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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200)

这个显然刚刚有不少人出入过的密道,自然引起了几个傻大胆地兴趣,派手下回去报告之余,几人便轻手轻脚的进了通道。

这个通道内壁看起来年代久远。不似近期挖成。沿着地道走了不知多远,竟然来到一口枯井下。趁着天黑,几人便让身手最敏捷的许田上去看个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竟然是襄阳府内,而且就在原来的府衙。现在的弥勒教皇宫之中。几人不是不知轻重之徒,知道干系重大,便速速退去,通报秦雷知道。

秦雷得到消息后,寻思片刻,长叹一声道:“公良羽那个祸害又跑了!”稍后的探查结果也证实这一点。好在得到这条直捣敌人心脏地密道也算意外之喜,秦雷也没有太过矫情。

再如何利用这条密道上,秦雷与杨文宇的意见有所不同,杨文宇认为应该趁夜运兵进去,拂晓发动进攻。内外开花。一举而定。对于一位将军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但秦雷不是将军。他有更多的考虑,他需要这次造神运动为自己披上一层金装,否则之前自荆州府走秀起的所有作态,都成了无用功。通过这种神化,加强自己对南方的影响,以抵消因为归京而产生的影响淡化。而且从长远讲,这种神化带来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所以他需要这条密道发挥另外的作用。

两人有些争执,而且这个杨文宇对作战上地事情坚持得很,根本不给秦雷面子。秦雷也不用天子剑压他,耐着性子与他摆事实讲道理。最后在桌面上推演了杨文宇那套计划,指出很有可能发生地巷战,会导致巨大的伤亡,甚至会在城外攻击不力地情况下,葬送潜进城去的部队。

然后秦雷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把老杨唬的一愣一愣,一拍大腿道:“王爷怎么不早说,末将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的很。”这才定下最终的方案。

在发动前几天,石勇和解无忧便带着麦城卧底的那群弟兄秘密潜入了城中,这些人熟悉弥勒教的教义习惯,很快便在城中混熟了。此时山南乱军正与弥勒教徒针锋相对,根本没人在意这多出来的十几个人。

随后几天,他们将简单蒸馏过得几十桶烈酒带入城中,再将这些酒分批运到城中的民房中,反正城中现在空房多得是,不用费心思便能找到合适的。

另外还运进一桶秦雷调配的土炸药,火药在唐朝已经应用,只是人们还没意识到它在军事上的特殊用处。特种兵出身的秦雷甚至可以调配出十几种不同烈度的炸药,但他不考虑在自己掌握权柄前大面积运用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怪兽。

在没有相应遂发武器前,火药并不是决定性地。他的敌人完全可以在他还没有反抗能力前将其扑杀。这种东西又实在太过重要,即使秦泗水也不能告诉,唯一知道的秦雷又俗务缠身,根本没时间研究如何在军事上进一步应用。毕竟大秦的军力已经远胜其他两国,秦雷有信心在十年内掌握大秦权柄,再用十年统一天下,到时候才是那些稀奇古怪东西问世的时候。如果他能捣鼓出来的话。

其实他最想给予这个民族的是稳定制衡地政治结构、开放进取的冒险意识和铁血不屈地战斗精神,其他的在秦雷看来都是小道尔。

话题回到秦雷的那桶土炸药上。它的威力并不足以炸开襄阳城厚重的大门,而且这些大门有重兵把守,也无法安放到位。

但城东有个几尺高的木头水门,因为看似平静的护城河中有无数尖刺拦网,根本无法下水泅渡,所以城中地教徒们也没有想到要在这个地方放置人手。

一桶土炸药炸开这个木头水门自然不在话下。所以石勇他们便将炸药桶用防水油布裹着,再在包裹里添上些石灰吸潮。埋放在水门边的芦苇丛中,等待那天引燃。

至于最初水上的爆炸,乃是秦雷用随处可见的毛竹做得原始水雷,威力虽然有限,但吓唬人足矣。毛竹的一头固定在护城河边的芦苇丛中,由藏在那的许田引爆。

时间很快过去,一切准备终于全部妥当,具体的行动方案也落实到每个人。剩下地就是登台唱戏了。

但是要等,等个好天气。

终于在连续夜观天象好几天之后,秦雷断定第二天是个阴天,但不会下雨,发出了翌日行动的命令。

亥时一到,几十辆大车便从营寨中缓缓驶出。到了指定地点后,二百个最强壮的黑甲骑兵充任的苦力们,便开始了堆积木活动。他们在隐蔽的山谷中不知道摸黑演练了多少次,此时做起来自然轻车熟路,子时还未过,那三丈三的高台便完美地竖立在黑暗之中,像……一根竖立的中指。

趁着黎明前的黑暗,秦雷、乔云裳两位男女主角,以及石勇几个配乐、烟火兼剧务便顺着软梯,悄悄登上夜里建起来的高台。怕出现什么乱子。临上台前。秦雷把不是自己人的至善和尚和那个护法留在了下面。一切以小心为要。

怕引起大水缸的反应,几个人用最小的声音把待会的步骤再反复推演几遍。务求做到有条不紊。

辰时一到,军营中便有了动静,在杨文宇的指挥下,三万正规镇南军拿出最饱满的情绪,阵前列队,至于那七万龙套,自然排在正牌军后面充当会喘气地稻草人了。所幸在秦雷抱佛脚似地七日军训后,这些稻草人竟然也能像模像样的列队立正稍息了,从远处看根本无从分辨他们与正牌货地差别。

等这些人站好了,黑衣卫便护着杨文宇推荐的一个面大魁伟嗓音亮的金甲将到城下喊话,待到‘恭迎殿下’的喊声响起后,几人最后互相点点头,便各自戴上耳塞、再套上一个猪头似的面具,连倾国倾城乔云裳也不例外。

来不及互相取笑,乔云裳便开始弹琵琶,会一手好琴的马南赶紧抚琴,谢无忧也敲起手边的小号编钟。好在曲子不知练了多少遍,虽然听不真切也不至于荒腔走板。幸亏当时书坊里教的四学‘琴棋书画’的头一样便是音乐,否则秦雷只能再搬一支乐队上来。

石猛、谢无忧和程思远,甚至包括秦雷也没闲着,纷纷拿起早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手中的焰火,便造成了高台上烟花盛开的绚丽模样。只是有一点,这信号弹爆竹声音着实清脆提神,在平时自然很好,但在此刻,若是没有耳塞,高台上的几个家伙恐怕要被四个大音箱的回声震晕过去。

但即使这样,几人也是被震得七荤八素,恶心想吐。赶紧停下乐曲,使劲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响,演砸了这一场。唯一没受什么影响的只有乔云裳,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

见别人有些难过。乔云裳便按照应急方案,接管了下一步地行动,她优雅的出手,轻巧地将绕中间唯一一个木箱摆成一个大圈的十几个檀香炉,掀掉盖子。即使偶尔有些动静,也都被烟火爆裂的声音掩盖起来。

炉中不知憋了多久的氤氲的白烟混着地檀香味道便升腾起来。但这些烟雾似乎不足以遮挡视线,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震撼力。

只见乔云裳端起一个水瓢。往几个檀香炉中浇了点水,那烟雾便猛烈的升腾起来。不一会就将整个露台笼罩其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几人地土法防毒面具便起了作用,虽然呼吸不畅,但好歹没被这阵强烈的白烟熏倒——炉子中不仅有大段的檀香木,还有一种被秦雷叫做‘电石’的小玩意。

这东西是秦雷用生石灰和精煤在烧瓷器的窑中练得的。当时所有人都被赶出到一里以外,只有秦雷和几个心腹手下带着猪头面具在窑里捣鼓。

而且秦雷在早上还千叮咛万嘱咐,只要盖子一开。所有人都不准点火,直到他开口说话为止。

“否则会,爆炸!”秦雷当时如是说。

……

见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秦雷取下耳塞,直挺挺的起身,向右横跨两步,恰好越过脚下地檀香炉,摸到了木箱的边缘。右手一撑,便上了木箱,此时‘祥云’正达到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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