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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556)+番外

“嗯,都养好了。”

裴敬抚掌道:“那最好,你听我说,这一套水晶,你到芙蓉君子宴那一天全部换上,好搏一搏眼球,等到宴会过后,我差不多就能开始要价了。”

芙蓉君子宴上最不缺的是什么,俊男美女?才子佳人?不,都不是,这一场宴会上最多的,是富贵闲人。

余舒的水晶石让人过目难忘,这阵子不是没有人到几家商会打听,裴敬听到消息,却按住手里的东西没有往外放一件,只是在前几日商人聚会时,让秦氏戴着两件儿出来露了个面,叫人知晓他手头里有货。

这两天陆陆续续有人找他出价求购,可惜价钱不如人意,裴敬紧咬着不松口,就筹谋着一个机会,好让更多人亲眼见识到这稀罕物。

现在机会来了,他哪里会放过,又有余舒这个活字招牌,不用白不用。

余舒听懂了裴敬的意思,眼前一亮,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当即应承下来,紧随其后,又发起愁要配那一套精美绝伦的水晶,她之前准备好的衣裳是不能穿了,眼看着宴会没剩几日,她上哪儿去赶制合适的衣服?

裴敬听了她的烦恼,哈哈一笑,道:

“怕什么,舅舅管着泰亨商会一半的生意,还缺好衣料子好裁缝么,走,我跟你去取了一套首饰瞧瞧,再找人给你裁衣刺绣,我们管你婶婶要上一个手巧的胭脂娘子,务必要你那一日出一出风头,叫人挪不开眼珠子。”

余舒闻言,想象着宴会上她满脑袋五光十色,亮的闪瞎人眼睛,嘴角不由地抽搐看着对面摩拳擦掌的裴敬,很想说她后悔了答应这个差事行不行?

六月初五,余舒上完方子敬的早课,同司徒晴岚一同出了胥水堂,路上谈论着《棋灵痉上的推掌之法,走到东角游廊,被人迎面叫住。

“余算子。”

余舒停下脚步,打量对面一个年轻的男学生,也不认得。

“在下九等易师宋明,”那人朝她施了一礼,道:“景院士请你到茶寮走一趟。”

原是个传话的,余舒听到景尘找她,暗道是《玄女六壬书》有了消息,于是谢过了来人,等他走后,才扭头向司徒晴岚打了声招呼,随口扯谎道:“前几日我向景院士求疑,这应该是有了解答,我过去看看,你先走吧。”

司徒晴岚不多疑她,就与她分头走了。

余舒独自去往花园的方向。

。…

余舒一进到茶庐中,就见景尘站在窗下,背影依旧清姿卓越,不知眺望何处。

景尘听到了脚步声,便回过头,看到余舒神情冷淡地朝他走过来,片刻间就从思绪中回神,手指轻轻一抖,掌心一片合欢叶子从窗口飘落。

“你找我?”余舒没有张口就问《玄女六壬书》,未免景尘过早察觉到她的意图。

景尘抬手掩上半扇窗,转过身面对着她,道:“我找大提点问明了《玄女六壬书》的来由,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余舒眉心一跳,故作讥诮:“我不愿意听难道你就不讲了吗?”

景尘虽说习惯了她如今处处针对,可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晦涩,指着一旁茶案,道:“我们坐下说。”

两人坐下后,景尘没有卖关子,再次开口,直接道出了余舒最关心的问题“《玄女六壬书》,乃是大安开国皇后宁真娘娘的遗物,安武帝遗训,由每一任司天监大提点收藏,只许同一朝的皇帝本人过目。大提点并没有说明那上面记载着什么,但告诉我,他接掌这一秘卷时,曾得上一任大提点授意,但凡有觊觎《玄女六壬书》,有窥伺之心者——杀无赦。”

第五百零五章 旁敲侧击

“但凡有觊觎《玄女六壬书》,有窥伺之心者——杀无赦。”

余舒眼神一动,就联想到云华之死,心中愈发肯定了他也是受了青铮的委托毁书,更是死于这件事上。

《玄女六壬书》果然是从大安开国便流传下来的秘卷,宁真皇后的遗物加之安武帝的遗训,这双重分量足以证明这本书珍之又珍、重之又重。

“这么说,你还是没有亲眼看到过这本书?”余舒问道。

景尘摇头,声音无奈:“若非我是大安祸子,就连知道《玄女六壬书》的存在都没有资格,如何有机会亲观,小鱼,我告诉你这些,你万万不可泄“露”半句出去,以免给你招来祸事。”

余舒暗自冷笑,她身上背的祸事还嫌少么,单是破命人三个字,就像脑袋上悬了一把刀,随时落下,由不得她说不。

“这你大可以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你”景尘欲言又止,试探着问道:“小鱼,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你,你现在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吗?”

“相信你?你指的什么?是指我是破命人的事,还是指要我与你成婚生子,才能破解你生身命数,安定这天下太平?”

余舒直视景尘,声音清晰道:

“就算我相信了又如何,难道你以为只要让我相信,我就会甘愿让你们摆布?景尘,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该知道我是个什么脾气,我这个人倔起来,软硬不吃,你与其同我软磨硬泡,不如直接去与上面的人说个清楚,看看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是做还是不做。”

她嘴上硬声硬气,心中是想:短时间内不能再从景尘这里打探《玄女六壬书》的消息,引起司天监那一位的怀疑。

景尘听余舒把话说得决绝,半点余地不留,他唯有一声叹息,双眸清冽地望进她冷漠的眼孔中,无比认真道:“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不会“逼”你。小鱼,不要担心害怕,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余舒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她本就不是轻信之人。景尘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与她的约定,如今要她再相信他,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情报到手,余舒无意逗留。这便要走。

景尘连忙起身,叫住她背影。

“小鱼等等。”

余舒回头,皱眉不耐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明日芙蓉君子宴,你会去吗?”

余舒闻声,心思动了动,脑中闪过某个念头。撇起嘴角,两眼嘲笑他道:“怎么,你该不是想借此机会争一支金玉芙蓉。当场与我说姻缘吧?”

被她一语洞悉,景尘清俊的脸庞微微一红,垂眸道:“我是想——”

“不必想了,”余舒摆手打断他,眯眼威胁道:“你要是敢拿到我面前。我就敢扔到你脸上。”

“”

是夜,薛睿从外面回到府里绝世道童。就被薛老尚房。

“祖父,您找我。”

薛凌南放下手中奏章,搁了笔,指着书案对面的椅子让薛睿坐下,拿起一旁人参茶,慢饮了一口,才开腔道:“前日你带瑾寻丫头出门去了?”

薛睿目光微微一闪,点头道:“三妹好一阵子闷在院子里,正好我忙完公事,便寻空带她到郊外走走,骑马散心。”

“哦,”薛凌南漫不经心地问道:“同谁一起?”

薛睿停顿了一瞬,微微笑道:“祖父应该听说过,是今年大衍试两榜三甲的女算子余舒。”

薛凌南脸上没有一点异“色”,轻拍着茶盏,道:“老夫最近倒是听闻,你与这个女算子走得很近,年初你开的那一家酒楼,还请了她做管事?”

薛睿垂在膝上的手指悄悄缩起,坦然面对薛凌南疑问的眼神,道:“确是这么一回事,余舒这女子为人机敏,做人做事很合我的眼缘,我看她将来大有可为,便有意指点她入仕,如此来往一久,口头上就认作了义妹,因她帮我管着酒楼的账目,平日里走动的勤快了一些。”

一番话说下,薛睿连个磕绊都不打,就好像他对余舒没有一点别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惜才与朋友之谊。

薛凌南捋了捋胡须,淡淡的目光从薛睿脸上扫过,片刻后道:“你这么大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必要老夫再一一敲打你,你要时时刻刻记着,你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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