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万事如易(199)+番外

面对众人打听,余舒但笑不语,对六爻之说,既没掩饰,也不回应。其实她也说不好,刚才那三杯酒,是运气缘故,还是六爻起了作用,毕竟她从没在事上用过。

薛睿瞪了冯兆苗一眼,对余舒道:“不用理这顽童,要被他缠上,有的你头疼。”

又对刘炯冷笑:“今天来本是想带她认识几位大易师,被你们这一搅和,白跑了一趟。”

刘炯听了他的话,先是对余舒笑笑,而后道:“这有什么,姑娘想要见哪一位大易师,我直接写了荐信给你,上门去找就是。”

余舒心里一喜,并不扭捏,当场就报了几个名号,是她这阵子在秋桂坊上听到的,安陵城里有名望的大师。

刘炯说的不是客气话,转头就让下人找了信笺,一一写给余舒,方便她随时登门拜望。

这一闹腾,就到了中午,一众人早没了赌性,午饭没吃,就草草散去,离开定波馆。

门前话别,分头上了自家马车轿子。

车上,薛睿看着余舒喜滋滋地捧着那几份荐信,却没打听他同刘灏之间恩怨的意思,虽说正和他心意,但又因她的“漠不关心”,稍感到一丁点的失落。

收好了荐信,余舒又想起一件事,把脸一板,对薛睿道:“这下坏了,没赌成钱,要我拿什么去给小修交学费?”

薛睿从怀里探出几张银票,拨了两张递给她。

余舒看上头二百两一张的面额,吃惊不小:“借我?”

薛睿把银票往她手里一送,语调轻快:“不,是酬劳。”

酬谢她免了让他喝那一杯老鼠药。

今天这一趟,是没有白跑,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刘炯没去送人,带着那太史书苑的女学生去了后花园,屏退下人,才牵起她手,将人拥在膝上,手环着她腰肢,懒声道:“渺渺,你说小王这是不是叫做吃力不讨好?”

谢渺云摸摸他脸颊,轻声道:“世子也是好意。不知薛大公子同七皇子是有何仇怨,如此难以化解?”

刘炯在她手指上亲了亲,“他们那些事,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一个女人,谁知道真假。”

谢渺云没有细问,转而关心起别的:“七皇子带了纪星璇来,难道真同外人所说,这纪家有望攀上皇亲吗?”

“以前不好说,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

“嗯?这话怎讲?”

“同你说说也无妨,只是不要去同外人讲,”刘炯压低了声音:“我之前听父王说,皇上有意将夏江家的四女指给七皇子为妃,旨都拟好了,但是前不久那夏江盈惨遭人害,这事便不了了之。今日看堂兄模样,应该是更属意这纪星璇,你若有心,就同她多亲近亲近吧。”

谢渺云点点头,往后坐正,“我倒是好奇那位莲房姑娘,薛大公子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人,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刘炯道:“有什么好奇,要我看她选中酒杯是运气罢了,丢一丢铜板能知道什么。”

“世子不知,这易术百学中,有一种名叫六爻的术数,是用六枚铜钱占卜,所问之事,知无不尽,通是了得。我瞧那莲房所用,确像是此术,果真如此,那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横财

从定波馆离开,余舒坚持到之前买衣的成衣铺子里换回了男装,薛睿看着她褪去绿裙,又恢复成朴素的少年模样,颇觉得可惜,但没得寸进尺让她再穿着那身女装,反正今日已是见过,来日方长。

“这身衣裳怎么处置?”余舒拎着换下来的裙子问薛睿。

“当然是你收着,难道还要我拿回去吗?”

余舒想想也是,自己穿过的衣服,总不好再退还给人家,虽然这裙子她没什么场合穿。

换好了衣服,薛睿做东,两个人在城南找了一家酒楼吃饭,点上四菜一汤,趁着饭时,聊一聊事情。

“你今天怎么叫我莲房姑娘,这是哪儿来的名字?”余舒边拿筷子拨着鱼刺,边问道。

薛睿把装着红烧鱼的盘子换到她跟前,道:“那群人精的很,你今日与我同行,他们事后必会打听你底细,若是告诉他们你本名,难保不被查个彻底。”

“哦,”余舒接受了他这说法,拨拉了几口饭,突然抬头道:“纪家小姐应该是认出我来了,我同夏江敏在一起,之前见过她两回,现在被她看到我同你一道,会不会有麻烦?”

薛睿无所谓道:“看见便看见了,有什么麻烦。”

余舒白眼:“你是没麻烦,我是说我。毕竟当初我差点顶替她给你做了小妾,她对我多少有些印象吧,若多回想回想,难保认不出来我是被他们纪家撵出去的那个丫头。”

因为早先被薛睿从牢里领出来,两个人就把义阳旧事说了个明白,这会儿提起那纳妾之事,两人倒没什么尴尬,其实是一个揣着糊涂当明白。一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余舒以为薛睿不知道她替赵慧打官司得罪了纪家的事,然薛睿当天是在衙门外看了明白,因而听她这么讲。清楚她的顾虑,便放下筷子,对她道:“这倒不必担心。纪家在义阳是数一数二,在这安陵城中还排不上什么号。要是他们有人为难你。只管来找我,我会替你打发。”

余舒要的就是薛睿这一句保证,听他开口便放了心,真要是日后纪家寻她晦气,至少她还有个挡箭牌。

至于欠不欠薛睿人情这一点,她已不如之前计较,有道是债多不怕愁。反正她人也不会跑,以后总有机会还他。

“对了,你挑选酒杯那会儿掷铜钱,是占法吗,有什么名堂?”薛睿不以为余舒今天挑中三杯酒,全是靠的运气,一来他所认识的余舒不会做那不靠谱的事,二来就是当时听人提到了什么“六爻”占术。

余舒没像敷衍旁人那样敷衍薛睿,想了想,开口道:“确是一种占法没错。不过之前从未用在占算这种事上,所以能够挑中,应该存了几分侥幸。”

薛睿感兴趣道:“这占法都能算些什么?准头有多高?”

余舒斟酌道:“能问眼前事,能问近日事。能问大事,能问人事,关键在一个‘问’字,若是一无所知,则没有准头,要问的越详细,就算得越准,比如今日六杯酒,我能看到它们各自方位,能知它们是瓷器,知它们属色,知当时时辰,要问凶险,就符了问事的条件,准头在七八之间吧。”

好在薛睿所学广阔,对易学略曾涉猎,听她这么解释,是有些明白,也有些糊涂:“有这等本事,你还要在街边摆摊算卦做什么,为何不去参考大衍?岂不是更有出路?”

能中七八,这是相当高的水准了,京城里的大易师们不过是这个程度。

余舒怅然道:“哪儿那么简单,你是有所不知,我虽然有些奇遇学得了一些本事,但天资是极差的,这门占法是厉害,但碍于根骨天分,所用只限于我一人,用在外人身上,便不做准,今日挑酒时问凶险,我问的也是自己。”

“可惜,”薛睿不无遗憾道:“不然你凭着这一门占法,倒能在易术一科上崭露头角。”

大衍试有诸科分考,当中一门是易术,就是考的各种分门别类的术数方法,比如解梦,测字,数香等等。

余舒不想多在六爻断法这一话题上打转,便换言道:“我所学杂乱,在街边摆摊这些日子,也有好处不少,是能学以致用,整理信闻,问卜的功底要比之前扎实许多。”

薛睿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脚踏实地的人。”

余舒哼了一声,心想,一步登天是好,但不先把脚下垫稳,摔下来的几率太高,没把握的事,她向来想都懒得去想。

两人吃完午饭,薛睿将余舒送回到回兴街,临下马车的时候,叫住她道:“我已经同百川书院的院士知会过,你明日直接带小修过去提我名号就好,我明天还有公务要办,不能陪你一起。”

上一篇:新唐遗玉 下一篇:丑颜弃妃倾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