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杀回去，手中的花瓣却花瓣却动了动，似乎在引向人间的一个角落。
罗睺向人间望去。
*
恶尸子升飞在空中，忽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他。
子升眸光闪烁，他悄悄向后瞥了瞥，余光扫到那人时脊背都变得僵硬了。
他咬了咬唇，速度慢了下来，最后他向一片无人的树林飞去，一落地面便一动不动。
那人亦落在地上，他注视着子升的背影，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将青年的背烫开。
树林变得静谧无比，就连风也在恐惧这里的威压不愿前来。
复生后两次的无意瞥见与这次重合，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青年悸动。无它，这是他最熟悉之物……也是人。
他张了张口想要唤他，却又不知道他的名字。
罗睺索性直接走了过去。
子升听着脚步声临近变得紧张了起来。也不光他紧张，罗睺也紧张。
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枯叶因为被踩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发出了脆响，罗睺正在靠近青年。
百万年前弑神枪还只是一把死物，罗睺倾尽全力都不能让它应他一声。
可一觉醒来，他的弑神枪已在这世上消失，留下来的却是一青年。
直到这一瞬，罗睺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心也顿时活了起来，强烈的喜悦在他心底迸发，他的脸上全是笑意，扬起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住。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罗睺对着青年道。
子升眼睛眨了眨，他紧张得手心尽是湿汗。他局促地转过身来，在看到这副记忆中的面容时，眼眸亮如繁星。
青年的长相与他的想象有些出入，即便对方是恶尸，可除了与生俱来的恶气以外面容清秀，目光清澈。
曾伴随弑神枪数百万年的煞气在青年身上一丝也找不见，仿佛青年就是这世上最洁净之人。
可惜了，可惜青年不像他，但这对他也是最大的好事。
罗睺大笑了起来，他一把将青年抱在怀中。闻着对方身上的莲香，感受着手下的温软，对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几息后，二人坐在一根巨大树干上。子升乖巧不怎么动，罗睺却时不时将他捏来捏去。
一会儿捏了捏他的脸，一会儿掰开他的嘴看看牙口，又拨了拨他的头发，还握着他的手腕看看他的手指有多长。
罗睺边看边道：“怎长得如此秀气？跟个玉娃娃一样，我怕我险些将你捏碎。”
子升乌黑的眼睛弯弯地看着罗睺，“无事，都是皮相，看起来易碎，但是结实。”
说着，他挽起袖子将白净细嫩的手臂伸到罗睺面前，他笑道：“你可试着捏一捏，即便你用力也不可能捏坏。”
罗睺敲了敲子升的脑门，却不可能是真敲。他记得这小东西不怎么聪明，万一敲傻了，最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要说洪荒时期，子升的模样可是罗睺最鄙视的小白脸，可现在他是怎么看子升怎么满意。
他时不时望着青年清秀的面容，心叹道：怎么他的枪就如此好看？
他的眼神也变得柔和，摸着子升的脑袋却也望到了子升的黑衣。
他想起了什么身体僵直。
“你的本体呢？”
子升：……
大抵还在穿衣服？
方才的一切罗睺拼命想从自己脑海中挥去，可即便他再怎么想遗忘，紫霄宫的一幕幕却一直往他的大脑里面挤。
他捂着脑袋，脑壳炸疼。
他闭上眼时，眼前一片血红。一睁开眼，眼神又变得柔和。
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也算是一男人了，可有找好道侣？”
子升：……
他吞了吞口水，周围空气渐渐冰冷。
“有……有道侣了！”
罗睺“嗯”了声，盯着他的眼睛问：“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凡人神仙？泼辣温和？
子升卡了卡，如坐针毡，明明方才罗睺在紫霄宫看清了他的面容。
脱离凡胎，身为准圣的子升一头冷汗。
犹如有石块卡在罗睺喉咙中，他眼神越来越凌厉，对子升的语气却始终温和。
“我只问你一句，你道侣可是紫霄宫那位？”
子升：……
这一句就把他问住了。
子升知道他要是说个“是”，后果不堪设想。可关键是这也是事实！
罗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子升头皮发麻坚持了半晌，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轰——
罗睺眼前与脑海皆是一片白光，他张了张嘴却呼不上气，险些失去了意识。
他捂着大脑闭上了双眼，子升急忙扶着罗睺。
罗睺睁开双眼时眼中一片血红，血丝都满了。
“鸿——钧——”罗睺气得声都在颤。
他眼中倒映着子升的身影，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方才紫霄宫中，那老男人压着他家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