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爸爸,不可以(209)
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刀痕，只怕这辈子也无法从吕晶晶的腕间，向启凡的心间，去除了。
“对不起。”
向启凡忙松开自己钳制的大掌，看着腕间新生的嫩肉，心中的后悔犹如汹涌潮水一般，几欲溃堤而下。
“没事，我困了！”
吕晶晶甩下这句话便不再回头直接进了卧室。
而向启凡却像是走进一个怪圈一般，久久无法回神，他怕是到死也忘不了那天的那一幕，吕晶晶躺在浴缸里，满浴缸鲜红的水泡着她，腕间的刀痕已经有些发肿。
向启凡这辈子从未那么害怕过，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件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一块被生生从身体抽离。
一点点被撕开，还带着嫩肉，疼，涩，深入骨髓。
还记得那个深夜，他守在病房外，坐立难安，几乎要将整个医院的楼层踏平，直到确定吕晶晶无虞，他才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然而，步入病房，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吕晶晶时，向启凡的心前所未有的绞痛。其实折磨她的每一刻，如何不是在折磨自己？
然，向启凡不知道，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吕晶晶虚弱地醒来，看了看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向启凡身上，眼泪便不停地滚落。
记忆中，这个女人强悍的过分，曾经很多次向启凡都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没有眼泪！可是这会，看着吕晶晶的眼泪，向启凡倒恨不得她真没有眼泪，那至少，他的心可以少疼一些。
还记得，吕晶晶一直沉默着泪湿了半个枕头，才质问他，“为什么连死也不可以？你已经有古丽娜了，连孩子也有了，你们一家三口很幸福……离婚协议我也签了，我退出，我退出……孩子没了我只怪自己没用，我只求你放了我，向启凡，我真的惹不起你，我就求你这么一次，放了我，放过我，我不该高攀的……。”
吕晶晶几欲崩溃的话让向启凡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一番调查下去，向启凡才知道，最混蛋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自己！
而彼时，伤害和距离已经造成。
看着日渐消沉、孱弱的吕晶晶，向启凡让步了，妥协了，他同意放吕晶晶离开。新的离婚协议也已经准备好，他签了字，只等离开那天拿给吕晶晶，而那之后，自己和她，怕是真的再没有一丝瓜葛了吧。
想着，向启凡不由苦笑。
而门内，吕晶晶的眼泪却是在溃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流不完的泪水，好像自从遇上这个向启凡，自己便变得不再是自己，总是那么矫情地容易被感动，落泪。
吕晶晶也曾幻想，如果没有古丽娜，如果孩子没有离开，那么她和向启凡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会不会比现在，幸福一些，甜蜜一些？然，事实却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她和向启凡，就是两个从一开始就站错位置的人，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结合，也许打从最开始便是一场错误。
错了，过了，便是新的一天了吧，可是为什么，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林笑在雷家养了两天，好容易熬到周末，便立马打发人去学校接小晴。
说起来，这阵子事情太多，林笑脑子都快要转不过来了，若不是今天恰好走到原来她睡过的卧房，也就是小晴现在的卧房，林笑怕是依旧没想起来要去学校接小晴。
不过因为怀孕，林笑原来的手机被雷牧天禁用，现在她使用的是一款孕妇专用手机。雷牧天说这手机辐射小，对胎儿几乎没有影响，只是这换了手机，林笑之前存在旧手机里许多号码也就跟着不见了，这会想要提前通知一下小晴却也是不能。
好在半个小时之后，林笑总算等到了小晴丫头。
“笑姐姐！”
“小晴，可算把你等来了！”
小晴闻言有些腼腆地一笑，得说，这种被人惦记被人盼望的感觉，很温暖，很美好。
小晴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扫客厅，发现不见雷牧天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眼底却也多了一抹令人无法看清的情绪。
“在学校还习惯吗？”
林笑拉过小晴的手，一同走进了客厅，就着沙发便坐下。
雷牧天刚刚去了雷氏现在还没回来，所以林笑自然而然地将那些不许、不准都抛诸脑后，打开电视，便和小晴边说边笑地看了起来。
这会，林笑正和小晴讲着小晴学校里的趣事，林笑笑得直喊肚子疼呢，便看到雷牧天板着脸站在玄关处。
“雷牧天！你回来啦！”
小晴闻言循着林笑的声音望去，便看到雷牧天，也不知想到什么，小晴忙低下了头。
雷牧天也是注意到了小晴，不过淡淡地瞥了一眼，黑眸便再次转向了林笑。
“我只要一分钟不在，你也不会自觉是吧！”
雷牧天说着，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过他声线中显露的不满和言语中的讽刺，林笑却是听懂了。看了看墙上的电视，再看桌上摆放着的被雷牧天视为垃圾食品的零食，林笑忍不住向雷牧天赔了两个笑脸。
雷牧天对林笑这丫头也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无尽的问责出口只成了一句，“你呀！”
“雷牧天，小晴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别板着个黑脸，都要把人吓坏了！”
雷牧天闻言这才将脸上冷化的线条软化，倒不是真怕吓坏小晴，而是对于这人，雷牧天查了差不多了，真是威胁却是没有，不过倒是把林笑逗笑了倒是真的。说起来，林笑得知有孕，她高兴是一回事，这心结却还是在的，光就夜里发恶梦，林笑这些日子就睡得不安稳，笑成刚刚那模样，现在倒真是不多见了。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今天我们就出去吃饭吧！”
雷牧天话落，小晴下意识地抬头，小脸上写满的尽是惊讶。
从一开始，雷牧天对她若有似无的防备和冷遇，小晴不是不知道，不过到底林笑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的，所以她知足了。不过现在，雷牧天这虽然不是正面表示，可是其中接受自己的讯息，小晴还是接收到了。
“今天想吃什么？”
雷牧天往客厅走去，顺手关了电视，一把又将茶几上的零食扫进了垃圾桶，得说，那动作还真是麻溜。
“意大利面！”
“好！”
雷牧天笑着刮了刮林笑的鼻尖，黑眸扫了一眼小晴，小晴识趣地跟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小黄便将车子停在别墅前，小晴上了副驾驶座，林笑和雷牧天一齐坐在后座。小慈禧林笑自然地靠着雷牧天，将自己的重量大半放在他身上，活将雷牧天当成了人肉靠垫，不过这靠垫倒是乐意得很。
小黄车子开得很稳，几乎没有一点抖动，而且车速也不慢。
大略二十分后，三人抵达了意大利餐厅。
这不长的二十分钟里，雷牧天对小晴的疏远又是少了几分，自然还是因为他怀里的小丫头，也不知怎地，那小晴看起来呆呆憨憨的，说出的来也质朴无比，可是就是那简洁、质朴的语言总能描绘出让林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期间，小晴也是发现了，几乎只要林笑一笑，那么雷牧天也会跟着展开眉头。似乎，林笑的喜怒哀乐，便是雷牧天的喜怒哀乐，他的世界似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一个林笑。看着，便让人觉得艳羡，心里竟然也跟着暖暖的，小晴觉得，即使自己不是林笑，无法享受这份殊荣，可是哪怕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那也是极美好的吧！
小晴走神的空档，雷牧天已经下车，绕到了林笑这边的车门，绅士地为林笑打开了车门，一手护着她的脑袋避免碰到。
而待三人进了餐厅，雷牧天更是一切包办，几乎林笑喜好口味、嗜好，他都无一不精，等到上菜时，林笑说的话还不超过三句。一旁的小晴看得，那份艳羡更多了几分。