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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711)+番外

其他的则跟着他们快马往回赶。

***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回到了归来居所在的密林外的那一条河畔前,被困住了脚步。

青雀呼唤出躲藏在附近的同伴,看到他们伤亡惨重,拦住了要试着渡河的景尘,向他说明了危险。

河面的浮岩底下寄居着大量的毒蛇,就算踩到实处,一旦惊动了这些小东西,它们就会立即从水底下蹿射上来,给你来上一口,一旦被咬伤,半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像是防不胜防的绝顶暗器。

薛睿和景尘都看到那几具被毒蛇咬到,浑身青绿的尸体,心中惊骇。回想起昨日赵小竹带他们过河时候的提醒,竟不是一句戏言。

看到尸体,他们愈发担忧起余舒此时的安危。

河面宽近三丈,便是轻功绝佳的高手,也不敢保证毫不借力地横渡过去,绕路的话,等他们进到林子里,恐怕天都黑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景尘却发现薛睿沿着河岸低头寻找什么,不多时,便招呼他过去。指着河水边一株淡紫色的小花道:“昨天我们是从这里进去的。”

景尘双目放亮了,“你记得路?”

薛睿一面观察河上的浮岩,一面点头道:“当时我就跟在赵小竹后面。记得很清楚,这水里的浮岩看上去差不多大小。实际上有些区别。”

景尘立即道:“那好,你指路我过去。”

薛睿回头看着他:“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确定你要冒险?”

景尘自嘲道:“是我带她出来的,若再害了她,我死不足惜。”

薛睿没有再劝,实际上不是他自认轻功不如景尘,恐怕耽误了时间。他会第一个过河,不会多此一举来激将景尘。

“道子,不如小人先来试一试?”青雀在一旁听到,并不赞同景尘犯险。上前拦在他面前,在他们奉命的范围里,景尘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景尘却不与他废话,由薛睿指出路来,一掌拂开了挡在面前的死士。踩到第一块浮岩上面,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

薛睿就走在他后面,青雀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名死士跟了上去。

他们运气不错,有惊无险地过了河。景尘走到一半就纵身飞上对岸,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林子里,转眼就消失不见。

“景尘!”

薛睿喊了一声,皱眉跃过最后几块浮岩上了岸,身后死士一个个越过他上前追赶。

他无奈地摇摇头,顾不得疲惫,提气奔入林中。

。……

天色逐渐暗下,当景尘赶到归来居的时候,雁野先生早已不知去向,他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余舒,吓出一身冷汗来。

再探她鼻息,才发现她正在昏睡。

薛睿是没有景尘跑得快,但是他记得路,所以很快就赶了过来,那群死士倒是因为被景尘甩开,又没跟着薛睿走,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出现,想必是还在林子里四处鬼打墙。

“没事,她只是晕了过去。”

薛睿好险松了一口气,喘着粗气,不放心地上前查看。

景尘让开床边的位置,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石桌底下的火盆里发现了一撮纸灰,搓起来闻一闻,留有一股异香,似乎是某种迷烟。

屋子里的东西空了一半,衣柜里剩下几件冬装夏衣没有带走,其余书墨之物,一概不留,再者,就是拴在篱笆院后头的那匹老马不见了。

显然雁野先生走的很悠闲,放倒余舒之后,还有空暇收拾行李。

景尘查看过四周,回到石屋里,余舒尚未清醒,薛睿确认她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便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便发现不对的地方。

比如说,余舒为什么好巧不巧地在他们出发之前扭伤了脚,留了下来。

“人走了。”景尘没说去追,分明是清楚他们追不上了。

薛睿道:“先把阿舒弄醒,她一定知道什么。”

景尘点点头,上前在余舒肩上戳了几个穴位,须臾,她便哼哼着醒了过来。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个满头是汗的男人。

“大、大哥,景尘?”

薛睿冲她笑了笑,温声问她:“阿舒,你的脚还疼么?”

余舒被他刺目的笑脸噎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转头四顾,哪里还有云华踪影?

她大惊失色,脱口叫道:“云华他人呢,跑了吗?”

说完方觉不对,再回头对上薛睿和景尘两张黑脸,头皮一阵发麻,扯开嘴角冲他们两个干笑,往床里头缩了缩,结巴道:“这个…那个,我可以解释,哈哈。”

薛睿对景尘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退到门口站着,以防那些死士摸了过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薛睿则在屋里找到茶壶,倒了一杯水塞进余舒手里,和蔼可亲地告诉她:“我问你答,长话短说,好吗?”

余舒识相地连忙点头。

第六百四十七章 回京

“雁野先生就是云华易子对吗?”薛睿最先求证了这一点。

“对。”余舒瞥向门口,景尘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不复淡然。

“你为何要装作扭伤留下来?”

“昨晚云华在我房中留下字条。”她从身上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到薛睿手里。

薛睿一目扫过,眸光闪烁,他们三人一行,云华却只设法留下余舒一人密谈,而不是与他有父子关系的景尘,这说明什么?

“他知道你就是破命人了吗?”她不是很肯定有那枚指环,无人能卜她生前身后事吗?

“…嗯。”

面对薛睿质疑的眼神,余舒除了点头,不知作何解答,云华的段位高出她太多了,两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手持《玄女六壬书》的云华简直就是一个bug。

“那你真是侥幸。”薛睿若有所指地嘲讽她一句,按照他们俩之前的推测,云华有很大嫌疑是太史书苑两起凶案的主谋。

余舒就怕她自作主张留下来和云华对证,薛睿会和她秋后算账,赶紧带过这一笔,道:“曹幼龄和湛雪元的死同他无关,他对我的小命没兴趣。”

薛睿敏锐地抓住她的句式,反问道:“那他对什么感兴趣?”

“呃…”余舒一下子支吾起来,瞅瞅景尘,再瞧瞧薛睿,他们两个回来的太快,她一醒过来就被他们审问,没给她组织语言的机会,考虑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她在被云华放倒之前就征求过他的意思,问他是不是能把他告诉自己的这些往事与秘密对景尘说,云华只留给她四个字——

你自斟酌。

叫她斟酌个球啊,景尘又不是她儿子!

薛睿看到她表情,秒懂。她是有话不能当着景尘的面说。

那边景尘神情一黯,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他可有告诉你,为何不肯与我相认?”

余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他说,他与你二十年不曾相见,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难道要她告诉景尘你爹不肯认你是因为他一心挂记着寻找那个下落不明的长子,怕你给他拖后腿吗?

太残忍了。

不管景尘信不信,反正薛睿一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说瞎话。此时不宜计较。又疑惑道:“他究竟为何诈死躲藏了这些年?你打听清楚了吗?”

“……因为他在二十年前从司天监盗走了《玄女六壬书》。朝廷一直在派人追杀他。”余舒用一种感慨万分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看看景尘和薛睿五颜六色的脸,隐隐有些爽快。

看,不只她一个人被云华给惊呆了。

如果她现在告诉他们。《玄女六壬书》对于大安皇室的意义不只限于大安祸子这个秘密,更是至关立储大事,没有它,现在的皇帝就立不了太子,他们会不会被把眼珠子瞪出来?

算了,还是让他们缓一缓,先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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