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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460)+番外

余小修又刮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得美。”

那边陈夫子总算和余舒交流好,扭头看屋里乱了套,咳嗽一声,拿眼神警告了几个顽皮的,朝余小修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余小修便乖乖地出去了,伴读的白冉识趣地没有跟上。

余舒和陈夫子打过招呼,领走了余小修,姐弟俩刚一走远,夫子便板起脸进了书屋,指着一屋的学生让他们都坐回去,教训道:“你们这些皮猴子,别整天想着胡闹,方才看到了吗?那女算子就比你们虚长几岁,却连夫子我见到都要行礼不如,这便是她学问做的好,若要人人敬佩,光依仗姓氏家门,那是庸人,需得懂得勤学二字,才不辜负父母双亲……”

。……

“阿嚏!”

走在路上的余舒突然打了个喷嚏,余小修关心问道:“姐,你着凉了吗?”

余舒揉揉鼻子,摇摇头道:“没,不定谁背后说我坏话呢。”

***

余舒晌午将余小修带到忘机楼,让厨房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伴着他吃了一顿午饭,又装了一小袋碎银子给他花用,告诉他这阵子她不回家,叮咛他不要乱跑,好好看书习字听贺芳芝的话。

不到下午,余舒便让刘忠把余小修送回书院了。

中午薛睿没有回来,余舒也没打算到太史书苑闲逛,待在书房继续抄录那些案卷,她昨晚做过一卦,总感觉出事的日子还没到。

就这么一晃到了傍晚,薛睿没见人影,忘机楼却来了一位贵客。

“姑娘,敬王爷来了,请您过去说话呢。”林福站在门口向余舒禀报。

余舒一听说刘昙来了,忙将纸笔放下,整理过衣衫,跟着林福身后来到二楼对面的一间雅房外,通过门外的侍卫,敲门入内。

室内灯烛明亮,刘昙就坐在一张梨花半月桌旁,手边放着酒壶,一袭雕青绸上衫,寻常打扮,人还是那个人,然而短短半个月不见,却让余舒有哪里说不出来他有些不一样。

“拜见王爷。”余舒改口称呼道,心里猜测他今日大驾过来作甚。

“免礼,”刘昙朝她一点头,见余舒神情疑惑,便道:“本王是来找表兄的,寻他不见,所以让你过来说话。不要拘泥,坐吧。”

第四百一十七章 渎职罪

余舒找了张椅子坐下,刘昙摆手示意身后的内侍给她看茶。

“太史书苑闹出凶案有几日了?”刘昙没绕弯子,张口便询问道。

余舒也猜到他来意,便不含糊,想了想才回答:“是初六的事,有六七日了。”

“本王听说,最先发现曹家小姐的是你?”

“嗯,我夜里陪辛世家的六小姐一同到观星台量星,然后就看到人吊死在小屋里。”严格说起来,第一个发现曹幼龄尸体的是辛六才对。

“那从曹小姐房里搜出来的字条是怎么回事?”刘昙微微皱眉,“为何会有人讹传,她是晚上出来私会景尘师叔,才遭人凶手的,睿表兄因此还派人监视起他,确有其事吗?”

余舒迟疑道:“的确是在曹小姐房里找到一张字条,上面笔迹同道子相同,薛大哥派人跟着道子,乃是为了让他避嫌,也谈不上什么监视吧。”

果真是监视,就该寸步不离,严加看管,可她前两天还见到景尘和纪星璇雨中同行,身边也没见着什么官差。

刘昙脸色稍霁,看出余舒不明所以,轻叹一口气,道:“昨日早朝上,有人将此案呈报,歪扭了事实,声称世家小姐遇害惨死,又奏说师叔因凶嫌而被监视,但大理寺心存包庇,怠慢追查。父皇一怒之下,当朝训诫了大理寺上卿郭槐安,之后又将负责此案的睿表兄诏进宫中,在御书房面见,亲自问案。当时如何情况,本王尚且不明,但听今早旨意,却是勒令睿表兄一个月内将真凶缉拿归案,否则以渎职之罪严惩。”

余舒闻言一惊,再联想到薛睿昨日晚归,和今日忙碌的干脆不见人影。心道一声难怪。

亏得他还敢和自己说没事,都涉及到皇命要论罪处置了,渎职,那是要丢官的。这叫没事?

余舒有些气闷薛睿瞒着她这么大的事情,却不好在刘昙面前太过表露,绷了绷脸,掂量着分寸,疑问道:“是何人故意在圣上面前歪扭这件事的?”

皇上会发怒,原因余舒不难猜想,无非是因为爱惜景尘这个外甥。不想他钦封的道子名誉受损。

就不知道这煽风点火的是什么人。

听到余舒发文,刘昙眼神变了变,说:“是御史大夫尹庆樊。”

这是一个陌生的人名,余舒未及朝堂,从未听说,然而尹这个姓氏,她身在安陵城却不陌生,当朝两相。一位是六部总领薛尚书,一位是尹相国,那尹家和薛家一样。都是京城一等一的皇亲贵族。

薛家有一位女儿在宫中为贵妃,便是刘昙生母,而尹家也有一位女儿在宫中为妃子,便是宁王刘灏的生母,尹淑妃。

余舒联想到这些,不由觉得这位尹姓御史大夫,一定同宁王脱不开关系。

说不定就是宁王指使的,搅浑了一滩水,不论景尘和薛睿谁没讨好,都是他乐见的。

正当她满心猜忌之时。门外有人传报:

“王爷,薛大人回来了。”

“快请进。”

余舒扭过头,便见门拉开,薛睿还穿着早上离开时的那一身官袍,眉上看得出一缕乏色,同她对视一眼。转向刘昙揖手:“敬王。”

刘昙荣升做了王爷,远比做皇子时的地位,薛睿行事谨慎,即便是同刘昙私交甚好,也不会马虎这些细节。

“表兄无需烦礼,快坐下吧。”刘昙语调要比刚才面对余舒时候温和许多,口中让座,人却坐在那里没动。

薛睿就在余舒身旁坐下了,余舒见他嘴角发白,眼明手快地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解渴,而后不等他开口,便识趣地站起身向刘昙道:“王爷,既然大哥回来,我便先退下了。”

刘昙点点头,并不挽留,他和薛睿要说的话,确不适合旁人多听。

余舒扭头又瞅了薛睿一眼,才退出门去。

***

余舒回到房里,也没心情再抄写那些数据,收一收纸笔,叫来侍婢倒水洗漱,又叮嘱了厨房准备酒菜,刚才看薛睿样子,似是晚饭都还没吃。

薛睿和刘昙倒也没谈多久,余舒梳洗后,刚换下衣服,就听到门响,是林福在外头:“姑娘,敬王爷要走了,公子爷唤您下去。”

刘昙走,余舒肯定是得恭送的,连忙系好腰带,匆匆下了楼,正赶上薛睿将刘昙送到后院门口。

她便加紧几步,站到了薛睿身旁。

“王爷慢走。”

刘昙合着一领猩红的披风,将目光转向她,略略一笑,道:“本王在暄春园摆宴,莲房莫缺席了。”

说罢,便在内侍躬身搀扶下坐上马车,余舒和薛睿两人目送马车离开,直到看不见了,她才仰头对身旁的男人道:“为何哄我说没事,难道你有把握一个月内找到凶手?”

“不论有没有把握,总要试过才知道。”薛睿被她揭穿,并不见一丝尴尬,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便朝院中走。

余舒轻“哼”了一声,倒也不再去追究他隐瞒她的事,慢慢跟上他的脚步。

。……

薛睿吃饭时,余舒就坐在一旁陪着,一手托腮,晃着一只空酒杯替他出主意:“若实在没法子,不如寻个由头将纪星璇捕了,撬她开口。”

“五等的大易师,没有真凭实据,哪能随意逼供,何况还有宁王护着她。”薛睿否决掉。

“再不然我出面作证,将我那套奇术搬出来,咱们也来一回《问冥记》,帮你保住头顶上的乌纱帽。”余舒继续给他出馊点子。

薛睿又是摇头,“易学并非人人能懂,你又不能一一作解,说到底还是空口白话,难以服众,除非你愿意将你那一门奇术原原本本献给司天监去考证,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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