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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84)+番外

裴敬说的这是曹子辛,余舒怕解释不清,干脆就点点头,默认了。

裴敬想了想,道:“这药材的事你不必担心,就包在我身上了。”

他说这话,并没夸口,泰亨商会的副总管,不是白当的,这些药材是名贵稀缺,但他开了口,会里药商得上赶着将东西送过来。

不过他这人情不是白送的,好的商人往往重视远利,从这件事上,裴敬看得出余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乐得送人情给她。

加之,前日他在孔家易馆推卦,孔先生提醒过,要他近日多结善缘,来日必有福报。

余舒大喜过望,冲着裴敬躬身行了个大礼,感激道:“谢谢裴先生肯帮我。”

裴敬叹口气,伸手扶她:“叫你一个孩子担待这些,真是为难你了,快起来吧,明天下午你再来。”

×××

从裴敬那里离开,余舒先去易馆书阁坐了半个时辰,抄录了几页,回来时,特意上医馆告诉了贺芳芝这个好消息,更让贺芳芝认定余舒在泰亨商会有门路,不是那龙宫里的虾兵蟹将。

晚上一吃过饭,余舒就去了临巷,青铮正坐在院子里头打坐,听到门响,也没动静,余舒进屋去点了油灯,出来在青铮面前蹲下,一手抖了一张纸出来,一手托着灯照亮:“师父,这是我的八字,您给看看。”

说来奇怪,这学易的最拿手的就是测八字,但余舒拜师这么久,青铮却从没问过一句她的八字相关,更别说是帮她算个命什么的。

余舒本身因为是穿过来的,从没拿这身体以前主人的生辰八字当自己的,但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不得不让她怀疑自己“带衰”,生出盘算的心思。

她原本是想拿于静的生日试试,但倒霉的是她只记得自己的阳历生日,而不记得阴历,更别说具体到哪一个时辰,再加上不知道大安年历和阴历的差别在哪,只能两眼一抹瞎,前后无门。

青铮闭着眼睛道:“好好的看八字做什么。”

余舒道:“前些日子城里头有三清会,慧姨拿我的八字找先生给看了,人家说我是‘狗屎命’。”

提起这个“狗屎命”,余舒就一肚子牢骚,这副八字她后来也对照过,自己画盘算了算,确实是贱的可以,她实在不想“认命”,就巴望着青铮能给她平反。

青铮这才睁开眼,把那八字拿过来,什么都不用,就掐指一算,在余舒期望的目光中,开口道:“没算错,这就是个‘狗屎命’。”

“”

难得见到余舒吃瘪,青铮忍住笑,把脸一板,没好气道:“你真要是个‘狗屎命’,为师能收你吗?”

余舒挠挠头,“那您刚才又说我是狗屎命。”

青铮道:“这八字是‘狗屎命’没错。”

余舒糊涂了,“师父您的意思是?”

青铮一抬手,就把那张纸趁着油灯点着了,火光一亮,眨眼便烧成灰:“这不是你的八字。”

乍一听青铮这么说,余舒心里头狠跳了一下,只当他是看出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但紧接着青铮的话,便让她把心落了回去。

“这世道上是有少些人,生来就不应八字的,你便是这一类,八字应和与你无用,算不出什么,往后就不需看了。”

余舒心里有鬼,听见青铮这么敷衍的解释,难得没有追问下去,直接跳了个话题:“那徒儿的八字没用,又该如何为自己问卜吉凶?”

余舒嘴上担心,心里头就没那么在意了,虽说她的祸时法则,就是建立在生辰八字上,但上辈子二十多年什么都不知道,不也照样过日子,只是有一点郁闷罢了。

青铮道:“谁告诉你要测人吉凶只有八字一途?”

余舒眼睛一亮:“还有别的?”

“哼。”

青铮这么一哼,余舒就知道有料,立马摇着他的胳膊道:“师父,徒儿就知道您老人家本事,懂得多,还有什么法子,教教我嘛。”

青铮被她求得舒坦,一时就松了口:“不是已经交给你了。”

余舒动作一停,狐疑道:“有吗,您什么时候教过我?”

青铮眯眯眼睛,之前有些事不和余舒讲明白,是在考量她人品,现在对这徒弟基本上满意了,也就不打算再瞒她:“你当为师让你每日猜棋子是为何?”

余舒想想,说了个最靠谱的:“磨练我的耐性?”

刚说完就挨了打,“又不是和尚念经,要个狗屁的耐性。”青铮收回手,从袖子里找啊找,凑出来三枚铜钱,在手心里抛了抛,摊开给她瞧:“六爻成卦,不是人人都能算得,你根骨呆板,八字又失和,之前让你猜棋子,便是想琢磨琢磨你的灵性,好够得上学这六爻的门槛,等过阵子,师父就教你六爻断法,解了你的八字难为。”

余舒恍然大悟,总算知道抓了这么久棋子不是白忙活,原来青铮早就盘算好,一步步都安排的妥当,就连她的八字失和都计算在内,这叫她在感慨之余,又不免担心,青铮这么细心教她,当初他提出让她寻找的那个东西,恐怕没她想得那么容易得手。

压下思绪,余舒好奇地捏起他手心里的铜钱看看,发现这就是普通的铜钱,面色古怪道:“这东西能算出来什么?”

青铮道:“测近日事,测大事,测所问之事,测变动之事,若能得心应手,可猜个五六。”

余舒失望地把钱放回他手里,“才能知道个大概啊。”

“你还想知道多准?”青铮瞪这不识货的徒弟,“这已是上乘的易术,信手拈来,八字有八字的好处,六爻有六爻的能耐,怎么,不想学?”

余舒赶忙表态:“学,当然学!”

她不傻,青铮教的都是好东西,这小铜板虽然没有她的推算法则精准,但随身带着玩是挺方便的,况且她八字不准,学了这个刚好补漏,别到时候整天给人家算吉测凶,自己都不知自己出门会不会踩狗屎。

“为师先和你说明白,你根骨差,灵性不足,这六爻断法你日后就是学成了,没事也就只能给自己推一推,用在别人身上没什么准头,你别将来用这本事出去逞能,丢了脸回来,莫说为师没提醒你。”

余舒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她不打算靠这本事过日子。

第八十三章 赵慧身世

药材的事, 因为裴敬的帮忙有了着落,赵慧的情况依旧时好时坏,余舒怕影响到她病情,就没有提她受伤那天的事,没曾想,这天早上吃了饭,余小修去上学,赵彗精神好些,竟是主动和她说起。

“小余,你来坐,我有话和你说。 ”

余舒正打算温习一下青铮昨日教给她的东西,再去研究她的祸时法则,听到赵慧轻飘飘地叫她,便压了纸张,在她床边坐下。

赵慧手动动,想要挪身子,余舒赶紧握住她的手倾身一手护在她脑袋边, “你可不敢乱动。

“没事,”赵慧捏捏她手,虚弱地笑了笑,随后脸色一黯: “好孩子,是慧姨拖累你了。 ”

余舒笑道: “这话是你白己说的,我可没觉得慧姨拖累我。 ”

赵慧握紧她的手,涩声道: “我是个命苦之人,本该早早撒手离开,可是这些年心里头有所不甘, 只想着活一口气在,好叫那些巴不得我死的人不能愿。 ”

余舒笑容敛起来,轻声道: “慧姨,你这是说什么气话呢。”

余舒眼皮跳了跳,知道赵慧是要和她挑明了,她心里头实在好奇,可又怕她身体吃不消。便劝道:“慧姨,我去给你煎药,你吃了药休息吧,有话等你身体好了再和我说。 ”

赵慧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兀自说了下去“我原本是商贾之女,是盐州人,家里开得几处酒楼茶社,家境殷实,父母早丧,生前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是这义阳城一户商家, 父母一去世,总管就变卖了家中财物,通知了夫家将我接到义阳, 我当时正在孝期,不能完婚,就先在他家别馆住下来, 将嫁妆送往他家,怎想三年不到,我未婚夫就暴病去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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