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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1155)

“嗷!”花四爷的手下轰然应声,使出吃奶的力气,痛打落水狗!

要问花四爷他们为何如此卖命,因为王贤和刘信当初离开临淄时,以保护他们家眷安全为由,将城中大小头目的父母妻儿,一股脑都卷到青州去了……

王斌来临淄不过数日,把精力都放在如何巩固城防上,却忘了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结果成了这个局面……

“哎!”副将见状,也知道事不可为,颓然叹气,让人背起王斌,护着他仓皇下城,骑马从西北门逃走……

西北门没有任何战事,围三阙一,这是兵家常识。

见到王斌和副将逃跑的汉王军的将士,自然绝不会死战,也纷纷丢了兵器,撒丫子跟上去。逃跑的队伍越来越大,最后全城的守军全都放弃抵抗,能逃得都逃了,逃不走的自然弃械投降……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拉媒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地平线,佛母被王贤请到了已成残垣断壁的临淄城头。

佛母站在满是残肢断体的城头,透过面纱,她感觉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佛母目光复杂地看着远处走来的王贤,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可以将对手玩弄于股掌的鬼才,如果青州军真想成事,此人不可或缺!

“佛母。”王贤走到佛母面前,躬身施礼,面上并无半分得色。“幸不辱使命。”

“损失如何?”佛母冷冷问道。

“死伤将士加起来,七百九十人。”王贤淡淡道。

“军师果然没有说大话,原来早就藏着暗手。”佛母看着面沉似水的王贤,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语气便很是不善道:“只是不知当初,军师为何要在城墙中埋设炸药,莫非算准了临淄城会被汉王军夺去。”顿一顿,佛母的语气变成了质问道:“还是说,军师故意让汉王军夺回临淄城,好挑起两家不死不休的矛盾?!”

别说,佛母这次还真说着了,在王贤的全盘算计中,临淄城就是反复挑拨两家矛盾,让两家不可调和的棋眼所在。王贤一夺临淄,激怒了汉王,再让汉王把临淄城夺回去,激怒了唐天德,然后二夺临淄城,形成对汉王的战略优势!

但王贤绝对不会承认,他摇头叹气道:“佛母此言差矣,凡战者未虑胜先虑败,学生顾虑到临淄城是汉王必夺之地,为防一旦有闪失,还可补救,才会留了一手。”他坦诚地看着佛母道:“如有可能,学生是万万不想走这一步的。”

说着,王贤伸手一指四下破破烂烂的城垣道:“如今,临淄城虽然夺下,但短时间内已经不能恢复城防了,这逼得我军只有速速挺进一途,不能留下来等候法王的大军,这局面谁也不愿看到。”

“我觉得你愿意……”佛母被王贤说得晕头转向,只能冷笑一声道:“军师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所有人都弄得一头雾水,只能听你这个明白人的!”

“佛母,此言诛心了。”王贤无奈地叹了口气:“合着在您眼里,我怎么做都是错,既然如此,学生还是退位让贤,接下来怎么做,全凭佛母吩咐。”

“你!”佛母被王贤以退为进,堵得无话可说,气得她一跺脚,罕见流露出小儿女态道:“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受你的闲气?!”

佛母身后的白衣侍女闻言暗暗咋舌,她跟了佛母一年,还从没见佛母这样对人说过话呢。

王贤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笑道:“既然如此,军情紧急,学生先行告退了。”

佛母也自觉失态,幸亏戴着面纱,没有被看到她脸红的样子。佛母下意识地点点头,王贤转过身去,刚走出两步,却听身后佛母把他叫住道:“你给我站住。”

王贤只好站住脚,回头道:“佛母还有何吩咐?”

“赌约的事,你要提什么要求?”佛母轻声道。

“呵呵,我差点儿忘了……”王贤笑眯眯地打量着佛母。

佛母被看得浑身发毛,紧咬着下唇道:“咱们可有言在先,不能提非分的要求。”

“那是当然……”王贤慢吞吞说道:“我的要求嘛,这个嘛,那个嘛……”

佛母的心提到嗓子眼,却见他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刚要发作,却见王贤狡黠一笑道:“暂时没想好,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跟佛母说吧。”

“不行!过时不候!”佛母断然道。

“学生记得,咱们的赌约可没规定时限。”王贤两手一摊道:“当然佛母要是抵赖,学生也没办法。”

“谁说要抵赖了!”佛母气得面纱直晃,嗔怒道:“快滚吧,不要让我等太久!”

“遵命。”王贤无奈地摇摇头,那神情好似在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气得佛母险些拔刀相向。

王贤下来城楼,唐封便怪笑着凑过来,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挑起了大拇指。

“佩服!实在是佩服!”唐封朝身后的佛母努努嘴,对王贤挤眉弄眼道:“军师不止在战场上用兵如神,这对付女人的本事也是神鬼莫测啊!”

“大公子何出此言?”王贤微微皱眉道。

“何出此言?军师,你刚才把我姐撩拨得似嗔似怒,却又对你欲罢不能!”唐封色迷迷笑着,捏尖了嗓子模仿女人声音道:“‘快滚吧,不要让我等太久!’这不是小娘子思春又是啥?”

“咳咳!大公子,慎言!”王贤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只好把脸板起来:“这话可对佛母不敬啊!”

“行了别装了。”谁知他越是这样,唐封就越是来劲儿,搂紧了王贤的脖子,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怕什么,别怕!放胆去追!我和我爹都是你的后盾!”

“什么?!”王贤愣了一下,低声追问道:“关法王什么事?!”

“告诉你也无妨,我爹太喜欢你了,想招你做东床快婿。”唐封邀功似的看着王贤道:“当然,这里面我也出了大力的,将来抱得美人归,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小舅子啊!”

“大公子!”王贤无奈地站住,挣开唐封的手臂,正色道:“学生一把年纪,人品卑鄙,实在当不得法王和大公子错爱!”说着一字一句道:“今日这些话,休要再提了!”

“怎么?!”唐封愣了一下,不由提高嗓门道:“你觉着我姐姐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佛母,佛母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学生岂敢有非分之想,岂能有非分之想?!”王贤说着,顾忌到唐封的情绪,叹口气,低声道:“再说我一个老光棍,给你姐姐当叔叔都够了,大公子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我……爹觉得配就成!”唐封气哼哼,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小寡妇配老光棍,天生的一对儿!”

“大公子说什么?”王贤没听清,问了一句。

“我什么都没说。”唐封翻翻白眼,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王贤道:“军师,人得识抬举,再说你不用顾忌我姐姐的身份,一旦成了亲,她就不是佛母,就只是你婆娘了!”

“大公子,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此事万万不可!”王贤却坚决不松口道:“令姐再好,我也没有一点一丝的企图,此事到此为止,学生先去忙了!”

说完,王贤朝唐封拱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军师!老黑!你这头犟驴!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唐封在后头连喊带叫,也叫不回王贤,气得他跳脚直骂。

等唐封发作完了,突然感到脑后一寒,有些胆战心惊地一回头,只见佛母就站在他的身后,杀人似的目光透过面纱,仿佛要将他刺个对穿。

“姐……哦不,佛母。”唐封颤声道:“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佛母哪怕穿着宽大的白袍,依然能看到她胸前剧烈的起伏,显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你……都听到了?”唐封小声问道。

“哼!”这种事情,佛母又发作不得,只能硬憋回去,化成一声愤懑的闷哼,重重挥了下衣袖!宽大的衣袖卷起一阵罡风,带着佛母的怒气,猛地甩向唐封,吓得唐封赶忙仰面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才险之又险躲过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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