明明却站在上头不敢动,景尘稳稳落在地上,余舒拉了余小修起来,见她在上面墨迹,听着前面的打斗声近了,心急地对她伸出手,哄道:“明明快跳,不要怕,我接着你!”

夏明明把心一横,挤着眼睛往下跳了,余舒伸手接住 她,被她撞得向后一倒,被景尘扶住才没摔罚夏明明靠在余舒怀里,只觉得软乎乎的,她仰起头,看这月下,余舒沉着又冷静的脸庞,一时害臊,倒是没发现余舒胸前的两团,就被余舒推开。

“那边还有人!”

一声大喊,余舒听到脚步声咚咚踩在甲板上,回头就看见两道人影朝着船尾跑过来,路上还顺手砍倒了两个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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