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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577)+番外

司徒晴岚惊讶,忙问是怎么一回事,辛六于是兴冲冲地对她讲了,添油加醋七七八八,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余舒一个大招秒杀全场抢到了金玉芙蓉。

初闻余舒能断生死,司徒晴岚自然是十分惊诧,然而金玉芙蓉就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余舒打断了辛六对她的吹嘘:“好了,我的事回头你们慢慢儿絮叨,没看见人家都跑到桥上去看热闹了,我们也过去吧。”

女宾们分出了高下,薛贵妃就没拘束她们待在岸上,一摆手,人都往桥上走去看那边的热闹了。

辛六生怕摔着了金玉芙蓉,玩了一会儿便依依不舍地还给余舒了。

余舒拿着这么个金贵的东西,不方便走动,就让她们先往桥上去,留下来向水榭里的贵人讨了那一只短点的紫檀木盒子。

薛贵妃大大方方地赏给了她。

余舒将盒子夹在腋下,去找辛六与司徒晴岚她们,还没到桥头,就被人从后头叫住了。

“余算子,留步。”

余舒停下步子,挑了挑眉头,转过身去,就见瑞紫珠迈着小碎步追上他,一到她跟前,便低下了头,两手局促地揪着裙摆,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

余舒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暗翻了个白眼,道:“什么事?”

“我、我…今晚上的事,是我不好,对不住了。”

余舒打量她羞愧的样子,挤出了一声促笑,反问道:“瑞小姐,我几时得罪过你吗?”

“啊?”瑞紫珠讷讷道:“没,你没得罪过我。”

余舒眼神一冷:“那你何故要诋毁我?”

这一点让她想不通,今晚这几个女孩子联起手来针对她,息雯与湛雪元都是同她有过节的,崔芯仰仗湘王府鼻息,自然会听息雯的吩咐,可这个瑞紫珠同她无怨无仇的,好好一个伯爵府千金,皇后的亲侄女,怎么也成了息雯的狗腿子?

有问题,这个瑞紫珠一定有问题。

瑞紫珠被余舒一句话问倒,脸又涨红了一些,支支吾吾,不知该要从何说起。

“我既然没得罪过你,你却要恶意诋毁我,险些让我被人从宴会上撵出去,一句对不住就算了?难道息雯郡主指使你的时候,没有警告过你,我这人小心眼爱记仇,从不肯吃亏的。”

听了余舒冷言冷语,瑞紫珠心虚地小退了半步,咬住嘴唇,侧头躲避了余舒扎人的目光,带着一点委屈,小小声辩解道:“是我听信了息雯的话,误以为你与薛大公子有私情,她说你要抢了金玉芙蓉,一定会赠予薛大公子。”

余舒眨巴了下眼睛,恍然大悟了,原来问题不是出在她这儿,又是薛睿那厮的烂桃花!

“那你一定不知道,息雯郡主硬要争抢金玉芙蓉,是存的什么心。”

瑞紫珠狐疑道:“不是拿来收藏的吗?”

“收藏?呵呵,她是要拿了金玉芙蓉让你的心上人娶了她。”余舒恶意地将真相告诉了眼前的小绵羊。

瑞紫珠吃惊地张圆了小嘴,脱口道:

“不可能,她明知道我们两家人要议婚的!”

“……”啥!

瑞紫珠自觉失言,连忙捂住嘴,尴尬羞恼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未嫁的女孩子,哪里能随随便便谈论婚事,真是羞死个人了。

“余算子,我方才说的话,求你…千万别到处乱说。”

余舒慢吞吞地咽下一口气,以免露出凶相把这小绵羊吓晕过去:“你放心,我不会乱说。”

她只会揪着薛睿的领子让他一五一十跟她交待清楚!

第五百二十三章 芙蓉君子宴(十六)

初闻薛睿的婚事,余舒暂时没了心情记仇,两句话打发掉瑞紫珠这一朵小桃花,揣着心事走上了桥。

此时桥廊上到处站的是人,辛六她们抢了个视野极佳的好位置,看到余舒,便招手叫她过去。

湖面上的花灯不如一开始明亮,但还是将湖面上的人影照了个清楚,约有十余只木筏横漂在水上,筏上有人撑杆,划过水面,挤散了成片的芙蓉灯。

仔细一望,有的筏子是空的,那远处的湖水里,似乎还有几个落水的倒霉蛋,正往岸上游。

余舒最先看到的不是薛睿,而是一袭白衣招目,踏水掠过的景尘。

看到有撑木筏的人挥动竿子阻拦他,却被他身形潇洒的闪身躲过了,引得桥上一群女孩子不高不低的惊叫声,过后便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当下又多了几个爱慕者。

余舒的目光在那白影身上停顿片刻,便挪开了,接着便发现了薛睿他人。

这一瞧,差点没笑出来。

这湖上别人都是辛辛苦苦地撑竿子划水,停停走走弯腰去拾花灯查看,他倒好,寻了个苦力在前头划水,他就一派悠然地屈膝坐在水绿的筏后,身边停放着七八盏检查过的花灯,一手还托着一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那优哉游哉的样子,不像是来抢东西的,倒像是来游湖的雅士。

“快看,薛大表哥在那里。”辛六指着薛睿的方向拉拉余舒袖子。

“嗯,我看到了。”

就在女宾水榭献技的时候,湖上的男人们也经过了一番争夺,男宾三十余,刨去那些落水的、退避的,都放弃了。到现在还在寻找那一盏赤金灯芯的人,不过七八个。

“莲房,你看会是谁先找到那一盏灯?”司徒晴岚突然转过头来问余舒。

“薛大哥。”余舒想也没想地说。

熟料她今晚风头出大了,旁边的姑娘们时刻都关注着她。听她这么笃定,就有人怯生生地问道:“余算子是卜出来的吗?”

余舒扭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小姑娘,笑了笑,摇摇头:“我猜的。”

“那就但愿你猜对了。不然薛睿今晚就要做小人了。”

一句风凉话飘进余舒耳中,几个女子转身,看到了一身玄服,头笼金抹额的刘翼。就站在她们几步外,一双略显阴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余舒身上。

这人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看他身上衣服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没有下过水的样子。

“十一皇子。”

众女连忙行礼。余舒也草草地拜了一下,尽量无视刘翼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可是她想无视刘翼,刘翼却不想无视她,大喇喇地盯着余舒瞅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你收拾好了,倒还有几分姿色。”

余舒皱眉,听这小子的话分明是在调戏她。

余舒没听错。刘翼就是在调戏她,早在双阳会期间,他闯进客房里企图玷污她那一回,就对她生出了歪心思。

后来他从纪星璇那里知道余舒没有道门仙师做背景,更多一份恼怒,所以故意寻了个长相肖似余舒的戏子狎弄,玩的腻了,就歇了一阵心思。

今晚见到余舒这一副不同寻常的冷艳模样,又涨起了邪念,也是他方才没留在水榭外面看热闹,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尚不知余舒凭借“断死奇术”夺得了金玉芙蓉。

不然这会儿他就是心再痒痒,也要收敛几分。

刘翼逗了余舒一句,见她脸色冷冷的不接话,就有些不悦,上前一步,走到余舒身旁,看着湖面道:“这一群人找了半晚上都没找出个什么,真是没用。”

说完,扭头看看余舒,还是不理他。

刘翼盯着她纤细有致的身段儿,眼珠子转了转,又道:“我看你对你那大哥很有信心,那你要不要也同小王打个的赌,如是薛睿最后没找到那一盏灯,小王要你身上一样东西,如是薛睿找到那一盏灯了,随便你索小王的。”

余舒本来不想搭理刘翼,但见他不要脸地凑上来,心里就泛起痒痒,想要收拾这披着皇子马甲的狗畜生。

于是目光一闪,道:“殿下身上的东西,我要不起,不如改一改,若我大哥最后找到了那一盏真金灯芯的芙蓉花灯,你就听我一件吩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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