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被迫”娃娃亲(72)

“予儿呢？你们这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嫌我们老啊？老了那也是是你妈，我宝贝孙子呢？”迷迷糊糊的醒了，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的声音，时予挣扎着动了两下脑袋，无力的酸胀感包裹着全身。

“妈，冷静一下，我知道这件事应该跟你说，但是予儿他也不想让你们难过，他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吧？”时憬妍刚给他换完裤子，昨天晚上四个人都睡得很深，长裤湿了也没换。

“那你们要跟谁说？我宝贝孙子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要我怎么接受的了？嗯？时希，你小时候三天两头感冒发烧，我和你爸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予儿截瘫了，这比感冒发烧严重上万倍，你们就准备瞒着我？”奶奶一进病房，就冲着时憬妍和时希发火，声音很小，但足够让时予听出来他们在吵什么。

“妈…妈…别吵了啊，别吵了好不好？求你们了啊…”时予睁开眼睛，昨天晚上又失控的哭了，一大早醒来眼睛都泛红。

时憬妍哭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长时间都把自己裹在面具里面，时间长了也累了，疲惫感迎面而来。

时希抚着时憬妍的后背，爷爷奶奶围着时予坐着，这么一折腾，黎安筠更不安了，抓着手，自责的流下眼泪。

“你以为我好过啊，啊？你以为我这么长时间不难受啊，这又不是感冒发烧，休息两天就好了，这是一辈子的折磨啊，予儿疼我也疼啊，我做妈的不疼吗？予儿是我难产生出来的，是我搭上命生出来的，你以为我好过？”时憬妍像疯了似的，抓着时希的肩膀，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拼命的晃着。

“憬妍，憬妍，冷静一点，你这样予儿他…”时希哽咽了一下，他告诉黎安筠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自己却做不到。

“别说了好不好？求你们了，安筠，能不能带我出去啊？”时予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轮椅，唐念荌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送过来的。

因为黎堔那儿走不开，所以他只是代他表达了慰问。

黎安筠揉了揉眼睛，指了指时予的手，“这个不好带出去，哥，对不起…”

“求你们了，我想出去，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啊…”时予开始无休止的坠入深渊，一闭上眼睛就觉得整个人陷进死胡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看着爷爷奶奶，看着奶奶把保温饭盒打开，里面装着一小碗珍珠圆子，底下是甜酒酿。

珍珠圆子是早上蒸的，黎安筠看着珍珠圆子，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这三岁宝宝行为。

爷爷舀了一口圆子，慢慢的送到时予嘴边，勺子碰了碰他的嘴唇，时予偏过头没有吃，黎安筠急了，揪着被子不放。

“予儿，吃点儿，还有甜酒啊，予儿不是最喜欢喝甜酒了吗？”奶奶轻轻地揉着时予的小腹，一下一下的揉着，换了睡衣，比病服舒服一点。

“吃点儿，奶奶特意给予儿做的，听话啊，予儿。”奶奶又尝试让他吃东西，拗了半天，时予终于开口，咬了一点点糯米。

“予儿好棒，这不吃进去了，是不是比粥要好吃啊？”爷爷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予儿吃进去了，高兴的不行。

“好吃，比粥好吃。”时予把糯米咽了下去，胃里终于有点东西了，让护士过来拔了营养液。

黎安筠坐在时予旁边，看着时予把那一小碗圆子吃了一半，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作呕也没有不舒服难受。

时憬妍笑了一下，没说话。

奶奶把口水巾垫在他的下巴底下，拿着小汤匙搅着碗里的甜酒，一勺一勺的送到他嘴巴里面，时予配合着吞咽。

“安安吃不吃？”爷爷看出了黎安筠的小心思，小时候的黎安筠，如果对时予稍微好一点，他就闹脾气，糯米团子一闹脾气就露馅儿，爷爷奶奶不敢让他生气了。

“不吃，给哥哥吃，哥哥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安安的就留着以后再吃。”黎安筠懂事的时候真的让所有人心疼，这段时间，体温总是升高，浑身没劲儿，头也昏昏沉沉的，总觉得一闭眼就要倒下去了。

他也只是咬咬牙忍了，睡一觉以后就好了，等再发烧的时候，又开始忍，反反复复几次，好像也成惯例了。

额温升高，有时候自己都不敢摸，黎安筠趁着时予睡着，就挨着他也躺躺，时憬妍不知道，时希也没有发现。

不知道是藏的太多了，还是他太坚强了。

“我晚上去念荌那边看看，安安是陪哥哥还是回去看爸爸妈妈？”时憬妍放下情绪，看着病床上的美好画面，释怀了又像没释怀。

“爷爷奶奶帮我陪哥哥，我去看爸爸妈妈。”黎安筠好久没回去了，他也想她们，想黎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