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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480)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一个文弱老书生,居然把裘先生这府中第一高手掐地差点背过气去。当然,这与裘先生不敢发力震开他。有直接的关系。

见裘先生不做声,文彦博不由恼火吼道:“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裘先生翻着白眼、心中委屈道:‘你卡着我脖子呢。叫我用肚脐眼说话吗?’终是忍耐不住了,伸出双手在文相腋下轻轻一骚,便听文彦博扑哧一笑,不由收回了双手,这股邪火一去,文彦博终于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黑。‘哦喔’一声,直挺挺仰面往地下摔去。

裘先生正在使劲揉脖子,也没顾上自家相爷。就听‘啪’得一声,文相爷脑袋砸在地上地描金大红混元金斗上,顿时把那金斗打翻在地,里面的黄白之物兜头浇了他一脸一身。

文相爷当然晕了过去,即使没有被噩耗气晕、也会被混元金斗砸晕;即使没被砸晕,也会被黄白之物臭晕;即使没有臭晕。也会活活羞晕喽……

裘先生一看,心道:‘大少爷如此、二爷如此、想不到您也如此,看来这就是文家人地命啊……’也顾不上自个上气不接下气,忍着难闻的臭气,将文相爷从地上抱起,抱着往后面冲洗去了。

闻声出来的文夫人。先是一捂鼻子,心道:‘啥玩意这么臭啊!’再一看那打翻在地的混元金斗,有些明白道:‘原来是这玩意倒了。’最终看到裘先生抱着一身黄白之物的丈夫往后堂跑,最终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老爷把这玩意撞翻了……’

赶紧吩咐赶来的丫鬟收拾残局,她自己则跟着去到后堂,拴上门,帮着裘先生一道给文彦博刷洗。对于裘先生先清洗后救治的顺序,文夫人也没有异议,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若是把脸面丢净了。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以两人也没有用丫鬟,亲手把文相扒成光猪。抬进浴池里涮洗干净,再擦上胰子香精之类去味加香地东西使劲揉搓,待老文变得白花花、香喷喷之后,才把他重新抬出去,用块大浴巾裹着擦拭干净。

最后给文彦博套上内衣裤,用睡袍一裹,才算是完了事儿。两人这才得空喘息片刻,这才觉着身上湿答答的难受,方才给文彦博洗澡,也把两人浑身上下湿透了。

裘先生不经意看了文夫人一眼,不由一下僵住了,文夫人从床上起来时,情急之下,只胡乱裹了件苏绸睡袍,反正屋里温暖如春,只要不走光,穿那么多作甚?

但所谓雨打芭蕉分外娇,这被水湿了,只见她那绸子睡衣便紧贴在身上,把她那微微富态、却更成熟饱满的弧线触目惊心的显露出来。再加上方才一番折腾,睡袍的前襟开了一段,恰好露出那白得晃眼、深不见底的海沟,看的裘先生直咽吐沫,两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一般。

这文夫人徐娘半老、风韵尤存,正是浓墨重彩、热烈奔放的黄金时节,发现他地偷窥,既不恼也不躲,大大方方让他一饱眼福,口中语带幽怨道:“为何最近老躲着人家?”

裘先生紧张的看一眼文彦博,发现他依旧昏厥不醒,随手又点了他的黑甜穴,让他睡得更死。便大着胆子将文夫人搂在怀里,两人肌肤一触,便如干柴烈火一般,抱着对方的脑袋啃起来。且在文相爷面前,特有感觉……

好久才呼哧呼哧拉风箱一般分开,裘先生喘息道:“心肝儿,最近相爷老在家里,哪儿能得空啊?”说着浪笑一声道:“二爷他们也快过来了,咱们先把相爷安顿下,晚上老地方不见不散……”他还没有彻底精虫上脑,知道现在不是进一步研讨的地方。

文夫人娇滴滴道:“不见不散……”旋即又恶狠狠道:“你若是敢爽约,我就把你那玩意剪了去,让你一辈子使不了坏!”

第353章 病虎

当文彦博悠悠转醒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大高了,直感觉脑袋嗡嗡叫得难受、胸口烦闷憋屈,竟是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还没有睁开眼,便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是文彦韬的声音:“两本账册都丢了,不是说分开存放吗?”

又听裘先生道:“相爷嫌书房不安全,前几天都放倒密库去了。”

便听到文铭礼气呼呼的声音道:“我早就说那人靠不住吧!你看他给我们造完了洞窟,就一头扎进李老头的怀里……”说着一拍大腿道:“那贼会不会是李家派来的?姓阴的不是说天下只有他和他师傅才能破了那阵吗?”

文彦韬赞同道:“铭礼说得有道理,我看这事儿,八成是当初是李家下的套子。”

文彦的脑袋虽然裂开一般疼痛,但意识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闻言心中嗤笑道:‘两个蠢物!肚子里就这点干货,也配觊觎这家主之位。’

又听裘先生道:“应该不会是李家所为,目前两家相较之下,秦家要稍占优势。所以从年前开始,李家才会有意无意偏向于我们,为的就是保住我们、联手抗敌……此时我们已是举步维艰,李家断不会下此阴手,断我们气脉的。”

文彦博心道:‘这还在调调上,裘先生确实是老夫的知音良伴哇……’又听几人一阵猜测,有的猜是秦小五、有地猜是昭武帝。还有的猜是江洋大盗,却总是不得要领。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提示他们自个醒了。

众人呼啦一下围上来,满脸的关切无比真诚,到了这种危难时候,他们才知道谁是这个家的主心骨。文铭礼和文铭仁流着泪,哽咽道:“父亲。您可算醒过来了……”文彦韬也红着眼珠子,小声道:“大哥。你没事就好。”

众人这才发现,文彦博原本只是有些花白的头发,居然一夜如白雪一般,再也见不到一根黑发。面容也憔悴苍老不堪,配上额头缠着的白色纱布,更显得落魄衰弱,哪里还有往日里儒雅俊逸的影子。看他这副模样。众人便仿佛见到文家不日地凄惨命运一般,更是悲从中来,不由呜呜哭出声来。

文彦博先是微微一笑,旋即又板下脸来,嘶声呵斥道:“都不许嚎丧!老子还没死呢!”文彦博向以儒雅自居,几乎从未吐过脏字,此时乍一发飙,立刻唬得满屋噤声。都有些畏惧地望向病虎般地大家长。

歪歪头,示意裘先生把他扶起来。病歪歪的倚靠在床头,文彦博耷拉着眼皮扫视下如丧考妣的子侄,虚弱的抬手一挥,哑着嗓子道:“放心吧!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进去……”说着剧烈咳嗽几声道:“只有人心散乱了,我们文家才会吹灯拔蜡的……”

三个文氏子弟面面相觑,不知大家长怎么没头没脑说起这个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听着,所谓寒蝉凄切听人言,便是这个道理。

裘先生听着东主的声音嘶哑,便端着冰糖燕窝过来,舀几勺喂他喝下。温润滋补的汤液进了喉咙,文彦博终于感到一丝生机,拍拍裘先生地手。示意自己要说话。裘先生便端着小碗站在一边听着。

文彦博虽然模样凄惨,但两个眼珠子却跟狼目一样锃亮。他抿嘴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屋里的三个文家人,直到把他们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幽幽道:“现在知道什么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了吧?”

三人就是傻子也能听出大家长的言外之意,赶紧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便听文彦博直白道:“你们过往为了自己的小家,坑害我文家大家的事情,老夫是一清二楚的……”三人不禁偷偷抹汗,原本只道老头子不关心这个,想不到他都看在眼里了。

摆摆手,阻止三人的连声请罪,文彦博厉声道:“今天说出来不是要治谁的罪,而是提醒你们几个东西,再像往常一样自私自利、不顾大家,你们纵是昧下黄金万两、也只有跟着老夫一道去狱神庙吃断头饭地份儿!听见了没有!”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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