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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676)+番外

“哦,”辛沥山拖长了声音,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他给了你鼎,却没给你醍醐香对吧?”

“给是给了,不过根本就不够用的,所以我才问你会不会做,要是你会,那我们便做笔交易——我给你研究我的风水池子,往后你得给我提供醍醐香。”

“那要是我不会做呢?”

“不会?”余舒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走,“那就算了,当我没提。”

“诶、诶,”辛沥山赶紧在背后叫住她,“你别忙走啊,我又没说我不会!”

余舒扭过头来,一脸怀疑:“你会吗?”

“开玩笑,辛大人给了你醍醐香,就没告诉你那东西是谁捣腾出来的?”辛沥山提起他老子,一口一个辛大人,就好像那不是他亲爹一样。

“……”

“你那什么眼神,不信醍醐香是我制的吗?”

余舒慢腾腾拐回去坐下,两手搭在膝盖上,正眼看他:“我信,呵呵,咱们来聊聊。”

。……

一盏茶后,余舒如愿以偿地从辛沥山的房间里走出来,坐上马车回了家,离开时,她的手头上多了一张清单,上头列着制作醍醐香丸所需要的香料药材与各种器具,等她采买齐了,辛沥山便能动手制作,与老师同居:风流学生。

两人约好了,等到他做出来醍醐香,余舒验货过后,就允他进三楼露台看那风水池子。

***

第二天沐休,余舒就领着两个侍卫去了太史书苑,收拾几样东西。

自打中元节湛雪元死了,她就没再往太史书苑来过,就连任奇鸣都特意提醒过她,所以她正大光明地“逃学”了。

不必到司天监去,余舒今日便服,她虽有了几万两银子的身家,但是没在穿用上多费精神,随随便便一条裙子,半点看不出来是人人口口相传的淼灵使者。

从大门到女舍,身后头跟着两名带刀侍卫,有些人明眼认出她来,却没一个敢上前打招呼。

这也是余舒素来在太史书苑行为孤僻,不怎么结交的结果。

来到女舍,余舒让陆鸿和徐青两个在院外等着,一个人进去,她的房间多半个月无人出入,推门就是一股灰味儿,她习惯性地检查了门窗,确认她不在的时候,没有人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来过。

就在她于房里打转的同时,见过她的人就在书苑奔走相告,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凡是没有早课的院生们,都知道余舒人来了。

这下子可炸了锅,余舒在水陆大会上一举成名后,就没再露过面了,短短半个月时间,余舒这个皇帝钦封的“淼灵使者”,便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现在听说她人就在太史书苑里,大家怎么能不激动,于是等到余舒在房间整理好,拿上东西出来,毫无心理准备地就在女舍大门前被“围观”了。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地杵在院墙外面探头探脑地学生们,私语声充盈于耳,陆鸿和徐青两个极力维持着脸上的严肃,一手紧握刀柄,一手伸长了隔开一条路,以便余舒通过。

“使者大人,您这是要离学去吗,往后都不在太史书苑了?”

原本众人只是围观,不知哪个胆大脸生地高声问了一句,开了头,便是一连串地问询声,众人七嘴八舌,多是关心余舒会不会继续留在太史书苑进修。

余舒没料到这场面,更不知外面酒楼茶馆将她的本事传的是神乎其神,所以面对这么一群热情的年轻人,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笑笑敷衍道:“我虽指望着多在几位院士跟前受教,奈何分身乏术,有公务在身,近来是不会到书苑来了。”

一些人面露失望,心想余舒若能留下来,总能找个机会亲近讨教,所谓近水楼台,说不定得她一招半式指点,就能受益不小。

也有人脸皮厚些,趁机问道:“不知大人府邸何处,改日可好登门拜访?”

余舒心想就算她不说,也有人打听得到,就大方告诉他们:“新宅落成,就在宝昌街上。”

众人见她一问一答,并不如背后听到的倨傲,心中更有好感,一羡她年轻有为,二慕她本领高强,真正眼红嫉妒的,却成了少数。

这还要多亏了那些莲花口舌的说书人,段子里将她描述的入木三分,将她塑成了挽回大安易师声誉的一根栋梁。

这一群人跟随着余舒将她送到大门口去,目送她登上马车离开,才意犹未尽地议论着水陆大会,调回头去上课。

“去大理寺。”余舒等马车转过街角,才吩咐刘忠换个方向,去找薛睿。

第六百一十二章 对面不相识

薛睿一大早就去了大理寺牢狱,在那里提审了几个犯人,回到官署。

他刚坐下看了不大会儿口供,就有差役前来禀报,说是前头衙门来了个人找他,也没说是谁,就在大门外面等着,薛睿询问了样貌,心中有数,便让差役将人领到二门里面看茶。

他随后到了,看见一身墨绿骑装站在后堂的姜嬅,倒不惊讶。

“找我什么事?”

姜嬅一手扶着腰间油亮的鞭子手柄,浓眉挑动,上下一打量他身穿官袍头顶乌纱的威严模样,没好气道:“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我娘进京这些天,一直没等到你去问候,她老人家以为你是不想叫人知道你与王兄的干系,我才来问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真你是那么想的,往后我自当不认识你这个人便罢。”

薛睿好似没听出她嘲讽,走过去在一张椅上坐下,对她道:“前不久我接手了一桩命案,正在调查,一时脱不开身,才没能亲自前往为老夫人接风,是我不周到,改日定当登门请罪。”

其实卫国夫人抵达安陵的没几天,薛睿就派人送去书信陈情,并一对儿能说会道的红绿鹦哥哄老人家高兴,所以姜嬅今日登门问罪,实在是没事找事。

只因姜嬅惯会无理取闹,薛睿便不拆穿她,省些她没完没了追究下去。

果然,姜嬅递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给他,翘起了嘴角,道:“这都晌午了,我饿了,走吧,带我到你那酒楼子吃顿稀罕的,我便不计较你让我娘伤心的事。”

薛睿整好要回忘机楼一趟,闻言,便让她稍作等候。到后头去换了一身常服。两人这一头从官署走出来,却在门前撞见了同样过来找人的余舒。

“咦?”

三人面面相觑,余舒看看薛睿,又看看姜嬅,见两人一齐,倒没多想,只是愣了下,便笑着打招呼:“真巧了。这是要去哪儿?”

薛睿连着好几天没瞅着余舒人,这会儿突然见到她面,眼神停留在她面上,就连声音都比平日说话要温和得多:“正要吃午饭,你来的正好,忘机楼去吧。”

姜嬅也道:“是啊。一块儿去吧。”

余舒自是不会拒绝,掉了个头,与他们并排往街边走,此处离駉马街不远,无需车马,姜嬅伸手一搭她肩膀,便走到了她与薛睿两个中间,冲余舒眨了下眼睛,凑到耳边问道:“你那六万两赌债要到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余舒莞尔一笑:“不用了,我和人家商量好了,人家没打算赖账,叫他们慢慢儿还吧。”

姜嬅面露失望,自打来了京城,军营是不能去了,平时练个鞭子都找不到活靶,害的她浑身不爽,她巴不得借着给余舒出头。整出点事呢。

“那好吧。要是他们耍滑,你可别怕。一早告诉了我,带你出气去。”

“嗯啊。”

薛睿听到她们对话,被逗乐了,姜嬅这母老虎是把阿舒给当做野猫了,还一门心思想要罩着她。

走了不远,姜嬅发现后头有人,扭头去瞧,见是两名腰间跨刀,侍卫模样的男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只当是跟着薛睿来的,不以为忤。

。……

再说三人一路晃荡到了駉马街,却在半路上跟着姜嬅拐进了一家人声嘈杂的酒馆,用姜嬅的话说,这里热闹,人多喝酒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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