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凌云志异(162)

风无昭听到展破寒已经成功弹压东营骚动时,脸上的表情仍然是铁青一片,挥挥手就将霍叔其逐出了帐外。于是,霍叔其更证实了他的判断,风无昭一定听到了什么有关展破寒的传闻,由此才开始提防这位悍将。他很庆幸自己及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可惜展破寒实在是难以打交道的人,否则若是能将他拉过来,自己便又是大功一件。

浑浑噩噩的风无昭又想起了那两个绝色歌伎,出于某种考虑,他并没有把她们送出军营,而是和风寰杰一样秘密将两女留在了帐中,闲时便去发泄一下兽欲。此事是霍叔其暗中办的,因此也是隐秘至极,没有几人知晓。

两个歌伎一见风无昭进来,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风寰杰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好伺候的男人,但毕竟对她们还是和颜悦色的,哪像风无昭只是将她们当作泻欲的工具?想起自己当初被重金赎出青楼的喜悦,两人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早知如此,她们还不如在青楼享受别人的奉承更好,至少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风无昭肆意蹂躏着身下的两个绝色女子,满足地听着她们低低的哀鸣,心中畅快不已。自出生起,他享受的待遇便是最好的,所有的事情都顺着他的心意,母后更是将他捧在手心里,谁都以为他将是储君,未来的君王。然而,一切希望都在父皇的无情下一点点破碎,贺氏家族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强势,一击之下,居然毫无还手之力,不能不说是最大的悲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西北支撑多久,但是,为了活命,他只能继续挺下去。

粗暴地推开一具已经有些僵硬的赤裸女体,风无昭眼中的兽性光芒更加强烈了起来,似乎身下的人根本就是刻骨仇敌一般。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入了别人的窥伺中。终于,他畅快地站起身来,随手披起一件衣服,然而,就在回头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以往强暴之后,两女总会哀哀哭泣一番,今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风无昭快步冲到榻前,只见两女双目紧闭,脸色发青,赤裸的身体上遍布伤痕。他不安地伸手试了试鼻息,骇然发觉她们竟已经气绝。省起自己适才的肆意挞伐,风无昭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懊悔,军营中根本就没有女子,现在将她们俩弄死了,以后再想发泄都没了去处。正当他思量着怎么处置这两具尸体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风无昭脸色一变,外面站岗轮值的都是他从京中王府带来的心腹亲兵,等闲人绝不可能进来。况且自己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答案很快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展破寒挺拔冷酷的身影出现在帐中的那一刻,风无昭就有一种大势已去的预感。

“展破寒,你未经本王允准,私闯营帐,该当何罪?”风无昭衣冠不整地立在榻前,强自镇定地问道。

展破寒一眼就瞥见了榻上的两个女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丝毫不掩饰神色中的鄙夷。“末将私闯殿下营帐乃是为了公事,谁知竟会看到如此淫靡的场面。殿下可知军营中私蓄女子该当何罪?”他的话中压根没了往日的尊敬,嘴角边的那缕微笑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风无昭何尝遭受过这样的讥诮,额上顿时青筋毕露,眼神满是怨毒。“展破寒,你不要忘了上下之分,本王可以提拔你,就自然能够再将你压下去。不过是两个身份低微的青楼女子而已,用得着你提醒本王?”

草包就是草包,展破寒不屑地想道,皇帝没有以嫡子立储,恐怕也是这个考量吧。“军规森严,无论上下,殿下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他缓缓念道,话音虽不高,一字一句却很是肃然,“依照军规,士卒私藏女子者,斩!统兵将校私蓄女子者,无功者立斩,有功者褫夺军职,杖责两百后永不录用!至于王子犯法,则要恭请皇上圣裁了!”

“你!”风无昭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顺手抄起佩剑,一把扔掉剑鞘,长剑直指展破寒的鼻尖,“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说,你是不是奉了父皇的密旨想要除去本王?”

“殿下既然清楚就好!”展破寒冷冷一笑,一掌拍在剑脊上,风无昭顿感一阵大力传来,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地上,清脆的声音久久回响在帐中。

第三十章 礼物

京城的风波在秋初达到了最高潮,出乎朝官们的意料,以往对身边近侍还算宽容的皇帝突然下旨彻查了多名有头有脸的大太监。石六顺只是凭着皇帝的一点点信任涉险过关,而汪海则是被人揭出一件收受外官贿赂的案子。皇帝看他平素还算忠心,直接让他领了四十大板,然后发落去扫园子,其余的人竟一个个全都是杖毙。一时之间,本是嚣张至极的各王府奴仆全都收敛了许多,连说话的气性也小了。

风无痕也没想到从小方子起头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过这把火从自己的王府一直烧到皇宫大内,又从大内烧回了各家王府,竟是殃及了好大一拨人。按理说,哪一朝的宫闱中没有一点龌龊的勾当,若是认真论起来,恐怕前朝那个号称最英明的仁宗,身边的宦官也是最无耻的。皇帝整治内务本是好事,不过在这种时刻雷厉风行,各家的猜想绝不会少。甚至有人怀疑皇帝是拿小方子的事情作由头,借机发落些人而已,连风无痕听了也有几分意动。

只有小方子不会这么想,多日来那些刑具的折磨可不是假的,他可以肯定一点,要不是他还算有几分面子,再加上主子背后的运作,他肯定也是被杖毙的人之一。不过,和以前一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又是硬生生地挨了四十大板。好在这次和三年前大不相同,慎刑司显然是得了关照,又拿了不少好处,板子下来是轻了不少,外面看上去血肉模糊,上好的金创药一上去,不过五天的功夫,小方子的伤口便已痊愈。不过他的身子还是虚弱得很,陈令诚一连开出十几道方子让他静养,红如甚至调笑着说,他的身子比那些贵介子弟更为娇贵。

尽管已经大婚,不过风无痕这几天还是不得不冷落了几位娇妻,强打精神处理各色事情。京城中各色传闻满天飞舞,颇有一种人心惶惶的意味,身为皇子,他想到的远比旁人更多,清理完了这些太监家奴,接下来又会轮到谁,现在没人说得准。还有储位的真正归属至今仍悬在那里,一想起来就觉得忧心。别看他们这些皇子现在威风凛凛,一旦新皇即位,铲除异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皇帝的身体虽然还很健朗,但什么都可能在顷刻间发生,届时自己将是最难自处的一个。

“殿下,安郡王遣人送来了帖子,三日后是他的寿辰,请您过去吃酒。”德喜必恭必敬地呈上了一张帖子,垂手等待主子示下。

风无痕先是一愣,随后便省起风无方的生辰,心中不禁懊恼不已。这些天实在是忙昏头了,连此等大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幸好风无方想得还算周到,否则自己到时若是没有准备好礼物,肯定得招人非议。他随手将帖子放在身旁的几上,瞥了德喜一眼,这才开口问道:“这一个多月来可还习惯?”

德喜也是聪明剔透的人,连忙答道:“一切还好,奴才虽然初次行事,不过也学了那么久,至少一点皮毛还是懂的,多亏了王爷和洗先生教导有方。”这些天来,他虽然不知道和自己碰头的都是些什么人,但东西一旦送回府里,师京奇只是略略过目一番,然后就是他们几个小厮通宵达旦地整理文书,有些东西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心惊不已。

“嗯,洗先生把你们调教得都不错,不过和本王却没什么太大关系。”风无痕不禁笑道,“以你们本来粗通文墨的本事能练到现在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看来庆丞挑人还是很有眼光的。眼睛要放亮一些,做事更稳妥些,将来即便是做官也不在话下。”

上一篇:夙夜宫声(出书版) 下一篇:朱门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