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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71)+番外

景尘并未在意这把剑是余舒顺来的,他想不起有关这把剑的事,可是在船上,他的的确确有过熟悉感,就不知是都因为这把剑的缘故。

‘这剑能放借我几日?’

余舒看景尘对这锈剑跟感兴趣,觉得这玩意儿放着也是放着,不能生财,能帮他记起来点什么也好,就大方对 景尘道:“你拿去吧。”

景尘回以一笑,余舒顿觉如沐春风,暗道这么个钟灵毓秀的人物,摆在家里当成景致,要比那些个名家字画还奢侈。

把景尘送到屋门口,余舒扭头对还在假装擦桌子的夏明明嗤笑道:“再擦下去那桌子都要蜕皮了。”

夏明明尴尬地转过头,“我没偷听你们说话。”

这叫什么,不打自招。

余舒走过去在桌边坐下,两手抱臂,盯着他瞧了几眼,见她没了前两日失魂落魄的样子,才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夏明明肩膀一抖,低下头去:“你就这么急着撵我走吗?”

余舒不客气道:“你又不考大衍,还留在这里干嘛,早些回家去做你的大小姐,过你的好日子,你出来这么些时日,不想想你家里人,他们该有多担心你,你爹,你娘,你都不想他们吗?”

夏明明有些动容,扯着脏兮兮的抹布,小声说:“再等几天吧,好吗?”

余舒叹口气,知她是在拖延,“你自己看着办吧,要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夏明明赶紧点头,在余舒身旁边坐下,转着眼睛珠子问道:“对了,前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余舒伸长手勾了茶壶倒水,随口回答:“一个朋友。”

“朋友?”夏明明凑近她一些,“打哪儿认识的朋友啊,能把你从牢房里领出来,你以前不是没有来过京城吗,怎么会在这里认识人?”

她前两天没心情打听,这会儿回想起来,好奇死了,余舒并没跟她多讲过她自己的事,在夏明明眼中,余舒的来历相当神秘,不光懂得正统的六爻卜术,做什么都有两把刷子,分明是个女子,却别男人都要聪明能干,现在又跑出来一个朋友,好像还很本事的样子。

余舒转头看着一脸八卦的夏明明,手心痒痒,便抬手掐住她一边软乎乎的脸蛋左右扭了扭,皮笑肉不笑:“要你多管闲事,赶紧洗洗去睡觉,明天早上我和小修出门,你把我们的俩的脏衣服都拿去洗了。”

说完丢开她,不理她捂着脸苦叫,转身回屋,吧嗒一声将门带上。

。…

第二天一早,余小修比余舒还要早起一些,因兴奋着要和余舒一起出门,昨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但年轻就是好,不会因为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就爬不起来。

简单吃过早点,余舒就领着余小修出了门。

许是因为前天春香楼众人聚赌被抓的事,白日的秋桂坊在热闹底下,掩着一股奇怪的气氛,余舒走在街上,总觉得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人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偷讲些什么。

余舒先去了一 趟明源赌坊,就在街对面看到赌坊大门上贴的封条,眼皮跳了跳,向路人打听了几句,知是下午来了几个官兵封了这家赌馆,还抓走了几个人。

余舒陪着路人唏嘘了几句,就走回她素日摆摊的那家酒馆,让余小修等在外面,进去找孙掌柜说话。

偏巧掌柜的今天不在,店里头就两个泡汤的伙计,有一个认出余舒来,就搭了抹布条子在肩上,上前搭话:“这不是余生吗,掌柜的昨日还说起你,几天不见你出来摆摊了,是不是瞧生意不好,不打算做了。”

余舒笑道:“哪能,前两天 有事没能来,这不今日过来瞧瞧,听说这坊市里出了事件,小二哥有所听闻?”

小二哥扭头看看窗边那喝酒那两个客人,对余舒招招手,将她引到柜台处说话。

“可不是么,我跟你讲啊,你这两天没来也好,街上到处在抓人,据说是长青帮私下聚人赌易被官府查着了,街口告示牌子上昨天下午才张贴了榜文,你想来还没看到吧。我听掌柜的说,朝中下了令,要严办城南赌私,凡参赌的易客,轻的被抓进牢里关上几日,重的是要在官府留下底案,永不许录考大衍呢。”

余舒吸气道:“有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么,”小二哥偷偷撇嘴,小声不忿道:“城北赌易就没事,偏的不许咱们城南赌,怎地城南的易客就矮人一截,不是学易的吗?”

余舒没有符合他,只是笑了笑,就与他闲扯两句,便开口告辞:“多谢小二哥相告,等掌柜的来了,还请你帮我带个话,我这就回去了。”

“不留下喝口酒啊?”

“改日吧。”余舒囊中羞涩,怎会浪费在酒钱上头。

小二哥正要回去干活,一摸头,又想起来一桩事,便叫住了走到门口的余舒:“诶,余生,你慢着走。”

余舒回头,“怎了?”

小二哥上前道:“我差点忘记,你没来这两天,有个人找你,到咱们酒馆来问了两回。”

闻言,余舒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曹子辛,刚要细问他,便见小二哥伸手指着她身后道:“才说就来了,呐,余生,就是这个人找你。”

余舒愣了下,扭过脸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个满脸激动的男人,嘴角长着一粒豆大的痦子,有几分熟悉,但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余先生,我可寻着你了!”

余舒在秋桂坊路面,一天要看几百张脸孔,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人是谁,就狐疑道:“你是?”

“是我啊,余先生忘记了么,那天你给我指财路,还给我系了条红绳子。”

门口的壮汉边说边伸出左手,捋开袖子,露出手腕上有点褪色的红绳子。

“哦,”余舒猛地想起来,伸手指道:“是你啊。”

是她开张那天,算的头一个客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题

孙记酒馆,桌上放着几碟爽口小菜,一壶好酒,余舒津津有味地听着赵庆辉,就是她卦摊开张那天头一个客人,讲着他的经历,余小修被余舒从外头叫了进来,坐在桌边捏花生吃。

难怪余舒一开始没认出他来,实在是人靠了衣装,他身上穿戴,要比那天来算卦时齐整许多。

话说这赵庆辉原本不是京城人士,家在北方一座镇上,父亲早亡,跟着母亲投靠外祖一家过活,他外祖家三代经营一家镖局,想当时少年气盛,因丧父寄母遭人白眼,他就离家走江湖拜师学武,一去五年,总算不是空无一身,便动身返乡,谁知到了乡里,却不见了母亲和外祖一家。

他打听后方才知晓,原来是前年北方遇旱,乡民愁饿,镖局生意冷淡,他外祖一家遂迁往别处营生,他一问三去,竟不知他们迁去了哪里,落落一人,只好四处流荡,一年前到了京城,凭着一身武力,给一大户人家做护院,养活自己。

因好吃几口酒,日子偶尔拮据,那日主人家差他到秋桂坊办事,正事办完,他就在秋桂坊上游走,才会逛到了余舒的挂摊,谁想就此得了一条明路。

再讲那天赵庆辉求财,余舒给他指了一条财路,赵大壮遵循去走,一直向西南行,遇墙则转,遇街则穿,如此五百步,抬头竟叫他看到结尾上一家镖局,挂的是他外祖家的老字招牌。

“我哪里想到,他们会迁到京城里来,那条街我从没到过,若不是余先生妙算指点。还不知要同他们错过多少回。”

赵庆辉啧了一口酒,红光满面道:

“我娘身子骨还好,舅舅一向严厉,见到我,一番老泪,虽说骂一通,但还是我至亲,舅舅膝下无子。这些年见老,他有心日后将镖局托付给我,恰前一日接到一桩大生意,要到石州送镖,急匆匆我便跟了镖队出门。也没有多余时闲来谢过余师,前两天走镖回来,这才迟迟寻来感谢,万望先生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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