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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543)+番外

想象到那一幕情形,余舒一时间竟不能肯定,若不是今日薛睿对她坦白,知道她可以推算十公主死因,那么,到那一天,他会不会被逼就范?

余舒越想越是不爽,揉着酸涩的眉头,心烦之下,索性丢开断掉的柳炭条,草草收拾了桌上纸墨,洗净了手,歇着去了。

夜深浓,天快亮,窗外蝉鸣一起一落,一团小黄毛顺着床帐溜到枕边,黑溜溜的眼珠一闪一闪。

床上人影翻了个身,小声咕哝:

“你要是敢答应,看我还管不管你”

次日,余舒去了太史书苑,胥水堂里,见到司徒晴岚,便取出荷包,将昨天挑出来的一枚枣大的白水晶葫芦坠子给了她。

司徒晴岚惊讶道:“给我的?”

“嗯,上回瞧你喜欢,这次养好的就留了一个给你。”

司徒晴岚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犹豫过后,还是递还给她:“这样贵重的物件儿,我不能要。”

余舒看她分明喜欢却不肯收,心想她一定不知方老头张口问她讨要过,就笑着推回她的手,说:“我乐意送你,又不是为了讨好巴结你,只是拿你当朋友,你若不收,就是瞧不起我了。”

司徒晴岚听了这话,便知不能再拒,略显难为情地收下了,心里却很受用。

要知道余舒这个女算子虽比她小两岁,但在太史书苑名声响亮得很,不是没人想往她身边凑,而是她不爱理人,自己能与她交好,能被她看成是朋友,谁说不是一件让人得意的事呢。

“对了,你听说了吗,”司徒晴岚拉着余舒在席子上坐下,小声告诉她:“湛雪元的七品考核过了,下个月初就能到太承司领差了。”

闻讯,余舒眼神闪了一下,是想起了湛雪元那个靶子的身份。

“既然在司天监任职,那她以后还要到书苑修学吗?”

“自然是要的,她是今年的新院生,至少要留够三年,才能离院,除非她是想待在那个七品的位置上,一辈子不动了。”

余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司徒晴岚就纳闷了,原以为余舒和湛雪元过不去,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不生气,也不会这么冷淡吧。

她哪里知道,余舒是因为觉得湛雪元给她做了替身,所以同情加上一点内疚,不准备再计较之前的事。

。…

上罢方子敬的早课,余舒婉拒了司徒晴岚一同去藏的提议。

“前几天有一晚星术课,我落了几个疑问,准备去请教景院士。”

余舒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要去景尘那里。不过不是为了请教问题,而是为了打探消息。

景尘作为十八位院士之一,拥有一处专用的讲室,就是花园一角假山上的茶庐。

余舒不知道景尘今日有没有课,但是她知道她有课的日子,他十有八九会留在书苑。

果不其然,她沿着石梯上到一半,就听到了茶庐里的说话声:“若不是景院士这些时日关照,我也不可能顺顺利利就通过了考核,这份谢礼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日后哪里好意思再劳烦你。”

“放在那儿吧。”

“景院士,后天晚上我要在酒楼宴请,帖子我也放在这里,你一定要来啊。”

这茶庐里说话的一男一女,余舒一听便知是谁,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去,向里一看,就见景尘坐在那里,湛雪元站在那里,中间桌上摆着一只竖长的锦盒,盒子上红红的一张应该是请帖。

这场景似曾相识,余舒却眉头都不折一下,没关里面正在说什么,站在茶庐外出声道:“学生余舒拜见。”

两双眼睛一齐看向了她,景尘先是一怔,而后白净的脸上化开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又略有一点局促。

湛雪元见到余舒,是又恨又惧,脸上红润眨眼间褪去一半,就想起藏那两个耳光,到底不敢当面和余舒交锋,回头和景尘告辞一声,便往外走,路过余舒身边,还虚张声势地瞪了她一眼。

余舒没有理睬她,等她脚步走远了,她才进了茶庐。

“小鱼,我就知道你今日会来。”景尘不同方才坐着不动,就在书案后站起来,两脚套着蚕丝青袜,踩在姜黄色的席子上,望着余舒,一副想上前,又踟蹰不前的样子。

“听你的口气,我来不来,你能卜得出?”室内只有他们两人,余舒面带三分冷笑,拎着她的书匣子,在地上找了个干净的坐垫。

“我昨晚烧了三只龟板,卦象上都说,今天可以见你,我在想,你今天不来,明天我就去找你。”

景尘依旧是那么清润的调子,干净的不掺一丝杂质,他说的话,也总是那么真诚,直白的没有一点弯子,很容易就能让人卸下心房。

余舒若不是那天晚上在观星台对他死了心,只怕一个回合,就要心软了。

“我今天来,是有话要问清楚,景尘,有关破命人的事,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再闻玄女书

“我今天来,是有话要问清楚,景尘,有关破命人的事,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景尘算得出余舒今日会来找他,却没算得出余舒会心平气和地提出要和他谈一谈。

那一晚在观星台不欢而散,他已明白小鱼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对他,为了挽回这种局面,这几日他苦思冥想,将一本《柳毅传》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才寻出一个答案――龙女对柳毅一往情深,是因柳毅为她做了许多事,若要小鱼也喜欢她,那么他就要学着柳毅,帮她排忧解难,保护她周全。

所以她提出的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景尘脸上带着一些讨好,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余舒。

不是他忘记了朱慕昭的叮嘱,而是他以为既然已经对余舒坦白,那就无所谓再隐瞒下去,说一件是说,说两件也是说,何况他不会说谎呢。

余舒仰头看了眼好像一根竹子似的立在那里的景尘,很不顺眼,便指着席子道:“你坐下。”

景尘从善如流,乖乖地坐下去,盘起膝盖,两手放的端正。

余舒看他这一副听话的样子,不由得就想起来那个失忆又口不能言的景尘,眼神暗了暗,转瞬间又想起了之前那个同她割袍断义,形同陌路的景尘。

“那天在小楼里你同我说的话,我回去后,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蹊跷――你既然说我是破命人,需要我帮到你,那便要让我知道个明白,不然就凭三言两语,就想哄得我和你成婚生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景尘没多迟疑,便点了点头。如果对余舒的坦白,能换来她的谅解,那没什么是不能对她说的。

余舒眯起眼睛,下一句就直来直去了:“你且告诉我,你这个大安祸子,是从何由来?为什么你一个人的命数,就能左右大安的兴衰?是不是之前就有过大安祸子,你不是独一个。对吗?”

她一连串发问,让景尘有些措手不及,愣了愣,才慢慢斟酌了言语,将他所知道的告诉她:“不错,我并非是头一个祸子。就在一百年前,也曾出现过一人,至于‘大安祸子’这一说的由来,我想应该是出自皇室收藏的一卷古籍,那上面记载了有关祸子出现的征兆,以及破命人出现的征兆,还有破命之法。”

“百年前就曾出现过一人?”余舒抓住这点关键,追问道,“那个祸子和你一样都是命犯计都星吗。那他是如何破命的,也和你一样吗?”

相同的问题,景尘也曾问过大提点,所以回答起来,并不需要多做考虑:“不错,大安祸子,呈大运而应祸生,这大运,便是指的国家兴亡之运。而应祸。则是指我命犯煞星了。至于百年前那一位祸子,他虽也是被计都星厄运所连。但他与我不同,他的破命人,是个男子,而不是女子。”

余舒目光闪烁道:“怎么破命人还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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