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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宫声(出书版)(36)

那个该死的荣国公徐肃元,要不是他提出迎回那两位废帝,他怎么也用不着如此惊惶!

正当他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时候,窗子突然动了一动,紧接着,一个人影迅疾无伦地窜了进来。他尚未来得及出声呼喊,脖子上就猛地一凉,一时间几乎吓得魂魄离体。

“魏国公?”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如何从层层守卫中到达了这里,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何居心,但是,这句魏国公一出口,陈诚安便断定这一次性命肯定无碍,神情顿时稍微轻松了一点,不过两腿还是有些哆嗦。

“阁下夜闯我魏国府,不知意欲何为?”

“不愧是魏国公,利刃加颈尚能如此从容!”那黑衣人轻飘飘地用手中利剑挽了一个剑花,随后漂亮地回剑归鞘。“我今日奉命前来,只是想和魏国公谈一桩买卖。”

“买卖?”尽管对方收起了兵器,但是陈诚安依旧心中不安,因此也没有立刻出声呼救,“我乃太后之弟,朝廷国公,而阁下鬼鬼祟祟偷入我府,你我有什么买卖可谈?”

“魏国公此话怕不尽然吧?”

那黑衣人突然前进了一步,唯一露在面罩外的眸子熠熠发亮:“倘若我能够帮魏国公你除掉心腹大患,更能够让你得偿心愿呢?”

“你……”

陈诚安一下子退后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恐。尽管对方并未指明,但是,他还是本能地惊慌失措,因为他根本无法想象,倘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败露了,将会带来怎样毁灭性的结果。即使他是太后的嫡亲弟弟,亦是难以承受那后果的。

“魏国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我此次并非要挟于你,而是和你合作!”那黑衣人见一招成功,顿时大喜过望,“魏国公,你我目的相同……”

咣当——

不断后退的陈诚安突然碰倒了一个花瓶,而那个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正要拔剑的当口,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机括响声,尚未反应过来,一支黑影便从他的背部穿入,而他亦被那凌厉的势头带倒在地。

直到这个时候,陈诚安方才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端详着那个被钉在地上的人影,他恨恨地啐了一口:“倘若你不是知道这么多,我尚可饶你一命。要和我谈条件,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然而,当他揭开那黑衣人的面纱时,不由得呆若木鸡。地上那个已经死透了的人,分明是府中一个做事多年,为人最是老实不过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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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深不知处 第四十章 喜结珠胎

太后赐下安国府作为崔夙日后的府邸,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不仅在宫外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宫里也传得沸沸扬扬。而为此处在风口浪尖上的玉宸宫内,同样是一片闹腾。

由于有崔夙这样一个主子,玉宸宫的人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无论是去尚膳监索膳食,还是去尚食局取一应食具,抑或是去尚服局领衣料供给,所有地方的人都是客客气气,从不敢有任何为难。而最重要的是,崔夙的规矩虽然不少,却很少责罚奴仆,因此久而久之,玉宸宫便成为了人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来的地方。

然而,崔夙一旦出宫,他们这些人又何去何从?要知道,如今这玉宸宫里外二三十个人都是对崔夙忠心耿耿,哪里肯留在宫里再看别人脸色?

正因为如此,当一大帮人恳求崔夙到时让他们去郡主府服侍的时候,崔夙不禁感到阵阵头大。

“太后已经说过了,玉宸宫依旧留着,不会有其他的娘娘住进来。”见底下的人依旧不松口,她只得叹道,“你们按照份例,都是宫内局拨过来的人,我带出去一个两个倒也罢了,若是全部带出去却不可能。这玉宸宫之后我还要常常来住,你们不必忧心忡忡。”

人走茶凉的道理她心中自然清楚,只怕是她前脚刚走,后脚便会有人蹬鼻子上脸,借着身份的威势上这里收拾她的这批嫡系。可是,她却不能把所有能用的人全部带走,否则,将来再次住进宫里,只怕就连一个能信任的人都找不到了。而纵使太后宠爱自己,却不见得会看顾一个没了主人的玉宸宫,这些人的生死便完全掌握在那些嫔妃手中了。

思来想去,她只觉得心中烦乱,正为难的时候,只听见外头传来了一个通传声:“任宝林到!”

听到任宝林三个字,不少人便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甚至还有宫女低声嘀咕了起来。毕竟,豫如做出的事情是宫里最大的忌讳,没有任何一个主子能够容忍这样的邀宠,更不用说在此之后再加以看顾了。而崔夙当日的举动以及之后的维护,在玉宸宫上下自然赢得了阵阵好评,然而,一夕飞上高枝的豫如仍然让不少人暗暗唾弃。

“奴婢参见郡主!”

豫如一进来便按照往日的相见礼仪,跪在地上深深叩头,而崔夙没有料到她如此,想要喝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得令沉香将其搀扶了起来。

“我上次已经说过,你如今是宝林,不再是奴婢,不必如以往那样行礼。”

听到这句淡淡的话,豫如一瞬间脸色苍白,最后突然挣脱了沉香的手,快速趋前两步,又在崔夙脚边跪了下来:“郡主,奴婢当初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倘若不是郡主维护,奴婢早已经命丧黄泉!郡主的恩情,奴婢就是一生一世也没法报答,怎敢在郡主面前以宝林自居?”她说着就已经是泪流满面,声音中便带了几分哽咽,“奴婢知道不该贪慕荣华富贵,如今醒悟也已经迟了。念在奴婢服侍郡主三年,请容奴婢在郡主乔迁之前,磕最后三个头吧!”

那咚咚咚的三声响让崔夙的心剧烈颤动了几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她突然一把将豫如扯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记着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今后便惟有靠你自己了!”

豫如忍着泪拼命点头,一颗心却沉向了无底深渊。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十天,她在宫里唯一的靠山就要走了,等到那个时候,她还能指望什么?是指望皇帝记起自己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宝林,还是指望太后或皇后庇护自己?

然而,这一日注定多事,正当殿中的气氛显得阴沉沉的时候,外头适时又响起了一个声音:“皇后驾到!”

对于玉宸宫上下的人来说,皇后这个称呼无疑有些陌生,而对于崔夙同样如此。除了逢年过节,她几乎很少看见皇后杜氏,就连每日例行的慈寿宫问安,太后也以皇后身体不好而免去了,现如今这样一尊菩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话虽如此,崔夙却也不想失了礼数,立刻吩咐一群人出去迎接,她自己则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妆容,然后转头对豫如道:“你也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吧,如今你身份不同,若是避着不见反而不好。”

皇后杜氏这一日精神极好,厮见之后亲自扶起了崔夙,又朝一旁跪在地上的豫如点了点头:“任宝林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倒有一半是因为你来的!”

听了这句话,原本还在猜测皇后用意的崔夙不禁眉头一挑,心中闪过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口中却笑道:“亏得皇后如此记挂任宝林,有什么事召她去宣德殿不就行了,还需要亲自跑一趟?”

杜氏却但笑不语,等到进了玉宸宫,她四下望了一眼,免不了又是一通赞赏。崔夙情知皇后此来定有要事,便朝沉香使了个眼色,很快,闲杂人等便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了皇后身边的两位尚宫,而豫如站在一旁,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在后宫那么多嫔妃当中,任宝林也算是拔尖的,夙儿真是调教得好人才。”

对于这种赞语,崔夙颇为意外,但面上只得谦逊两句,心中却暗自思量着皇后说这些的用意。豫如当初的事情闹得满宫皆知,太后虽然没有追究,但这并不代表这样的事情就能够容许。如今皇后一反常态称赞有加,究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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