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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1121)

“你是本官的小老婆呗……”王贤嘿嘿一笑,然后又笑得前仰后合起来。“你也不要不平衡,怎么说你也是个千户,也有自己的小老婆……”

戴华被王贤这套小老婆理论搞得晕头转向,只好无奈地转个话题道:“对了,除了宾鸿还有个人,那佛母虽然现在不在青州,但早晚会回来的……”

“这个嘛,到时候再说。”王贤郁闷地闭眼往床上一躺,在这青州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啊……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接下来的日子,不出意外,宾鸿处处针对王贤。

唐长老每每问及王贤的意思,王贤但凡开口,必会遭到宾鸿的驳斥,虽然大多数时候王贤据理力争,都能赢得辩论,但也有被宾鸿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到无言以对的时候。后来王贤干脆只要宾鸿在场就闭口不语,等到和唐长老单独相处时,再做汇报。

没想到这样也不能解决问题,因为但凡按照王贤的主意推行的事情,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以至于难以为继,屡屡流产。而这背后总是会晃动着大军师宾鸿的影子……

如是耗了半个多月,唐长老忍不下去了,因为按照王贤的规划,时间是非常紧迫的,根本没时间浪费!他必须要在王贤和宾鸿之间做出抉择了……

但这个抉择,真的好难……宾鸿虽然如今看上去面目可憎,但毕竟是跟他鞍前马后几十年的老兄弟,对教中事务的掌控更是非同一般,想要动他可没那么容易!而且王贤毕竟初来乍到、寸功未立,当上二军师就已经很是惹人非议了,如果再让他取代宾鸿,恐怕没有人会服气的……

而且唐长老也想称称王贤的斤两,以免遇上个纸上谈兵的嘴炮。

想来想去,唐长老终于想出了个法子,让人将宾鸿和王贤请过来。

不一会儿,两人先后到了唐长老的房间,王贤微笑着向宾鸿一抱拳,十分客气道:“见过大军师。”

“哼……”宾鸿却只哼了一声,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说。

唐长老见状摇了摇头,咳嗽一声,将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沉声说道:“请你们二位过来,是有个难题,请二位帮我解一下。”

“长老请讲。”二人齐声应道。

第九百九十六章 较量

“长老请讲。”王贤和宾鸿齐声应道。

“哎!”唐长老喟叹一声,一脸忧郁地示意二人坐下道:“说实话,老夫近来是夜不能寐,忧虑啊!”

宾鸿也明白自己闹得太过,知道唐长老要敲打自己,他心里有鬼,便抢着说道:“长老这话俺就不懂了,如今咱们兵强马壮、已经占据大半个山东,今秋又是大丰收,正是高歌猛进,将齐鲁大地收入囊中的好时候,长老有什么好忧虑的?”

唐长老看他一眼,又叹口气道:“大军师,所谓攘外必先安内,都是自家兄弟,老夫就直说了。如今你和二军师处处闹别扭,这让老夫很为难啊!”宾鸿刚要说话,唐长老一抬手,接着说道:“听我说完,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盆子碰勺子本是在所难免。可你们二位不同,你们是咱们军中的文胆,大伙还指望你们出主意、想办法,带着大伙往前奔呢。可你们一个说东,另一个就说西;一个要追狗,另一个就撵鸡。你们说,这让大伙到底听谁的?这样下去行吗?”

王贤在宾鸿面前向来表现的处处忍让,听了唐长老的这番话,自然毫无反应。宾鸿可就脸上挂不住了,他知道唐长老虽然好似两个人一起教训,但其实句句都是在指责自己,跟王贤根本没关系。宾鸿涨红了脸,闷声说道:“咱就知道长老有意见,也知道长老看重老黑,可多少年的老兄弟,咱不能明知道是错了也不说,那样长老倒是不为难了,可是兄弟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就要付之东流了!”

“学生哪里说错了,请大军师斧正。”王贤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你那一套分明就是纸上谈兵、耸人听闻!”宾鸿斗鸡似的瞪着王贤。

“是大军师成见在先,强词夺理吧。”王贤不甘示弱地回瞪宾鸿。

见两人又开始了,唐长老一阵阵头大如斗,赶忙分开两人道:“二位既然谁也说不服谁,还是省省唾沫吧。”顿一顿道:“有道是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老夫以为,二位不如比试一番,见见真章吧。”

“如何比试?”宾鸿沉声问道。王贤虽然没有发问,也紧紧盯着唐长老。

“秋收差不多结束了,战事必定再起。我青州虽然局面大好,但也不无忧患。最大的麻烦便是距离济南和乐安州太近,大军时刻两线驻守,十分吃力。”唐长老早有定计,说完起身来到地图旁,宾鸿和王贤也跟过来。

唐长老指着地图上临淄和淄川两县道:“如果我们能将这两县拿下,就可将地盘连成一片,再无两线作战之忧,局面将大大改善。”说完,唐长老看着两人道:“老夫想请二位各率一军,分别攻取两县,先完成任务者为胜。”

“但凭长老吩咐。”王贤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好吧。”在王贤面前,宾鸿自然不能输了阵仗。

“那就这么定了,此次之后,胜者为主,负者为辅,主次分明,不可再生龃龉。”唐长老沉声说道。

“一言为定!”王贤和宾鸿击掌为誓。

“哈哈,好!”唐长老心情大好,命宾鸿率丁谷刚的兵马,王贤率刘信的兵马,点齐粮草,即日出兵!

听了唐长老的话,宾鸿有些不快,因为刘信是青州军中第一猛将,麾下兵马十分精锐。唐长老如此安排,明显有偏袒王贤之意。但转念一想,宾鸿有了主意,也就没有出言反对。

自打麦熟之后,就一直没有战事,这让已经打仗上瘾的刘信十分烦躁,得知自己即将出征,当即吩咐手下厉兵秣马准备开拔。

正在营中忙得不可开交,亲兵来报,说大军师到了。刘信是唐长老的老班底,和宾鸿已经将近二十年的交情,关系素来不错,便放下手头的事情,到客厅与宾鸿会面。

“哈哈军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刘信朗声笑着走入客厅,朝宾鸿拱拱手。

“自家兄弟这里,还用风吹?不请自来。”宾鸿对刘信称呼自己‘军师’,而不是‘大军师’,感到十分受用。加上他有求于人,自然十分热情。宾鸿站起来与刘信把臂道:“听说你明日就要出征,俺过来送送你。”

“军师不是明日也要出征吗?”刘信对宾鸿异乎寻常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忙让人端上酒菜,跟宾鸿喝两盅。“怎么还有空过来送俺?”

“哎。”宾鸿端起酒盅,与刘信碰一下,滋溜一声干下去,才捻着老鼠须道:“俺和老丁知根知底,没什么好担心的。俺不放心的是你啊,兄弟。”

“哦?”宾鸿用的是酒盅,刘信用的却是酒碗,他喝一口烈酒,用袖子胡乱一抹嘴,不解问道:“军师有什么好担心的?莫非信不过俺?”

“哎,俺信不过谁,还能信不过你?”宾鸿摇摇头道:“只是这次长老有言在先,让那姓黑的做主将,你得听他吩咐,俺是担心兄弟你,被他带到沟里去啊!”

“哦……”刘信闻言瞪大两眼,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吧,这次俺要是败了,姓黑的也没好果子吃!”

“哎,兄弟,人不能只看眼前!你得看将来啊!”宾鸿却大摇其头。

刘信闻言苦笑道:“军师,你又不是不知道,俺没有那些弯弯绕,有话您就直说吧。”

“我问你,这姓黑的是谁的人?”宾鸿问道。

“是长老的人啊?”刘信闷声道。

“他才跟了长老几天?”宾鸿耐着性子道:“他原先是谁的人?”

“刘俊!”刘信说完,神情一沉,他和刘俊素来极不对付,后来见刘俊飞黄腾达,心里更是直泛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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